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叔說到這裏,臉上顯露出一絲苦笑來,搖了搖頭道:“人啊!千萬不能貪,貪婪就是個無底洞,一掉進去,就沒個底了,有時候,會連良心也不要了。”


    接著根叔說出和他們三人的恩怨來,根叔大概情緒有點激動,有些地方敘述的有點繁瑣,我聽了一遍,默默順了一下,大概情況就出來了。


    根叔和他們三個一說不想幹了,三人先是沉默了一會,黑皮就提議再幹一票大的,然後四個人一起收手不幹了,反正錢也賺了不少,一起過逍遙快活的日子去,其餘兩人也沒反對。


    根叔挺高興,興致勃勃的讓老鼠和黃皮出去打聽去了,探探哪裏有大墓,老鼠和黃皮這兩個家夥天生對這個就特別靈敏,加上黃皮還懂點尋龍探穴,尋墓踩點的活,一般都是他們兩個。


    而根叔耍的一手好刀法,黃皮則有千斤之力,進墓摸東西時,都是兩人下去,萬一遇到凶險,兩人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沒過幾天,黃皮來了消息,說是在牛首山,發現了一個大將軍墓,根據老鼠的經驗,墓裏還沒有人進去過,應該有不少好東西。但是這大將軍墓是靠山而建,盜洞打起來頗費力氣,要黑皮先去幫忙。


    根叔也沒懷疑,就讓黑皮去了,並告訴黃皮自己采購幾樣東西,隨後一天就到。


    第二天根叔到了,三人已經將盜洞打的差不多了,根叔看了看,確實是依山而建,盜洞十分難鑿。


    四人打通了盜洞,根叔和黑皮就下去了,墓確實是個大將軍墓,目測應該是唐代的,金銀器好大一堆,根叔一看就知道,這次想不發財都難了,唐代的金銀器,一向都是非常受追捧的。


    兩人還怕將金銀器損壞了,不怕麻煩的一件一件給遞了出去,當最後一件拿了之後,黑皮首先鑽了出去。


    根叔在想出去的時候,卻發現盜洞忽然被堵上了,頓時明白了過來,黑皮黃皮老鼠三個人準備將他給悶在墓穴裏了。


    這是他們那行經常發生的事情,有的是見財起了貪心,有的則是因為有人想退出而遭到了滅口,比如根叔就是後一種。


    三人將根叔堵在墓室裏,拿了東西就走了,以為根叔必死無疑的。誰知道根叔竟然用長刀生生又將盜洞挖了開,從古墓中逃了出來。


    根叔逃出來後,並沒有去殺了他們,隻是暗中觀察著他們三人的動向。


    沒多久,三人又看上了一處古墓,齊齊出動了,根叔趁他們三人不在家,將他們三人多年的積蓄全部一卷而空,能拿走的一樣沒留,不能拿走的也都砸的稀爛。


    這三人也不知道怎麽就探聽到了根叔還活著的消息,自然知道是根叔所為,從此梁子就結了下來。


    從此之後,雙方就經常互相拆台,根叔雖然本事比他們三個強,可在尋穴探墓上,遠不如黃皮和老鼠,幹脆就跟著他們,他們一發現古墓,就被根叔搶先給盜了,雙方的仇越結越大。


    直到有一回,根叔又跟著他們進了一個古墓,卻發現上了他們三人的當,古墓裏竟然藏有一具血屍,根叔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逃了出來,卻仍舊身中屍毒,正巧被路過的瘋老頭給救了,從此恍然醒悟,就跟隨了瘋老頭,做了北派獵殺總部的大管家,一呆就是十幾年。


    這一理順了,就明白了,敢情這三個家夥是根叔的老對頭,可這樣一來,問題也就出來了,如果說這三個家夥是來找根叔麻煩的,那關我們什麽事?為了什麽要把我們的名字也貼在死狗身上?想連我們也一起挑了?三個地老鼠是不自量力還是真有這麽大能耐?


    何況,根叔所說的,這三人隻是三個地老鼠,可黑熊描述的三人卻個個殺氣騰騰,就算是根叔已經隱身這裏十幾年了,不清楚了他們後來發生了什麽事,可這明顯其中還有些貓膩。


    義父卻忽然笑了起來,輕輕搖頭道:“看樣子,南派獵殺的日子也不好過,被我們逼的,連三鼠這樣的都拎出來利用了。不過這次幸虧那兩個畫妖,要不我們還真點發懵,畢竟一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十幾條死狗擺這裏,還弄個神秘莫測的血符,還是挺能唬人的。”


    “先讓三鼠弄這麽一出來,讓我們不知底細,這叫故弄玄虛。我們一慌一亂,自然就顧不上三合五行了,這就給了鬼隱女足夠的時間,這算是圍魏救趙吧!一石二鳥之計而已,這事看起來玄乎,實際上隻是想拖延我們的時間。”


    “卻不料我們還有兩個畫妖巡夜的,這一出戲不但白唱了,反而弄巧成拙,露出了他們的馬腳來。”


    “他們既然已經無奈到玩起了這一手,起碼說明了兩點,一是鬼隱女的三合五行陣快到了緊要關頭,二是南派獵殺一時抽不出什麽人手來對付我們,才會使出這種手段來。”


    “既然他們害怕我們去破壞三合五行,那我們就不能讓他們失望,必須去搞點破壞,不然他們說不定下回還會把我們當成傻子,繼續和我們玩這些低端的把戲。”


    義父這麽一分析,我們頓時鬆了一口氣,我感覺好像不管什麽事,到了義父那裏,他都能很快分析出道道來,迅速的做出正確的判斷來,這腦子,當真牛逼。


    瘋老頭一聽,急忙喊道:“大根,趕緊的,安排吃飯安排車,吃完飯後我們去劉老板家附近一趟。至於那三個家夥,你自己防著點,如果再來,你就弄死拉倒,免得禍害。”


    根叔點了點頭,轉身剛要走,瘋老頭又喊道:“這十幾條死狗別丟啊!全都剝了,晚上我們回來吃狗肉。”


    我頓時一翻白眼,瘋老頭就這樣,不管什麽,他都能想到吃上去,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吃喝的機會。


    不一會就有人將死狗搬進了廚房,估計剩下來的都是單戀花的事了,客廳收拾好,上了飯菜,幾人也洗漱完畢了,坐下就吃,飯還沒吃完,一排五輛車子已經開到了門口,車門一開,劉老板率先下來了。


    一見劉老板來了,瘋老頭就看了根叔一眼,根叔說道:“是我打電話給他們的,你們要去他們哪裏辦事,有他們五個在,會方便很多。”


    瘋老頭一點頭道:“對頭!就應該這樣做,我們要開自己的車,多費油啊!讓他們來接就對了,何況,咱們要去辦的事,搞不好也關係到他們的生死。”


    我一聽一口飯差點噴了出來,我就沒見過瘋老頭這麽摳門的。


    劉老板帶著其餘四家老板一進來就笑道:“樹老,我們聽根叔說你和幾個朋友忽然有興趣想去我們那附近轉轉,這就來接你了,你們能想到我們那去,那可是太好了。”


    我轉頭看了看,劉老板一段時間不見,原先那一臉愁容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麵紅光,其餘幾人也個個如此,想來那六合劫煞破了之後,幾家的生意又重新翻起來了。這也正常,他們六家本就是老字號,根基穩,前幾年被柳異軒算計,雖然生意上被壓製了不少,可畢竟人脈都還在,除了李老板死了,其餘幾家重新振作起來很容易。


    瘋老頭一聽就笑道:“可不是,我聽說幾位大老板現在風生水起,個個都賺的腰包鼓溜溜的,你看我們這麽多人,都快吃不上飯了,每天早上都是稀飯蘿卜幹,嘴裏都快淡出鳥來了,剛才沒辦法,將家裏養的十幾條狗都殺了,準備給大家夥打一次牙祭好散夥呢!”


    “我就琢磨著,我這年紀也大了,又不能爬高竄低的,去打工也不大現實啊!還是去給幾位老板家當個傭人吧!修剪修剪花草啥的還行,就不知道幾位老板能不能給口飯吃啊!”


    我一聽“噗嗤”就樂,這瘋老頭太能瞎編了,擺明了伸手要錢啊!劉老板幾人遇上他,也算倒了黴了。


    沒想到劉老板還真不小氣,一聽就轉頭對其餘四位老板笑道:“瞧瞧,瞧瞧,我怎麽說來著,樹老叫我們來,肯定有事,怎麽樣?我沒猜錯吧!趕緊的,都拿出來吧!”說完率先掏出一張支票來,雙手遞給了瘋老頭。


    瘋老頭伸手接過,瞟了一眼,一雙小眼睛就眯一起去了,笑道:“還是劉老板財大氣粗啊!一出手就是五十萬,隻要你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我保你以後財源滾滾。”


    他這一說,其餘四個老板趕緊都掏出支票來,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瘋老頭的手段,他們可都是見識過的,有他保著,這幾位誰會在乎一點小錢。


    我伸頭瞟了一眼,每一張都是五十萬的,頓時一伸舌頭,好家夥,哭個窮就騙了二百五十萬,這老家夥可真會騙錢。


    瘋老頭臉上都樂開花了,伸手將五張支票遞給了根叔,站起身一抹嘴,伸手一拍劉老板肩頭,剛想說話,一雙小眼睛卻忽然一直,看了劉老板一眼道:“咦!你老婆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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