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戀花笑道:“這當然是枯木逢春,不過,裏麵我們略微做了點改動,原理卻是和枯木逢春差不多,至於做了那些改動,則不能告訴你了。像你這樣心術不正的人,會的越多,禍害就越大。”


    天下第三麵色一陰,長歎一聲道:“沒想到兩位前輩已經練成了斷肢再生之術,這誓約算是無用了,我留在這裏也沒意思了,幾位告辭。”說完對大家一抱拳,一閃身就閃出包圍圈外,再一閃身,已經遁入旁邊山林之中。


    等天下第三的身影一消失,樹東鳴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額頭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一雙新長出來的手,疼的直顫,顯然這玩意也不是隨便施展的。


    義父忽然上前一步,顫聲說道:“兩位前輩……”


    剛一開口,單戀花就一舉手道:“大老巫,你也是在奇門中摸爬打滾幾十年的人了,對生死之事要看的開,死了就是死了,沒人能將已死之人救活,你節哀順變吧!”


    義父麵色頓時一陣黯然,顯然他剛才是想問這枯木逢春之術能不能救活他死去的兄弟。


    單戀花對義父說完話,走過去猛的一掌拍在樹東鳴的背上,奇怪的是,樹東鳴的雙手瞬間就不顫抖了。


    瘋老頭這時走了過去,“撲通”一下跪在樹東鳴麵前,恭聲道:“海峰無能,連累叔父百歲高齡還要受此苦楚。”


    樹東鳴一揮手道:“罷了。”


    單戀花卻罵道:“你還真夠無能的,你看看你自己那個熊樣,除了能忽悠我們兩個老鬼和幾個孩子,還能有什麽用?這次都讓人家打到家門口來了,王越山那小子要是還活著,怎麽會有這檔子事!”


    瘋老頭一臉委屈道:“單二爺,這也不能怪我,我天資有限,始終無法再有突破,能撐到現在,已經心力憔悴了。我現在就盼著越山的兒子能快點成器,我就能撂挑子了。”


    單戀花看了我一眼,對瘋老頭眼一瞪道:“我都沒嘴說你,你看看這也年把了,你都教了些什麽玩意?一隻火之眼還是大老巫拚了全身修為開的,對付對付小妖小鬼還可以,天樞的萬一出麵,你們擋得住?”


    我聽的一愣,這僅僅十個月不到的時間,趙青陽都被我打敗了,自覺得我的成長算是非常快的了,可怎麽到了單戀花的嘴裏,就一無是處了呢?怎麽說我的九天玄火也能耍一把吧?


    當然,遇到像天下第三這樣的角色,實力差距還是很明顯的,可全天下,不也就一個天下第三嘛!


    還有,單戀花剛才提到的天樞又是什麽玩意?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瘋老頭臉一苦道:“可不是,我手段也不夠高明,教也教不好,要不,幹脆你老人家和叔父受點累,點撥一下這小子?”說著話站起了身來,一把將我拉了過去。


    單戀花一翻白眼道:“你還沒脫褲子,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麽屁,這小子我不是不教,我想教也沒得教,我們會的玩意本來就少,隻是精而已,該教的估計你都教過了,我們再教也還是那些,沒什麽意思。”


    瘋老頭頓時一臉的失望。


    就在這時,單戀花忽然對瘋老頭說道:“其實,我不想教這小子,還有一個原因,我和天罡老兒都沒個正形,玩的東西都屬於野路子,年紀大了之後,心思更不在奇門術上了,這孩子卻是九陰之體,是塊好料,我們一上手,指不定給打造成什麽樣。”


    “所以,我們不能教,如果真的想給他找個好的引路人,隻有兩個,一個是段五行,一個是江飛雲,段五行的五行術是奇門正宗,神鬼莫測,江飛雲選的雖然是另一條路,卻是近百年來最傑出的人才,其他的人,都沒這個本事。”


    他這一說,瘋老頭頓時臉色又一苦道:“老五神龍見首不見尾,哪裏尋得到,師傅那裏就別指望了,這小子剛把師傅他老人家的孫子給燒成焦炭,去了師傅不一巴掌拍死他才怪。”


    單戀花一臉鄙夷的看了一眼瘋老頭道:“你當段五行和你一樣豬頭蠢腦嗎?你如果真的能找到段五行,隻需要注意段老頭的兩個兒子就行了,段老頭哪裏,根本就不需要擔憂。”


    說到這裏,忽然伸手一指薛冰道:“不過,這個孩子我們要了,老子最近研究了許多新玩意,正好需要這孩子的能力,少則三個月,多則一年,老子還你們一個醫療聖手,免得以後這小子再和王越山一樣,剛冒出頭就被天樞的人打死了。”


    我腦袋頓時轟的一聲,這是頭一次聽到和父親之死有直接關聯的事,天樞這個名字,我算是記住了。


    瘋老頭一聽,大為高興,薛冰也麵露喜色,我心中自然也為薛冰高興,可腦海中始終響著天樞兩個字,臉上露不出一絲笑容來。


    義父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頭道:“孩子,你九天玄火剛成,報仇則是必須從長計議的事,別太給自己壓力,有些路,是需要一步一步走的。”


    義父的話雖然沒說的太透徹,我卻清楚義父的意思,我現在九天玄火剛有所小成,五行之眼隻開了一隻火之眼,父親當年七眼開還死在了人家的手裏,我目前的本事根本不足以報仇。


    這個道理我當然懂,一點頭道:“義父放心,沒有把握之前,我不會盲目去尋仇的,我隻是不想什麽都被瞞著,起碼,也要告訴我一個目標吧!”


    義父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隻是用眼光瞟了下瘋老頭,瘋老頭卻裝沒看見,忙著和單戀花說話。


    單戀花和瘋老頭說了一會話,就和樹東鳴回去了,用單戀花的話說,他還得做飯做菜,沒時間和我瞎聊。


    我們也回到別墅之內,薛冰忙活了起來,除了瘋老頭義父和她自己,其餘的人幾乎多少都帶了傷,全指望她一個人,確實夠嗆。


    根叔讓人處理了屍體血跡,連土都鏟了一層,即使這樣,血腥氣仍舊維持了半天左右才散盡。


    義父讓人找到陰陽生的時候,陰陽生正在挖坑,旁邊還擺著李媒婆和焉老狗蠍子的屍體,下九流幾人大哭了一場,將他們三人安葬了。又派人幾乎將斷頭約時的戰場幾乎都翻了過來,也沒找到杜英俊的屍體,隻好作罷。


    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別墅內又恢複了原先的安寧祥和,算是暴風雨後的寧靜吧!


    瘋老頭很能裝瘋賣傻,之後幾天,我問了好幾次關於天樞的事,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說,我知道他擔心什麽,我也沒想現在就去報仇,隻是覺得自己不應該一直被瞞在鼓裏,可瘋老頭卻仍舊把我當小孩子看,我也沒什麽辦法。


    下九流幾人也正式回歸了北派獵殺,幾個人變著法子折磨我,嶽一刀讓我一邊用手掌砍樹,一邊給我講解人體的構造,如何一刀就要人的命,是他表達的重點。


    劉討飯不教我蹲馬步了,開始教金雞獨立,雙手平展,一隻手上從一塊磚逐漸漲到放三塊磚,而且看他的意思,大有繼續增加下去的意思。


    王麗芬夫妻最好,她巴掌開始打不著我的時候,就不再折磨我了,老虎則根本就不教,用他的話說,該教的都教完了。


    謝玉虎卻開始了,他沒教我神仙索,說那是謝家子弟才能學的,他教我怎麽挨打!辦法可以用殘暴兩個字形容,讓我站著,雙腳不許離開地麵,隻能用身體有限的活動空間,來將他對我的傷害降低到最小。


    於是,我就成了他的人肉沙包。


    更悲催的是,薛冰也整天看不到影兒,沒了薛冰的湯藥,我每天都被整的渾身酸痛,就這樣,我還抽空去了趟城裏,把郭老二那兩隻甕裏的熊妖的事解決了。


    我沒有直接將它們趕走,更沒滅了它們,而是把兩隻畫妖移到了一副畫裏,把畫帶回了別墅,別墅裏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一對小畫妖,也算是成全了它們。


    郭老二將兩隻甕賣了一百二十萬,送了二十萬給那小鬼的父母,自己和藍小姐一人分了五十萬,也算小發了一筆。


    這可把藍小姐高興壞了,從此就和郭老二合上了夥,經常拿些瓶瓶罐罐的上山找我,名是征詢我的意見,實際上我懷疑她就是想送來給王麗芬罵幾句,王麗芬也從來不客氣,買的東西照吃,送的禮品照拿,每次照樣“小婊子”長,“小婊子”短的罵不離口。


    藍小姐當然沒忘了我,每次都撩撥我,我臉皮也厚了許多,經常逗的藍小姐“咯咯”嬌笑,在這段時間裏,藍小姐的笑聲大概是我聽起來最舒服的聲音了。


    一直到有一天,王麗芬忽然正色的對我說:“你已經有了薛冰,以後再敢和小婊子不清不楚的這麽撩撥著,我就把你閹了,免得到時候把兩個好姑娘都禍害了。”


    我才悚然心驚,發覺薛冰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我好像是和藍小姐走的太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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