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又看了他一眼,對方已經閉上了眼睛,看起來是真打算聽度人經了,不打算反抗了。想了想,這才彎腰準備坐下來。


    就在他彎腰的一瞬間,那男子突然跳起,眼神凶厲的撲向陳長生。就在落下的那一瞬間,突然淒厲大叫,下方鏡麵正對著他,符咒已經撕掉了。


    “真是鬼話不能夠信啊,還好小爺不是剛出道的。”


    陳長生搖頭,他哪裏會信對方?所以準備坐下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準備好撕掉無極天鬼封了。而且這一次,他分明看到了有一縷鬼氣進入到了銅鏡中,那速度很快,之前都沒有注意到這個情況。


    “嗯?”


    陳長生忽地大喜,他的陽火在跳動,已經上漲到兩尺了,但是還在增加,足足有兩尺半,可接下來卻如一團麵一樣,被一股力量強行壓了下來,然後又化為了兩尺,隻是比之前更加凝練和粗了一下。


    他現在的陽火要真的是和其他人比的話,那肯定是粗了半倍都有了。二尺道行,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能夠到了二尺道行,陳長生就已經很高興了,那裏還去想其他的事情?他當下盤坐在地,仔細感受了一下,這才完全確定了下來,道行的成長,其實也就是法力的遞增。


    道行涵蓋了法力這個詞匯的意思,道行有多高,法力也就有多強。一般來說,道行和法力都是沒有什麽區別的。唯有真元是和他們拉開的,一個是魂魄這一方麵,一個是身體這一方麵。


    陳長生顧不得去想其他的事情,當下連忙再度打開包裹,拿起被保護的很好的朱砂筆,找了一個平攤的地方,然後趴在地上開始畫了起來。


    “成!”


    陳長生下筆如神,很快一張離火符便成型了。那速度比一般的二尺道行起碼要快一倍,這可就要感謝無極天鬼封了,這可是後者給他的磨礪。


    想要畫出無極天鬼封太難了,而且對自身的素質要求很高。不然的話,他每一次畫的時候,也不會讓自己疲累非常,手臂都仿佛要斷了一樣。


    陳長生又畫了幾張離火符,這才收手。比剛開始琢磨離火符的時候,要好太多了。一切都水到渠成,而且威力也絕對大了不少。


    陳長生放鬆下來,渾身頓時火辣辣的疼。新傷加舊傷,要不是修煉了道一仙經,估計現在早就昏迷了去。


    不過,這個地方雖然鬼氣散去了,但是怎麽看也不像是個能夠休息的地方啊。陳長生琢磨一番,想到了那男子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卻並沒有逃,便覺的有古怪,當下在附近尋找了一番,在一個水窪中找到了一具屍骸,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陳長生這才算明白了,當下把所有屍骨撿成一堆,又找來許多土塊,勉強算是拚湊了一個墳墓。


    “罷了,雖然說修道之人殺了你們之後,有一定的幾率會魂飛魄散,可我也隻能夠為你祈禱了,希望你不會真的魂飛魄散,最好去投胎吧。”


    陳長生喃喃自語,這一陣忙碌,頓時是滿身大汗,汗水又進入傷口了,那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


    陳長生又兀自看了一眼,這才轉身離去。他又到了自己的馬那裏看了一眼,果然,他之前的感覺是沒有錯的,那馬已經氣絕多時了。


    陳長生向後看了看,又向前方看了看,現在是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了。折返的話,他還不是很願意,而且他現在已經二尺道行了,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了。


    二尺道行比之前是不錯了,可如果真和青山派死磕的話,那就顯的太弱了,完全就是以卵擊石。


    陳長生那是可一點都不傻,他也知道,在那種情況下,一旦為圍攻,人家有的是辦法對付自己。到時候,說不定幾個符咒就把自己搞定了,自己還妄想去滅人家一個門派?


    還有一點就是,陳長生並沒有辦法去確定這銅鏡到底可以搞定什麽級別的人物。要知道,修道之人的道行越高,魂魄也就越強。


    如果說銅鏡是直接攻擊魂魄的話,那麽很簡單的道理,它總是要有一個限度吧?陳長生雖然很得瑟,但是卻把這些事情早就想了個明白。


    而眼前,他被身上的這些傷搞的精疲力盡,再加汗水的進入,那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隻是這荒郊野外,卻也不好休息,正鬱悶的時候,忽地看到西側不遠處有炊煙升起,這才心頭大定,知道繼續前行要不了多久就有落腳的地方了。


    穿過這片樹林,幾乎偏離了這條河,大概行走了有五裏地的樣子,陳長生這才接近了那一處村莊,而那村莊附近則是一條官道,看來他幾乎又往北行了。


    不過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麽向北走背運了,陳長生前去敲響了其中一家,是一位青年開的門。


    “道長這是?”


    陳長生來到的時候已經換上了唯一的一件道破,雖然破破爛爛,但是好歹還能夠穿。當下便笑道:“一路遠行,路途遇到了一些鬼魅之物,所以想要在此處落腳,不知道能行嗎?”


    青年麵露驚異之色,上下打量了陳長生一番,這才道:“難道說,道長是與那平禹河的惡鬼交手了嗎?”


    平禹河?


    陳長生心底明白過來,原來那條河是什麽平禹河,當下點頭道:“應該是這個名字吧,就是南側那條河。”


    青年驚歎,“想不到道長年紀輕輕,竟然會這麽厲害。我們這裏曾經也來過幾位道長,但是後來就沒有了音信,卻想不到,這事情竟然被道長給解決掉了。”


    陳長生也自微感詫異,其實這裏距離那邊並不是很遠,算起來也就五裏地左右,這麽近的距離,若是一般人,必然也都跑了,惡鬼害人,一般人那裏能夠承受的住,當下便是這麽一問。


    青年笑道:“道長有所不知,我們這裏啊,別看村子小,但是卻有一座土地廟,而且頗為靈驗。隻要我們平時不會夜裏出去的話,就不會有任何事情。”


    說完又歎了口氣,“其實我們東側有一處村莊,就遭了這大難。雖然說搬遷隻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道長想必也明白,這背井離鄉的日子那也是不好過啊。這裏雖然危險,但是溫飽卻是可以解決的。”


    陳長生點頭,這一點是實話,畢竟背井離鄉太過艱難了,官府又不會多管這種事情,苦的隻是老百姓而已。


    “玄子啊,是誰在門口說話啊。”房內有聲音響起,是一個老婆婆的聲音。


    青年連忙道:“奶奶,是一位道長要借宿。”


    那老婆婆的聲音又再度響了起來,“那還不趕快讓道長進來,你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


    青年歉然一笑,連忙讓了過來,“道長請進,剛才倒是忘了這事情,真的是很抱歉。”


    陳長生連忙拱手笑道:“哪裏,哪裏。是我叨擾了,該說抱歉的應該是我。”


    青年哈哈一笑,關了院門,帶著陳長生走了進去,“在下周玄,敢問道長貴姓啊?”


    “免貴姓陳,單名一個生字。”


    陳長生回應,同時觀察了一下這裏的情況,隻是普通人家,而且看來似乎隻有一個老母親和兒子。此刻那門口已經有一位老婆婆站在那裏,看到陳長生,頓時滿臉笑容。


    修道之人在噗人家心中的地位還是不錯的,畢竟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們出手。當然了,也有些人看不上道士,主要的原因則是因為有那麽一些招搖撞騙,不做事情的人。


    “老婆婆好。”


    陳長生連忙上前見禮,人家留自己,這禮數自然不能夠漏了。


    老婆婆笑道:“道長快快裏邊請。”


    對方很是好客,幾乎要上前來迎陳長生。


    陳長生忙著走上前去,扶住老婆婆走向房內,大廳中的桌子上,剛剛有兩個素菜,簡簡單單。看那碗中的米飯還沒有動,應該是剛剛準備吃飯。


    老婆婆笑道:“道長是從哪裏來啊?何門何派?”


    陳長生一聽,知道這老婆婆應該頗有見識,便笑道:“在下是……”


    是什麽派?


    如果說是仙經派,指不定還是會留下麻煩。那些大派都知道,仙經派就他這一個徒弟,也是唯一的掌門了。當下話鋒一轉,便笑道:“在下是玄武派的。”


    “玄武派?那可是大派啊。”


    老婆婆目露讚賞,看著陳長生頻頻點頭。


    陳長生心底汗顏,可自己的形勢不好,也隻能夠欺騙一下這些好人了。依舊謙卑的笑道:“不過在下隻是門中一個普通弟子而已。”


    “誒?不不,要我老婆子說啊,隻要行的正做的明,那裏有什麽普通不普通的?”


    老婆婆擺手一笑,“要我看,你這小子就很不錯嘛。剛才我聽到了隻言片語,那平禹河的鬼物你除去了?這可不能夠說大話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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