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姐……不,三娘,你有辦法?”陳賢懿驚喜的問道。


    聽到費三娘說有辦法暫時克製住金蠶蠱,我們都朝她看了過去,此時的我痛得死去活來,若是真的能克製一下金蠶蠱,那也是如救命之音一般啊。


    費三娘點點頭,說:“這個辦法也隻是能試試,有沒有用我也不敢肯定。”


    “是什麽辦法,你快說啊。”老湯也急了。


    我也忍著胸腹的疼痛,撕著牙說:“不管是什麽辦法,我盡管試吧,要不然沒等七日,我便一早先疼死了。”


    費三娘說:“這個辦法就是用我的本命蠱下到你身上,讓我的本命蠱去克製它,如此一來或許有用。”


    大家一聽,忙對她說:“既然如此,那便快將本命蠱下到他身上去吧。”


    聽到陳賢懿和老湯這麽催著費三娘,我倒是遲疑了,我小心的問道:“那這樣的話,你是否會有危險呢?”


    大家一聽,也反應了過來,本命蠱和費三娘是合二為一的,如果她的本命蠱反被金蠶蠱所傷,她也會出事的,所以大家通通望向費三娘。


    “南宮黎是蠱族的蠱長,蠱術之精非我所能比的,而且金蠶蠱又是蠱中之王,我的本命蠱最多也就是牽製一下你體內的金蠶蠱,想來應當不會有太大危險吧!”費三娘說道。


    聽著她這話,顯然也是沒有絕對的把握,這時陳賢懿和老湯也就不好叫她試了。


    我說:“既然此辦法會給你帶來危險,那便罷了,這點疼痛我暫時還能忍受得了。”


    “我既然說了這個辦法,自然就不會在乎這點危險的,你不需多加擔心。何況雖然南宮黎的蠱術厲害,但是我也並非普通蠱婆,所以應當不會有問題。”費三娘說到這,接著也不等我拒絕,閉眼輕念出一個字,一條蜈蚣就從她的嘴裏鑽了出來,爬在了她的手掌之上。


    “張口嘴吧!”費三娘對我吩咐道。


    見她心意已決,我也就不多推拒了,雖然我剛才說這點疼痛暫時還能忍受,其實這話大家都知道是我說的謊,為了不讓自己活活疼死,我老老實實的將嘴張了開來。


    這次的感覺和上回費三娘替我解蠱一樣,長長的蜈蚣直接從我嘴裏朝喉嚨深處鑽,胸口湧起陣陣惡心之感,眼淚一下就全流出來了。這眼淚並非是痛苦,而是難受所致。


    當那條蜈蚣鑽入肚中之後,頓時我就一下倒在了地上,打起了滾,因為我感到肚子裏頭的疼通更加嚴重了。


    這一下把大家都嚇壞了,問我怎麽了,不過我哪裏能說得出話來呀,冷汗直冒,臉都青了。


    不過就在費三娘嚇得準備將本命蠱喚出來時,我卻好轉了起來,隨後疼痛緩緩消失。


    “有用了?”大家見我表情好轉了,不由疑惑的問道。


    我點點頭,已經在剛才疼得脫了力,虛弱的道:“現在好多了,想來三娘的本命蠱將其牽製住了。”


    大家一聽,頓時欣喜萬分,說接下來隻要盡快找到山魈就一切都不會有事了。


    我點點頭,可是心裏卻也明白,山魈隻存於當地民間的傳聞當中,是否真有這種山中精怪還猶未可知,要想找到山魈的草帽子來替我解蠱,希望真的不大。


    或許是看出了我的擔憂,費三娘說:“大師不需要擔心,我們這後山就存在有山魈,隻要我們想出個辦法將其抓住就好了。”


    “真的麽?你也見過山魈?”我有些驚訝,心道原來這世間還真的有這麽個東西啊。


    “見倒沒見過,但是蠱族的人有許多人見到過,據說長得似人似人,似猿非猿,如野人一般,但是因為山魈會戴著草帽子,所以人一見到它,便知道所見的是山魈。”費三娘說道。


    陳賢懿說:“就算有這玩意,也不好將其抓住吧?”


    費三娘點了點頭,隨後說:“雖然很難,但是卻也有辦法,至於怎麽去抓它,一時也說不清楚,等我們回去了再做詳細打算吧!”


    大家紛紛點頭,此時的我也緩過勁來了,問他們現在做何打算,就這麽離開嗎?


    陳賢懿說:“那個南宮黎手裏還拿著咱們的兩本仙經,這該咋辦才好?”


    “這次被他跑了,下回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可能我們還會有危險,唉!”費三娘顯然想的比陳賢懿更遠一些。


    也對,按照南宮黎這惡毒之人的心性,這次深仇算是結上了,下回他一定還會找我們報仇的,而且我們又不可能一直在一起,單是一個人很難對付得了他。特別是費三娘,如果日後南宮黎找她報仇,她可就麻煩大了。


    我說:“三娘說的對,這次若放跑了他,我們日後將會有更大的麻煩。”


    “可是如今南宮黎跑掉了,我們也不知他躲哪去了啊。”老湯無奈的歎著氣。


    “你有辦法?”費三娘望向我。


    我看了一眼南宮黎逃跑時丟下的衣袍,點了點頭,說:“既然他用巫蠱之術紮個草人還害師兄,那我也就以牙還牙,取了他這條老命,為正道除此一害!”


    陳賢懿當先反應了過來,叫道:“師弟,你是說要紮草人取南宮老兒的狗命?”


    我點點頭,說:“你讓他嚐到了奇門之術,那我便讓嚐嚐什麽是陰陽之術!”


    大家欣喜,都知道我是有辦法對付南宮黎了,於是問我要怎麽做。


    如今我身中的金蠶蠱在費三娘的本命蠱牽製下,已然好轉了,雖然也隱隱感到一絲疼痛,但與之前是好了數十倍。我從地上站了起來,對他們說:“為了免得他跑遠,我們現在就動手吧,你們幫我用南宮黎的衣服剪一個小人,再用黃紙剪五個小人,我這就開壇做法!”


    南宮黎作惡多端,論私仇,我與他無冤無仇,井水不犯河水,他卻為了我們手裏的仙經,而來害我們,不僅李神婆被其害死,而且我也被他下了金蠶蠱,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不僅如此,老家寨的族長與蘇大哥夫婦也是被他害死的,可謂是我的死敵。


    而論善惡之道,南宮黎煉出血嬰這等邪煞之物,害死了蠱族這麽多人命,已是心入邪道之人,我如今取他性命,也是替天行道,想來也不會損我的陰德。


    聽到我這麽說,陳賢懿和老湯就匆匆去將地上那件南宮黎的衣袍撿了起來,然後剪成小人形狀,而我則去擺起了法壇!


    我這是要用人偶來做法去對付南宮黎,這種人偶之術是我在李神婆那本陰陽仙經裏看到的,雖然沒有用過,但是書裏提及此術倒是寫得十分厲害,能將對方捉拿至壇前受刑,拘人性命等等。


    人偶之術,一般是要對方的姓名和生辰的,但是若沒有對方的生辰,用對方的常穿衣物或頭發指甲也是可以的。


    這次進湘西,因為我知道危險重重,所以黃布袋裏帶著的東西也比較齊全,法壇所需之物差不多都有,從南宮黎的家裏搬出一張長桌,香燭、小黃旗、銅錢劍等物也通通擺上長桌,一個簡單的法壇便起好了。


    這個時候,陳賢懿他們也將人偶做出來了,四五個黃紙剪成的小人兒,還有一個就是南宮黎衣袍剪成的人形。


    我將那黃紙剪成的小人放在一旁,拿出衣袍剪成的小人,用墨在小人的身上寫上南宮黎的姓名,然後將小人擺在法壇之上,便開始做法……


    我先是上香燒黃紙,念咒請得祖師臨壇,然後拿起一支小黃旗,掐上法指,念著咒將小黃旗朝法壇上一丟,小黃旗就這樣愣愣的立在了法壇上,除了陳賢懿,老湯和費三娘見到這個情景都露出了滿臉的驚詫,很顯然,他們對我的小黃旗為何會立在桌子上不倒很好奇。


    看到這也許有人會問了,這小黃旗到底是起什麽作用的呀?怎麽陰陽行當裏的術士做法的時候時常會使用小黃旗呀?


    其實在陰陽行當裏行法的時候,小黃旗就是代表一種法旨。在施術前,一般會插上一杆或者多杆小黃旗,旗上一般都會畫有窺天符,以窺天意。在施術時,若旗杆折了或旗杆倒了,便是天意,或者說有施法者鬥不過的力量,必須終止施法。否則,輕則折壽,重則斃命。旗杆倒還好些,若是旗杆憑空折斷,那就說明是絕對不能碰的東西。比如南宮黎是一個大善人,我施法取他的命,若是天意都不願他死,小黃旗就會折斷,而我就不能強行繼續施法,否則將會將天譴,因為你不能違背天意。


    小黃旗說直白一點,就代表著施法者的性命,在施法時,它跟我的精神力是相通的,所以它才可以愣愣地立在原地而不倒。反而,若它倒了那才壞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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