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亮看看黃然,又看著不再言語的楊梟,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陶何儒已經死了,不過你也不用掛懷,殺死陶何儒的人也已經死了。”


    楊梟聽了之後,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卻沒有再說話。而黃然知道楊梟在這裏之後,就不再怎麽說話。黃然好像對楊梟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就連那標誌性的笑容都僵在他的臉上,看上去就像雕刻不成功的木偶一樣。就連對吳仁荻,黃然都沒有這麽心虛過。


    高亮對黃然的表現也很意外,他不想再節外生枝,拍了拍手,對著周圍眾人說道:“好了,這裏交給二室和五室的人善後,我們先回民調局。”說著,他對吳仁荻說道,“尹白你可要看好了,一旦跑了可不是鬧著玩的。”吳仁荻麵無表情地將繩子的另一頭遞過來,不鹹不淡地說道:“要不你來?”高亮笑嗬嗬地將繩子推了回去:“不用客氣……”


    “高局長,”黃然突然說了一句,“那個小盒子已經歸你了,回去之前是不是打開看看,裏麵的東西是不是和記載中一樣。我這一趟拚死拚活地,起碼讓我看兩眼也是好的。”高亮聽了他的話後,沒有馬上表態。他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掏出了那個青銅小盒子,向著吳主任拋了過去:“打開看看吧。”


    吳仁荻接過盒子之後,拿在手裏端詳了一會兒。隨後,他在手指上摘下來一個好像戒指一樣的細小指環。這個細小的指環解下來之後,我才看清,指環是由一根極細金屬線編製而成的。吳仁荻兩隻手指輕輕一撚,指環被打開,重新變成了一根好像動物胡須一樣的金屬絲,這個應該就是龍須了。就見吳仁荻將龍須捋了捋,隨後將它慢慢地塞進了青銅小盒上麵一個極小的縫隙中,差不多一拿多長的龍須全部都塞進了青銅小盒裏。隨後,吳仁荻將僅剩的龍須慢慢地順時針攪動起來,就聽見裏麵嘎巴響了一聲,那一根龍須從縫隙中被吐了出來。就在我以為這次開鎖失敗的時候,銅盒好像蚌殼一樣被打開了,露出來裏麵一塊好像烏龜殼一樣的東西。這個烏龜殼極小,比一般的金錢龜殼還要小了幾號,而且還被兩根和吳仁荻手上的龍須一模一樣的金屬細絲捆綁著。看來黃然之前說的,妖塚裏麵藏有龍須也不是假話。


    看見這塊烏龜殼之後,黃然突然變得漲紅,他猛地向前走了幾步,好像要過去搶奪龜殼。好在最後一刻,他才反應過來,及時停住了腳步。拿著龜殼的白頭發正一臉冷笑地瞅著他。楊梟也在後麵冷冷地看著他。黃然打了個激靈,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在我看過的民調局資料裏麵,好像沒有類似這樣的東西,當下走到郝文明的身邊,說道:“郝頭,這個到底是什麽?”郝文明這時也看直眼了,我又叫了一聲,他才反應過來,郝文明沒有心思多解釋,隻說了兩個字:“占祖。”


    高亮從吳仁荻的手中接過龜殼,隻看了一眼,就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來。之後看著黃然說道:“心願了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嗎?”黃然苦笑著,點了點頭。


    眼看著就要回去了,郝文明突然走到黃然的身邊,盯著他說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了?”黃然看著郝文明的樣子笑了一下,算是多少從楊梟的陰影裏走出來一點,說道:“前年我在清邁見過你哥哥,他當時是泰王的私人宗教顧問,我還想拉他進宗教事務委員會的,但是他說雖然不在民調局裏做事了,也不能做你的對立麵,拉你哥哥進宗教事務委員會的事就這麽算了。今年初的時候,為了這次妖塚之行作準備,我又去了泰國一次,不過聽說他已經辭了泰王宗教顧問的差事,好像是去了印度,不是在孟買就是加爾各答。”


    聽了黃然的話之後,郝文明喘了口粗氣,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是我說,你這叫知道他的下落嗎?”“差不多了。”黃然笑了一下,接著說道,“你也知道你哥哥是什麽人,能知道他在什麽國家就算不容易了。”郝文明哼了一聲,對黃然這句話倒是沒有否認。我和孫胖子在一旁才算聽明白,感情郝正義是郝文明的哥哥,哥哥叫正義,弟弟叫文明……不是我說,那郝主任的父親應該叫什麽名字?(過了很久之後,我無意中得知郝主任家翁的大名——郝有理。)


    我們原路返回,一路上,我和孫胖子軟磨硬泡,向郝文明打聽占祖是什麽,但是郝文明嘴嚴得就像上了拉鎖一樣,一言不發。真不明白郝主任的嘴什麽時候這麽嚴了……當走到瀅泉的時候,就看見蕭和尚和歐陽偏左兩人正帶著十多個調查員,正在對瀅泉的底部進行打撈,他們不知用什麽方法,在瀅泉裏麵下了一個特製的金屬漁網,正如之前郝主任說的那樣,收回漁網的時候,裏麵掛著一個漆黑的動物骸骨。這副骸骨不知道在裏麵泡了多久,居然沒有腐爛,但是也已經嚴重變形,辨認不出來這是個什麽動物了。


    回到上麵哨所的時候,雪已經停了,外麵的狼群也沒了蹤影。地下倉庫裏那幾個昏迷的戰士早就被轉移到了別的地方救治,哨所的裏外也都是民調局的人在做著善後的工作。外麵的空地上停靠著一架大型直升機,蒙棋棋和昏迷的破軍、張支言他們已經上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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