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這個擔心很明顯白擔心了,因為劉討飯馬上接著說了下去:“也就是燕子樓不入俗世,燕子樓中人也不理睬奇門恩怨,就算徒子徒孫在外麵是對頭冤家打半死,裏麵的師傅師祖說不定還坐一起喝小酒呢!”


    “不然的話,燕子樓一出,哪還有什麽天樞獵殺的事,你本事在牛逼,不能不認宗祖吧!統統一邊麻溜的排隊站好挨削,說白了就是大人打小孩。”


    他這一說,我頓時就放心了,這些老人聚集在一起,要真的不入俗世,到不失為一個安度晚年的好去處。


    可我們咋辦?那鬼隱女現在進了燕子樓,我們難道就這麽算了?


    想到這裏,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難道之前就沒有人進過燕子樓又出來的先例?就沒有一個人招惹過燕子樓後沒事的?”


    劉討飯眼一眯道:“進過燕子樓又出來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段五行段老太爺,至於段五行怎麽出來的,我們就不知道了,聽說即使是他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壞了燕子樓裏的規矩。”


    “反正段五行出來之後,也沒在奇門中露過麵,一直寄情與山水,誰也找不著他,出來和沒出來也沒什麽差別。”


    “至於招惹過燕子樓後沒事的,還真沒有,我所知道的,不是被活活圍毆而死,就是自己跪到燕子樓前求得原諒才能平安。”


    “當年天柱山李拐子,那絕對算膽肥手黑的主,因為才四十多歲,要進燕子樓被拒絕了,在燕子樓前大罵了兩個小時,結果當天晚上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大街上,渾身上下連一點傷都沒有,法醫把肚子都剖開了,也沒查出半點毛病來,最後沒轍了,得出一個結論是原因不明猝死。”


    “洛陽大豪趙九鼎,因為和燕子樓裏一位前輩仇深恨長,暗中潛入燕子樓,結果沒到三個小時,卻被人發現被吊死在南山一棵大樹上。”


    “當地城裏的連成威,不是奇門中人,就是個大混子,因為酒喝高了,在燕子樓無字碑旁邊撒了泡尿,燕子樓裏都放出話來了,說是不知者不罪,還是被幾個奇門中人綁在大柳樹上抽的渾身都是血。”


    “反正,膽兒肥的不是沒有,就是沒有一個能落了好的。”


    說到這裏,還看了義父一眼道:“當年老大也去過,結果鼻青臉腫的回來了,我也因為太想師傅,去找過師傅一次,我師傅腿功最好,追的快,我差點腿都被打斷了。”


    說完還不自覺的渾身一激靈,義父等幾人也都一臉的苦笑,看得出來,燕子樓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個不可冒犯的地方。


    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雖然說我現在的實力不亞於下九流的幾位,可燕子樓這樣的地方,也不可能硬闖進去,要知道和燕子樓作對,就是和天下奇門中所有人作對,我膽子還沒肥到那個程度。


    就在這個時候,嶽一刀和謝玉虎回來了,沒追上九幽一陣風,義父把燕子樓的事一說,兩人臉頓時就綠了,嶽一刀吭哧吭哧半天,才憋出一句來:“我師傅雖然不在了,我師爺還在燕子樓呢!”


    謝玉虎也搖搖頭道:“我們謝家雖然是家傳的手藝,可燕子樓的事,我也不敢啊!別的不說,就樓裏那些老家夥,隨便拎一個出來都夠喝一壺的。”


    大家這算都徹底沒轍了,瘋老頭義父嶽一刀謝玉虎王麗芬劉討飯和老虎,再加上我和薛冰一個,一起九個人,大眼翻小眼瞪了半天,還是決定先把趙青陽師徒的屍體處理了再說。


    誰也不願意給他們兩挖坑,現在又流行火化,我的九天玄火可算是派上了用場,將趙青陽兩人的屍體燒成了灰塵,腳一踢就散了。


    幾人一商量,決定先去燕子樓附近轉轉,先看看再說,義父一再交代,到了燕子樓附近,說話聲音都得低八度下來,誰敢鬧事絕不輕饒。


    其實哪用他交代,就借我們八個膽,也不敢在燕子樓附近鬧事。


    幾人晃到城區,叫了兩輛出租車,一直到了燕子樓附近的一個小街道,下了車我遠遠的一打量,頓時又嚇一跳,這說的是一座樓,占地卻極大,都快趕上一個小型的小區了。


    在燕子樓的一圈,用紅磚砌了一圈圍牆,也就一米五高,根本就擋不住人,依我看,劃出地盤範圍的作用遠遠比遮擋的作用大。


    在小區正前門,有一個青石的門樓,看著有點年頭了,不知道原先是幹什麽用的,反正現在門樓上的字都已經被重新磨平了,鏨刻了三個大字“燕子樓”。


    在門樓左前方,還立了一塊青石碑,有兩米多高,五六十公分寬,迎向我們的這一麵打磨的光滑滑的,就是什麽都沒有,即沒有花紋也沒有字跡,不知道立在那裏是個什麽意思。


    我們幾個正瞅著,又來了幾個大漢,雄赳赳氣昂昂的,一看就是練家子,身上帶著煞氣,卻不能算是奇門中人,最多也就是幾個武夫。


    不一會陸續有人到達,有開車來的,有打出租來的,有騎摩托來了,前前後後來了不下於四十個,全都是些比較壯實的大漢,一個個都互相打著招呼,好像彼此都認識。


    義父輕輕一笑道:“這到不錯,有膽子肥的,看這架勢,肯定是衝這燕子樓來的,估計是些不知道輕重厲害的青皮混混,咱們正好看看燕子樓的手段。”


    我們幾人也正有此意,尋了個高處一站,看起熱鬧來。


    不一會,又來了一輛車,我也不認識什麽牌子,反正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貨,車身上的黑漆都能當鏡子使。


    這車一停,就從車上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長的不錯,白淨富態,濃眉大眼,態度卻有點傲慢,穿著打扮上來看,也很得體,就是麵色上略帶青色,腳步漂浮無力,顯然是酒色過度的症狀。


    這人一下車,那些大漢馬上就圍了上去,紛紛向那男子打招呼,稱呼那男子為李總。


    這李總對他們點了兩下頭,就手一揮道:“大家夥,今天就全靠你們了,燕子樓這塊地皮能不能拿下來,也關係到你們以後的榮華富貴,兄弟們都賣點力,早點把事情整完了,咱們喝酒去,我請!”


    那三四十個大漢齊聲應了,紛紛從身上抽出家夥來,揮舞著向燕子樓裏衝了進去,大部分都是鋼管棒球棍之類的,少數幾個竟然拎出了明晃晃的大砍刀,不過一招眼我就知道那刀都沒開口。


    剛一衝進燕子樓的門樓,就聽見一陣慘叫聲響了起來,緊接著四五個大漢直接被拋了出來,丟出十幾米遠,摔的半天爬不起來。


    隨即慘叫聲就止不住了,那些大漢紛紛像皮球一般被拋了出來,摔成一片,還有的直接砸到了別人的身上,被砸的那位更是慘不堪言。


    那李總一見,急忙一頭鑽進了汽車內,迅速的開車跑了,竟然沒管那些大漢,那些大漢隻好一個個自認倒黴,互相攙扶著散了。


    我們看的清楚,就在那些大漢散去的時候,門樓子底下一道人影一閃,我頓時就吃了一驚,雖然說這些大漢都不是奇門中人,可也三四十個呢!而且對方也沒施展奇門術,就這麽都給丟出來了,別的不說,光這力量也不小了。


    義父卻笑了笑道:“這些人算幸運的了,燕子樓裏人見他們不是奇門中人,沒下重手,走,我們吃飯去。”說完轉身就走。


    正好也到了吃飯的時間,我們幾人也有點餓了,找了家小館子,點了幾個菜,也沒敢喝酒,生怕喝了酒萬一嘴沒個把門的,說出什麽不應該說的話來,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小館子不大,三四張桌子,夫妻倆打理,一個炒菜一個端,還滿熱情。老板手藝不錯,幾個小菜炒的色香味俱全。


    菜一上齊,老板就從廚房出來,胖胖乎乎的,一看就滿憨厚的類型,對我們打了個招呼,笑道:“一看幾位,就是來燕子樓找親戚的吧?我可勸你們一句,千萬別進去,不瞞你們說,我在這裏開小飯館也有好幾年了,每一年都有像你們這樣的來燕子樓找親戚,結果都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跑出來了。”


    我們一聽,就知道這老板是個平常人,不知道這燕子樓的秘密,義父就笑道:“可不是嘛!我們也是來這裏找親戚的,可剛才看到進去的都被打了出來,所以又沒敢進去。”


    老板又笑道:“這燕子樓裏奇怪著呢!每天早上都有倆個人出來采購食物,偶爾有人想吃點啥,也是站在門樓子下麵喊人送過去,從來不出來一步,也沒人能進得去,凡是進去的,無一例外,出來的時候都是狼狽不堪。”


    說到這裏,忽然好像想起來什麽似的,一拍腦門道:“我說錯了,隻有一個人例外,是個很漂亮的女人,經常來,每一回來都提大包小包的,進去玩個半天,沒事人一樣的就出來走了。”


    我們幾人頓時一愣,這燕子樓裏還有人能進入自如?還是個漂亮女人?該不會就是那個鬼隱女吧!如果真是那鬼隱女,那說明她和燕子樓裏的關係真不錯,那我們的事就更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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