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廢物,找死!”


    少陽一聲不屑的冷喝,就在陳長生拳頭還離對方有一米之距的時候,少陽打出一個劍指,隻見一柱火箭直對著陳長生的雙腿就點了過去。


    “啊!”陳長生發出一聲痛叫聲,隻覺雙膝一疼,頓時就站立不住,跪倒在地。另一個人上來便是一腳,把陳長生踢得仰翻在地。


    陳長生隻覺得雙膝火辣辣的疼痛,這種疼痛就好似刀絞一般,鑽心般的疼。如今的他方才明白原來道行比自己高的人,竟然恐怖如斯,根本不用近身,就能將他放倒在地,毫無還手之力。


    他小時候就曾聽老人們講過一件事,說的是有一個先生晚上去給人除妖,他的小孩就躲在先生回家的半路上,想扮鬼嚇一嚇父親。結果,先生回家走到半路,突聞一個黑影竄出,於是先生便對黑影打出一個劍指,就是這麽一個劍指,結果直接將扮鬼的小孩給活活打死了。


    以前,陳長生一直不相信這件事情,可是如今他不得不信了,如果那個叫少陽的人,剛才劍指直接點到他的頭上,他相信自己不死也得昏迷。


    “小子,一尺道行竟敢在我們正仙派麵前耍橫,不知天高地厚。”少陽身邊的那人又是一腳踢在陳長生的身上,將就快站立起來的陳長生再次摔倒在地。


    這時,那叫少陽的人便道:“少德,算了,咱也別欺負這個廢物了,免得別人見著還以為咱們欺負一個乞丐哩。反正今日之後他也不是道門中人了。”


    那個叫少德的人點了點頭,於是對倒在地上的陳長生“呸”了一聲,然後就回身退了回去。


    眼前傳來的不屑與嘲笑聲,聽在正在地上掙紮著爬起來的陳長生耳中,就如一根根的利刺一般紮在心上,讓得他感到從所未有的汙辱與自愧。他恨對方這般的勢利,更恨自己如此沒用。此時的他,自尊心讓他寧願丟掉性命,也不願被人踩在腳下踐踏。


    雖然膝蓋依舊火辣辣的疼痛,雖然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但是他依舊掙紮著站了起來,然後就想與對方拚命。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大門裏頭卻也傳來的爭執之聲。


    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劉畢,我告訴你,三百年之約已到,你們仙經派沒有人修成正果,就足已證明此道無用,我們正門之派又豈還能容爾等壞我仙人派係名聲!今日,你必須解散仙經派,否則可別怪我們動手!”


    “柳長老,你別欺人太甚!你們正仙派乃至整個道門這三百年也沒有人修成正果,你憑什麽就說我們仙經派是無用之道,你們好不講理!”


    這是劉半仙的聲音!聽到這裏時,陳長生不由愣住了,他方才發現原來今日來的客人並非是以強淩弱欺負自己的,而是來欺負仙經派的。


    陳長生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因為他之前就聽劉半仙講過,說仙經派因為是凡人所創,所以一直以來就不被正統門派所容,之前有過一個三百年之約,三百年如果仙經派沒有人修成正果,那麽就不得繼續開派傳承下去。難道今日就是三百年之約了麽?


    想到這裏,陳長生心中頓時就無比的憤怒!如果仔細去看的話,能發現他的雙手都在微微的顫抖,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我們何須與你們這歪門邪道之徒講理!三百年之約已到,你若不收徒傳承,我們倒也不為難於你,就讓你這仙經派與你一起百年之後埋入黃土,可是你卻收了徒弟,今日我們仙人派係前來可不是與你講理來的。”之前那個柳長老的聲音再次傳出。


    “劉畢,雖然我們純陽派與你仙經派井水不犯河水,不本該上門來為難於你。可是正道不容邪道,今日我各大門派也隻得一起前來討伐於你了。今日你已無退路,隻有兩個選擇,要麽你解散門派,自廢道行;要麽廢了你弟子的道行,發誓永不收徒傳承。這兩條路,你自己看著辦吧!”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冷冷的傳出,聽上去年紀也不小,聲音帶著幾分蒼老。


    “哼!要廢我徒兒的道行,休想!”劉半仙冷喝道。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你覺得你還有選擇的餘地麽!”柳長老的聲音道。


    “看來你們今日是不會善罷甘休了,老頭我也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不過,想廢我徒兒,得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陳長生能從劉半仙的身聲中聽出他赴死之意,頓時就慌了,此時也管不了眼前這兩個嘲諷自己的年輕人了,當下就朝屋裏衝了進去……


    “師父,不要啊!”陳長生衝進屋內,就見到此時的劉半仙擺開了架勢,誓要拚死一搏的樣子。


    隻見屋裏站著七個同劉半仙相差不多年紀的老者,都穿著道袍,隻不過道袍樣式不一,顯然來自不同的七個門派。其中一個人的道袍與少陽的衣服一樣,也是繡著“正仙”二字,顯然是正仙派的。


    陳長生打開天眼一看,這七個人裏麵有六個都是四尺道行,還有一個竟是五尺道行,而這個五尺道行的人就是衣服上繡著“正仙”二字的人。


    看到這裏,陳長生既震驚,又害怕,因為他知道劉半仙的道行就是四尺,如今不僅要對付六個同樣是四尺道行的人,竟然還有一個是五尺道行的,那麽可想而知,他會敗得多麽的慘。


    “長生?你……你怎麽回來了?唉……難道真是天要亡我仙經派麽?”當劉半仙見到從屋外衝進來的陳長生時,不由臉色一驚,隨後仰天長歎,滿臉的無奈與苦澀。


    “這就是你收的徒弟?哼,不過卻是個一尺道行的廢物!這樣也好,隻要你自廢道行,我們便不為難你的徒弟,反正也是個成不了器的。”那個五尺道行,衣服上繡著“正仙”二字的老頭不屑的瞟了陳長生一眼,冷冰冰的說道。這個聲音陳長生一下就聽出來了,原來這個老頭就是師父之前口中傳出的柳長老!


    這位柳長老倒是與他正仙派外麵那兩個人一個德行,滿臉的勢利與刻薄。聽得陳長生心中一陣憤怒。當然,劉半仙也是恨得咬牙切齒,臉色鐵青。


    “有什麽事就衝老子來,為難一個小輩算什麽正派!傳揚出去,難道就不怕江湖中人笑話麽?”劉半仙陰沉著臉,指著柳長老憤怒道。


    “為難一個小輩的確不好,你要是想保住你的廢物徒弟也行,自廢道行,解散仙經派吧!”柳長老淡淡的道。


    劉半仙拳頭緊握,身上四尺道行的火柱翻騰著,隨後拳頭一鬆,道行也隨著收了起來,歎了口氣道:“隻要你能放過他,我可以自廢道行。”


    說著這話,劉半仙望向了一旁的陳長生,滿臉的無奈與苦澀。


    “師父,不……不要,我不能讓你自廢道行。他們不是說隻要你不收弟子,就不會為難你麽,要廢就廢我吧,反正我才一尺道行!”陳長生見得師父竟然為了他,而寧願自己自廢道行,當下就急了眼。


    他們師徒二人雖然才相處兩三年,但是每日的朝夕相處之中自然留下了很深的感情。雖然平日裏劉半仙總是一副猥瑣無恥的樣子,但是陳長生卻知道在這個世上也隻有他才會關心自己,也隻有他才會在乎自己。可以說,劉半仙在陳長生的心裏,早已經超越了普通的師徒關係,而更像是親人一般的爺孫倆。


    “胡鬧,你可是我仙經派的獨苗,我豈能讓你有事。趕緊給我走,走得越遠越好。”劉半仙突然生起了氣,指著陳長生就趕他走。


    陳長生自然知道師父這是故意的,其實是為了保護他。當下也就來了倔脾氣,站在那裏愣你怎麽罵就是不走。


    “真是讓人感動,不過可惜,歪門邪道就是歪門邪道,就算你們再如何的感人也不能容你們壞我道家名聲。今日,要麽老的自廢道行,要麽小的自廢道行。”柳長老拍了拍手,冷冷催促道。


    “爾等憑什麽說我仙經派是歪門邪道!若我仙經派不是正道,我又哪來的祖師賜下一尺道行?”陳長生心中無比的氣憤,雙眼通紅,也管不了對方是五尺道行的高人了,擲地有聲的質問了起來。


    陳長生這話說的十分有理,眾人一聽,不由一時語塞。最後,那個柳長老道:“你……你們仙經派乃凡人所創,無法修成正果便是歪門邪道,豈容得你這小輩教我們。”


    “道行乃仙人所賜,既然我仙經派的弟子也有道行,自然便得仙人認可。我看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老狗不懂,竟強自否定仙人認可的門派,違背仙人之意,我看要自廢道行的是你們吧。”陳長生這話可不得了,用仙人的名頭來壓對方,而且說的有理有據,不容對方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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