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裏還來得及,別墅方向陡然飛去十數道人影,每一道都直接飛到半空之中,才開始“嘭”的一下炸出一溜血花來,或在咽喉或在胸膛或在印堂或直接從腹部炸開,頓時漫天血雨,腥風四起。


    隨即別墅前就像被一鍋熱油潑了一般,頓時就沸騰了起來,南派眾人紛紛後退,可哪裏還來得及,不斷有人被拋起,一被拋棄身上就炸開一道血花,等到落地之時,已經出氣多,入氣少了。


    我們幾人雖然跟不上天下第三的身形,卻也快速無比,眨眼趕到了別墅前方,遠遠的就看見天下第三已經衝了上去,和一個幹癟枯瘦的老人打鬥在一起。


    天下第三速度異常之快,雙手如刀,橫削豎砍,每一出手,必定帶起一陣青煙,青煙之中,厲鬼淒吼,無數隻骷髏頭來回盤旋,牙齒咬動之間,咯咯做響。


    那幹癟枯瘦老人凝神應對,出手看似極其緩慢,雙手揮動之間,必帶一道閃電,悶雷轟蕩,接連炸響,每一次出手,指向都是天下第三要害之處,對天下第三的攻擊卻不管不問,分明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天下第三卻絲毫不敢大意,步步為營,根本不和他硬拚,兩人你來我往,各展其能,一煙一雷,打了個好不燦爛。


    另一個矮胖老頭則滿場遊走,肥胖的身軀如同陀螺一般,滴溜溜旋轉不停,身法快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每到一人身邊,隨手一抓一拋,就有一名南派獵殺成員被拋到半空之中,隨即就會在要害之上炸開一到血花,等到摔落下來,還能喘氣的都算不錯的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這一胖一瘦兩個老頭我都認識,胖的是後廚單大廚,整個後廚就他一個人,即是切配也是掌勺的,另外還兼職清潔廚房,我曾親眼看到他在切牛肉的時候,一邊切一邊偷吃,不過我沒揭露他,廚師偷嘴太正常了。


    另一個幹癟枯瘦的老人是園丁樹大爺,每天除了澆澆草皮,就是修修剪剪,從來不和大家說話,我一直到都以為他是啞巴。


    其實我早就懷疑別墅內隱藏著一些高手,甚至連打掃衛生的我都曾懷疑過,唯獨沒懷疑過這兩個人。說實話,這兩個人太平凡了,平凡到隨便往哪裏一丟,都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偏偏就是這麽平凡的兩個人,現在一個如同戰神一般,和天下第三你來我往的打了好幾個來回,仍舊不分勝負,另一個卻如同一尊殺神一般,隨意殺戮著天下第三帶來的南派精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這些所謂的精英,就沒有一個能在他手裏撐得住一下的。


    我們一見,頓時全都為之一振,不用問,這兩人肯定就是什麽天罡地煞了,我也不知道這兩人什麽來頭,反正是幫我們的就對了,幾人互看一眼,一起躥了上去,個個各施手段,堵住他們的退路,向南派各位攻擊而去。


    南派眾人早就被單大廚嚇破了膽子,哪裏還有心情還手,紛紛走避,可我們的攻擊又豈是想避就能避得開的,眨眼之間,已經傷了數人。


    南派眾人畢竟也都是凶悍之輩,一見退路被我們堵住,我們又下手狠辣,頓時也都激發起凶性來,十幾人一發狠,直接和我們纏戰到了一起。


    雖然我們在天下第三的麵前可能不堪一擊,可仍舊不是這些所謂的南派精英能比擬的,兩邊一搭上手,高低立判。


    嶽一刀一把剃刀在手,左削右刺當頭劈,每一刀使出,金光璀璨,淩厲異常,殺傷力最是強悍,也最拉仇恨,和南派眾人一照麵,已經殺了一人,傷了兩人,自己腿上也中了一記雷箭,被洞穿一個血窟窿。


    王麗芬單手一揮,撒出一縷青煙,化成一弓三箭,隨手抓住,彎弓搭箭,接連射出,連傷三人,兩人被射中手腕,一人被射中肩胛,全都喪失了抵抗能力。


    謝玉虎一根神仙索威力最巨,一抖手接連綁住七人,都綁的跟粽子一樣,高高吊了起來,掛在半空之中,如同一條藤上掛了七個葫蘆一般。


    劉討飯兩條腿踢的如同旋風一般,每一腿出去隱帶風雷之聲,隻要被他踢上,就沒一個好的,踢手收斷,踢腿腿折,所過之處,橫七豎八的躺了三四個。


    由於我們的人和南派的人都混在一起,我也不敢將九天玄火盡數施展,接連打出雙頭火狼烈焰火虎大火龍之術,一龍一虎一狼在我的指揮下,咆哮奔騰,凶態畢現,眨眼間也放倒了四個,場中頓時一股焦臭味彌漫了開來。


    老虎則沒有動,隻是如同山嶽一般站在道路中間,牢牢守住路口。


    那肥胖的單大廚一見我們動上手了,隨即轉身就走,眨眼間,已經到了天下第三和樹大爺的旁邊,也不說話,上去一把就抓向天下第三的胳膊。


    天下第三和樹大爺一對一也沒占到什麽便宜,一見單大廚也參與了戰團,頓時神色更加謹慎了起來,卻也沒有懼色,以一敵二,竟然仍舊能有攻有守,實力當真非凡,天下第三的名號,果然不是憑空吹出來的。


    與此同時,別墅內的根叔也帶著幾人衝了出來,竟然果真是家中那些傭人,每一個都曾被我懷疑過,有洗菜的大嬸有做保安的漢子有專門負責衣物的有專門負責清潔的,還有一個竟然是經常來送煤氣的那個粗壯漢子,看來我的眼光有時候還是對的。


    這些人一出來,全都自覺的繞過天下第三的戰圈,立即加入了我們之中,南派眾人本來就已經被打的喪失了信心,一見又有人加入,頓時紛紛逃竄,有幾個受了傷的無法逃跑,竟然舉手投降了。


    這樣一來,整個戰局終於平定了下來,南派獵殺之中,除了天下第三一人之外,算是全軍覆沒了。


    這時瘋老頭和義父薛冰三人才趕到,義父全身修為盡散,行動明顯慢了許多,薛冰和瘋老頭一左一右架著他。


    到了近前,義父首先看了大家一眼,才鬆了一口氣道:“還好還好!大家都沒有什麽傷亡,我們下九流已經九去其三,老夫年紀大了,再也承受不起打擊了。”


    嶽一刀幾人眼圈一紅,顯然都想起了焉老狗杜英俊和李媒婆三人,場中氣氛頓時沉悶了起來,瘋老頭急忙圓場,揚聲喊道:“天下第三,南派獵殺就剩你一個人了,還有打下去的必要嗎?”


    那天下第三長嘯一聲,“騰”的一下跳出戰局之外,臉色一苦,對單大廚和樹大爺一抱拳道:“晚輩天下第三,見過兩位前輩,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天罡地煞兩位前輩,晚輩這下可虧大了,南派精英在此一戰,損失過半,隻怕十年之內都無法重振雄風了。”


    幹癟枯瘦的樹大爺雙眼一瞪道:“你自封……自己是天下第三,經過老子……同意沒?雖然老頭子已經幾十年沒和人動手了,真打起來,你不一定能贏我!”


    樹大爺常年不說話,這乍一開口,好像舌頭有點不大利索,好在說了兩句,就順溜了許多。單大廚則頭一轉對樹大爺罵道:“樹東鳴,你要不要臉?有老子在,哪裏論得到你說話!”


    說完又一轉頭對天下第三道:“你自封自己是天下第三,經過老子同意了嗎?你都沒和老子交過手,憑什麽自封天下第三?你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你可知道井底之蛙坐井觀天這個成語?”


    這幾句話雖然問號多了點,實際上和樹大爺說的也沒啥區別。


    我頓時一愣,樹東鳴這個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隻是一時想不起來。


    樹東鳴手一指單大廚道:“單戀花,你你……你……”


    單大廚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樹大爺道:“得了吧!什麽你你你的,嘴笨就別說話,聽老子的,何況,有老子在,你出來丟人現眼幹什麽?回去剪你的花花草草去吧!”


    樹大爺嘴巴子明顯沒有單大廚能說,氣的手直點,就是說不出話來,我都怕老頭子再給氣背過去。


    幸虧這個時候天下第三說話了,這個家夥也不簡單,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笑的出來,對倆位老人家一笑道:“確實,這天下第三是我自己自封的,不過,卻沒有必要征求兩位前輩同意,除了段老太爺和將軍,其他人一對一還真沒有是我對手的。”


    “就連兩位前輩,一對一的我也穩贏,但是兩位向來天不離地,罡不離煞,同進共退由來已久,就算對手千萬,兩位也一樣雙人一體,即使對手隻有一人,兩位照樣聯手禦敵,所以,晚輩以一敵二,卻是必輸無疑。”


    瘋老頭忽然笑道:“知道了還不快走!不然等會叔父發起飆來,我可攔不住,到時候就算你想走,也走不了啦!”


    我頭腦中頓時轟然一聲,對頭!我想起來了,這樹東鳴是天一奇門中人,是瘋老頭的長輩,將軍也曾經拜在他的門下學習過奇門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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