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胖子看著白狼還在遠處翻滾著,眼前沒有危險,他的膽子也大了。孫胖子手裏劃拉著佛灰,嘴上可不閑著,他低著頭沒頭沒腦地問道:“郝頭,不是我說,大白狼能走過那麽一大片的佛灰陣,怎麽現在這麽一點佛灰都受不了?”“郝頭,你就說句話吧,這隻大白狼到底是怎麽回事?”“郝頭,不是我說,佛灰既然專克妖物,我腳下這麽多的佛灰,它怎麽還敢過來?”


    郝文明眼睛不眨地盯著白狼的一舉一動,本來他沒打算理會孫胖子,但是實在經不住他左一句右一句地詢問,他眼睛盯著白狼的狀況,嘴上回答孫胖子說道:“剛才這隻尹白能躲過佛灰瘴,是因為它暫時閉了自己的毛囊和臉上七孔。不是我說,佛灰進不到它的體內,隻是單單在他的體外就造不成太大的傷害。現在給它眼耳口鼻來這麽一把佛灰,也夠它受一陣了。”


    郝主任的話讓我也吃了一驚:“郝頭,它自己閉上七竅還有毛囊?這隻白狼就算是妖物,它能有那麽聰明嗎?”說話的時候,我們三個已經將地麵上的佛灰收集了七七八八了,黃然的背包也差不多有小半包了。郝文明說道:“按著雨果他們那邊的理論,妖物就是一般動物的進化體,它們的身體在進化的同時,智力也在飛快地進化著。大的妖物要比我們一般人要聰明得多。”


    郝主任說完的時候,我們已經將佛灰收集得差不多了。蒙棋棋提著裝著佛灰的背包說道:“郝主任,差不多了,我們走吧。”郝文明點點頭,向我和孫胖子使了個眼色,我和孫胖子一起,將張支言和破軍扶了起來(孫胖子自己背著張支言,我和郝主任一起架著破軍),向出路走去。我們在前麵走,蒙棋棋一手握著佛灰袋子,一手抓了一把佛灰,在後麵殿後。


    孫胖子走了沒幾步,就看見麵前躺著一動不動的黃然,他回頭對郝文明說道:“郝頭,老黃呢?他怎麽處理?”“你管他幹嗎?”郝文明沒有好氣地說道,“你要是還能再背一個,你就背上他,要不你就閉嘴。”“那就算了,我就多嘴問一句。”孫胖子說完之後,向前一步,直接跨過了黃然的身體,我們過去時,繞了一下,沒有直接觸碰黃然的身體。隻有後麵的蒙棋棋過去的時候,看著還昏迷不醒的黃然,猶豫了一下,還是繞過了他的身體之後,跟在我們的後麵,向下走去。


    我們一直走了沒有百十來米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一陣狼嘯的聲音。我們心裏都是一顫,同時回頭向後看去,就在這一分神的時候,孫胖子背著的張支言突然從他的背上跳了來!他這一下子沒有任何征兆,張支言的目標是蒙棋棋,他躥起來之後,將蒙棋棋撲倒在地,同時一把搶住蒙棋棋手中的背包。這一下子太過突然,我們誰都沒有防備張支言,等到明白過來的時候,張支言已經提著背包向回跑去。


    孫胖子急眼了,掏出手槍對著張支言的背影就是一槍(我一直以為他的手槍掉在溫泉裏,沒想到他一直藏在身上)。“啪”的一聲槍響,子彈打在張支言的屁股上,張支言腳下踉蹌了一下,但還是跑到了白狼的身邊。這時的白狼雖然多少還有一些顫抖,但是它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將身子橫在了張支言的身後子彈射程之內,任由張支言繼續向著上麵的溫泉跑去。


    “郝頭,現在怎麽辦?”我對著郝文明說道。“涼拌!”郝主任大聲吼了一句,“下麵還有一個佛灰的爆炸點,我去攔尹白。你們快點過去抓兩把佛灰。”


    郝文明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孫胖子已經一陣風似地向剛才破軍引爆地雷的方向跑過去。蒙棋棋看著張支言遠處的方向猶豫了一下,隨後一咬牙,跟在孫胖子的背後,一路向下狂奔去。我看著他倆的背影,卻沒有主動跟下去,隻是向後退了幾步,拔出來別在腰後的短劍,站在了郝文明的身後。這時的郝主任已經沒有心思留意我在哪裏了,他拔出了黃然之前給他的那把匕首,他自己的特製甩棍遺失在上麵的溫泉裏了,現在除了這把匕首之外,就再沒有防身的家夥了。


    這時,那隻白狼已經慢慢地走了下來,它走得很小心,看樣子是剛才吃了虧之後變得小心謹慎了。白狼先走到黃然的身邊,不過好像對他沒什麽興趣,隻是在黃然的身上聞了聞,就繞過黃然向我們走過來。


    就在距離我們五六十裏的時候,這隻白狼突然停住了腳步,它低吼了一聲,緊接著,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出現了。破軍突然從地上直挺挺地站了起來,他還是緊閉著雙眼,兩隻手緊緊握著,臉上出現一種奇怪的表情。郝文明看著破軍站起來後,並沒有太大的驚異,喘了一口粗氣之後,先是在嘴裏含了一塊什麽東西,之後用匕首的刀尖在他自己的大拇指上刺了一刀,隨後將留下來的鮮血塗抹在刀刃兩側。


    破軍雖然閉著眼睛,但還是能辨清方向,他正對著郝文明,口中說道:“你們倆,死……”“我們倆?”郝文明先是愣了一下,之後瞬間猛地一回頭,才發現我就站在他的身後。這時候,他也沒有心思再斥責我為什麽沒有和孫胖子一起去取佛灰,隻囑咐了一句:“辣子,小心點,不行就跑,別把小命搭……”


    郝文明最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破軍那巨大的身影就已經衝了過來,他伸手對著郝主任的脖子就掐了過去。郝文明也不躲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破軍掐住他的脖子。破軍的脖子一抬,將郝文明抬到了半空中,頓時間,郝主任的臉上已經憋得和豬肝一個色了,隻要破軍的手上發力,就能直接掐斷郝文明的脖子。


    就在我握著短劍已經衝到破軍身邊,準備要斬斷他掐著郝文明脖子地手臂的時候,郝文明突然抬手用匕首在破軍的眉心處劃出了一道傷口,破軍沒有任何知覺,任由紫紅色的鮮血從傷口中流出來。看到破軍的傷口流血之後,郝文明用力咬破舌頭,一張嘴,猛地噴出一大口混著他唾液的舌尖血。這一下子有了效果,破軍的傷口接觸到郝文明的鮮血之後,手一鬆,整個人癱倒在地。倒地之後的破軍一抽一抽的,不停地有白沫順著嘴角流出來。破軍滿臉鮮血的裏麵還有一些成團的小顆粒,應該是郝文明之前含在嘴裏的東西,雖然已經和鮮血混成了一團,但還是認得出來,郝主任剛才含在嘴裏的是――佛灰。


    郝文明跟著破軍一起倒在了地上,這時他也顧不上自己了。起身之後就在身上翻出來一個錢包,之後撬開破軍的嘴巴,將錢包塞了進去,讓破軍咬住。單單看破軍現在的樣子,完全就是羊角風的症狀。


    “嗚嗷……”這時,上麵的白狼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剛才我和郝文明的注意力都在破軍身上的時候,白狼就在上麵冷冷地看著,它好像並不著急下來咬碎我和郝文明。一直等到破軍倒地,白狼才準備趁這個機會衝下來。這個時候,它後麵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以白狼的耳力竟然沒有發現這個人影的存在。


    這人手握著一把短劍,趁著白狼不注意,直刺白狼的脖子。就在這時,白狼才驚覺到身後有人,猛地向後轉身。這一短劍刺偏,插進了白狼的肩胛骨,劍尖刺穿了皮肉之後,卡在了肩胛骨中。頓時,殷紅的狼血從這個傷口裏迸發出來。


    這人一擊得手,想要將短劍拔出來再來一下的時候,白狼突然在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在那人的身後。白狼躥起來一頭頂在這人的肚子上,就聽見“嘭”的一聲,就好像是在打鼓的聲音。這人被白狼撞得雙腳離地,飛出去二十多米遠後,才摔倒了地麵上。這人倒地之後對我和郝文明大聲喊道:“別愣著,你們動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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