檮杌不讓顧小小離開這寸草不生的區域在它心目中是用這樣的方式在保護她,要對付檮杌應該不難,可問題是不管我們用什麽辦法都有可能會傷及到小小,而且檮杌自始至終都把小小掩護在身後,用尾巴把她驅趕到山洞裏麵。


    我們想要檮杌和小小分開,這祖妖雖然不通人性愚笨至極可反而專注,而且凶殘無比目露凶光時刻警戒著我們,太子扔了一塊石子過去,檮杌根本不管是什麽不由分說張嘴就咬,鋒利的牙齒頃刻間把石頭咬成粉末。


    “它會攻擊一切靠近這個區域的東西,我上前看看能不能把檮杌引開。”太子看我一眼深思熟慮的說。“你想辦法去救小小。”


    我點點頭太子毫不遲疑的一步跨進山洞外那片寸草不生的區域,檮杌立刻從衝襲過去可長長的尾巴卻依舊緊緊纏繞著顧小小,張開布滿獠牙尖齒的嘴就向太子咬去。


    太子不敢怠慢祭出自己的法器金錫禪杖,迎著衝上來的檮杌重重一杖下去,檮杌凶蠻竟然不閃不避,那金錫禪杖不偏不倚勢大力沉的擊中在檮杌的頭上,太子的力量我心知肚明加之這法器威力巨大,能承受的住這樣重擊的妖物少之又少,我原本以為檮杌會被擊退,可萬萬沒想到金錫禪杖擊打在檮杌的頭頂,太子整個人反而被巨大的力量震開。


    我看見他持著禪杖的雙手輕微抖動一下,想必是被震的發麻,而那檮杌搖頭晃腦雖然沒被擊傷可畢竟這力量也不輕,可僅僅是搖晃了幾下後便安然無恙的繼續對太子咆哮。


    “檮杌身上的皮膚竟然如此堅硬,連這金錫禪杖都無法擊破,我看這檮杌最厲害的恐怕就是它這身石紋皮膚。”太子握緊禪杖望著我大聲說。


    能成為祖妖一定有比起其他妖族過人之處,白澤在對我講述我所會麵臨的祖妖時,對這檮杌寥寥數語不過一再叮囑對付檮杌隻能智取,現在算是明白白澤話的意思,檮杌似乎妖法未必能比的上其他祖妖,可就憑這一身刀槍不入的皮膚想必能奈何它的妖物少之又少。


    可奇怪的是檮杌並不追逐太子,見太子被震退便返回山洞,長長的尾巴依舊緊緊纏繞著顧小小,剛才太子的金錫禪杖重重擊打在檮杌頭上,強烈的衝擊力迅猛的向四周波及,山洞外的樹木如何能承受的住這強猛的波及,紛紛搖搖欲墜樹葉飄飄揚揚落下,檮杌竟然完全不由分說,張開嘴就亂咬一氣但凡是飄落在山洞周圍的樹葉頃刻間都被其咬成碎末再吞食下去。


    我忽然明白為什麽山洞外麵那片區域會寸草不生,應該是有風吹拂的時候,之前這裏生長的草木搖擺,落在檮杌眼中也成了危險根本不分青紅皂白的攻擊,久而久之這山洞周圍的草木全都被其咬食的一幹二淨寸草不生。


    我想起白澤對我的盯著,檮杌愚笨至極看來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不過正因為愚笨反而讓其專注,它什麽都不用分辨隻需要守護住金人就可以,如今再多了一個顧小小。


    想到這裏我忽然意識到什麽,我抬手示意太子先不要輕舉妄動,然後慢慢走向檮杌,看我一動檮杌頓時目露凶光嘴裏的低吼便的持續,九嬰應該是察覺到我身處險境在身後也狂暴不已,我緩緩擺手讓九嬰安靜,再往前走一步剛要靠近那片寸草不生的區域,檮杌的身體立刻攻擊尖銳的獠牙也隨之露出。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抬起腳踩入那荒廢的區域,檮杌瞬間猶如離弦之箭向我衝襲而來,雲杜若和太子都大吃一驚旁邊的九嬰有些不受控製的躍躍欲試,就在檮杌張開獠牙就要咬到我身體的時候,我快速的把腳退回到寸草不生的區域之外。


    檮杌發出的咆哮沒有絲毫減弱,張開的虎爪鋒利而尖銳不斷在我麵前揮舞像是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可讓我們驚訝不已的事,我並沒有退出太遠,僅僅和檮杌相隔不到一寸的距離,檮杌隻有再往前絲毫便可輕而易舉的咬住我,但讓我們大為疑惑的是這檮杌始終都不會離開那片寸草不生的區域。


    檮杌就近在咫尺的地方對我咆哮,開始的時候我多少還有些忌憚,畢竟我是毫無防備站立在一個凶殘至極的祖妖麵前,可漸漸我確定檮杌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前行絲毫,即便我就在它觸手可及的地方,它見我不動甚至就蹲在原地全身弓起對我咆哮,我有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檮杌警戒了片刻後才轉身回到山洞旁邊。


    我反複試了幾次結果都如出一轍,看來檮杌愚笨的真有些讓人無語,可反而是這樣才讓我們束手無策,絕對沒有任何辦法會讓其放鬆對我們的警惕,同時也不可能讓其鬆懈對顧小小的守護。


    “我早就發現它會這樣,非但不讓我離開這個區域連它自己也不會走出去。”顧小小無可奈何的對我們說。“對了,你們怎麽找到我的?”


    我們把在妖界經曆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訴給她聽,顧小小聽完大吃一驚,她性子單純拉著檮杌的尾巴焦急萬分的說。


    “你別拖著我不讓走啊,妖界都快滅亡了你還守著我幹什麽。”


    “沒用的,這檮杌不通人性,你對它說什麽都沒有用,它沒有傷害你是因為你身上的封神圖上有萬妖之力,那是隻有妖皇能駕馭的妖力,想必這祖妖認出萬妖之力,可你還未真正降世駕馭不了它的。”我搖搖頭對顧小小大聲說。


    “現在時間所剩無幾,不能因為我把你們都耗在這裏。”顧小小忽然把手中的青銅殘片用力扔過來。“先阻止妖界禍亂要緊,這檮杌不會傷害我,等你們把事情都處理完了再來找我。”


    我伸手穩穩接住青銅殘片,抬頭看看天色離約定的時間已經沒多久,可顧小小就在眼前我無論如何不能留下她一人。


    “要不我們合力對付檮杌,就算這檮杌不怕我的金錫禪杖,未必不忌憚你那可以熔盡一切的冥焰。”太子走到我身邊嚴峻的說。


    “我現在的速度應該是最快的,你們隻要能讓檮杌鬆懈,我就有辦法把小小帶回來。”雲杜若如今也今非昔比,她擁有血族的力量和速度,一人能狙殺巫既和巫盼還有兩千多紅袍巫師就可想而知。


    顧小小在對麵還一臉焦急的催促我們離開,我細細思索了半天慢慢搖了搖頭。


    “白澤說過對付檮杌隻能智取。”


    “可問題是這檮杌如此專注,就算再笨也拿它沒有辦法啊。”雲杜若急切的說。


    我眉頭一皺忽然想到什麽,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向檮杌扔去,落在檮杌眼中這石頭也成了危險,哢嚓幾下咬成粉末,似乎它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一切靠近這片寸草不生的區域。


    我的目光落在山洞外那潭溪水上,眼睛突然一亮立刻伸出手,隨著我手慢慢上抬,那潭溪水中的清流也隨之慢慢豎立起來,像是一個瀑布懸掛在溪水之上。


    “太子,用你的如意寶珠把金光照射在水簾上麵。”我大聲對旁邊的太子說。


    太子還沒明白我的意思但立刻按照我的意思拿出如意寶珠,上麵的金光照射在水簾上麵,檮杌也隨之被吸引轉頭看過去,頓時勃然大怒不顧一切的向水簾衝去,然後對著水簾上下其手又咬又抓。


    “它……它在幹什麽?”雲杜若茫然的問。


    “我給檮杌找了一個它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的對手。”看著檮杌張牙舞爪狂暴不已的樣子我淡淡一笑回答。


    “你找了誰?”太子都一臉疑惑的問。


    “檮杌自己!”對麵的顧小小應該比誰都看的清楚。


    那被我幽冥之力豎立起來的水簾被太子的如意珠投射上光芒後儼然變成一麵鏡子,檮杌連樹葉和石子都不容許出現在山洞周圍,在水簾中看見自己以它的愚笨完全分不清是誰,它攻擊水簾中的影子也會如出一轍的攻擊。


    檮杌受到挑釁徹底的暴露,可每一次被它擊亂的水簾等它剛一停下來,和它一模一樣凶神惡煞的影子又會完好如初的出現,檮杌的愚笨真是讓人無語,竟然憤憤不平和自己的影子又撕又咬折騰了半天,越是見無法打敗影子越是狂暴不已,甚至連身後的尾巴也用上。


    它太過專注的對付入侵的敵人,以至於都忽略了身後的顧小小,我連忙對她招手示意小小悄然無息的走過來,如今的檮杌注意力全在水簾上自己的影子上,根本沒精力去顧及顧小小,全神貫注極其投入的和自己影子一遍又一遍死纏爛打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知道顧小小走到我們身邊,我握住她的手心裏才長長鬆了一口氣,連忙乘騎到九嬰背脊上飛離翼望之山,直到太子和我收回法力檮杌才心滿意足的返回山洞,我們已經飛出很遠忽然聽見翼望之山的山頂傳來一聲巨大的咆哮,應該是檮杌找不見顧小小憤恨不已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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