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東西,你是如何來的?」


    「外院的護院送來的啊。」


    護院……清曉想了想,接著喚了一聲,門外嬤嬤聞聲而入,她望著她道:「嬤嬤,您去幫我到外院請個人來……」


    江峴和清曉成婚還不過一月,他又恢複了往日的忙碌,尤其最近,陸崇謙喚他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若是往昔,他便是三天兩頭不回家都不覺得如何,可現在,心裏有了牽掛的人,便是再晚,他也要回去。


    是日,他又是天黑之後才回的,剛拐過前院角門朝望峴院去,便瞧見遠遠地,望峴院大門處,幽暗的燈籠下,一抹柔柔倩影佇立在那,如暗夜裏的曇花,隨著夜裏徐來的清風,他甚至嗅得到她暗暗的香氣,登時胸腔裏暖意融融,心也跟著暖了,暖成了一灘水……


    那抹倩影似乎也看到了他,隨著一晃一晃的燈籠,她朝他奔來。他趕緊迎上去,接過她手裏的提燈,柔聲道:「不是不叫你等了,為何還要等。」


    清曉挽著他,笑道:「我喜歡等啊,我就希望你每日進望峴院,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說著,她顰眉又問,「怎麽?我等你,你還不高興?」


    「怎麽會!」他笑著捏了捏她的小下巴。怎會不高興呢,沒有比被一個人等更讓人幸福的事了,靈魂孤單了這麽多年,他終於有了家的感覺了,而這個感覺就是她帶給他的。


    清曉迎他入門,問道:「你可吃過了?」


    「還沒。」


    「還好!」清曉笑了,江峴不解,她接著道,「我也沒有吃,咱們一起吧。」


    江峴皺眉。「那我若不回,你是不是今晚都不會吃了。」


    清曉含笑瞥了他一眼,哼道:「你才不會不回呢!我偏就是要等,便是念著我在等你,你也要回啊。」


    「你呀!」江峴無奈,捏了捏她小臉,寵溺地道了句。


    二人用過飯,清曉伺候他洗漱後,便直接拉著他回了稍間,喚了一聲,便見巧笙猶猶豫豫地抱來了一隻朱漆鏤雕的木柙,那木柙不小,巧笙抱得有點吃力。清曉打開,裏麵有些小孩子玩的玩具,還有一些包好未曾動過的果幹。


    「這是何意?」江峴問道,然心裏卻隱隱猜到了什麽。


    清曉淡定道:「這些都是大哥這些日子送來的。」


    和江峴猜得一般,他淡然笑笑,道:「看來兄長還是很惦記你的,畢竟是至親嗎!」


    「你不必這樣維護我,你我都明白他是何意思。」清曉皺眉道。


    江峴笑容依舊,對著巧笙擺了擺手,巧笙會意,放下東西出去了。她一走,江峴順勢把妻子拉入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哄道:「知道又如何,你我已是夫妻,我二人同心,還怕他把你搶去了不成。」


    「你倒是心寬!」清曉哼了聲。「你不擔心,我還擔心呢!」


    「擔心什麽?」他撫著她背問道。


    「自然是侯府長輩了,若是讓他們知曉該如何是好。畢竟他不是別人,是我曾經朝夕相處的兄長。」


    看著她略顯愁鬱的小臉,江峴溫柔笑著,捋著她鬢角的發絲,輕聲道:「有我在,你不用擔心這些。」


    「可你若是不在呢?」她反問了句。


    江峴怔,眉心不由得攏了起來,他確實沒辦法時時刻刻護著她……清曉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噗地笑了,抬起手來,纖纖細指沿著他兩隻沒捋過,撫平了他的眉心。「放心,就是你不在,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說著,她撚起了一顆酸棗塞進了他嘴裏。猝不及防,江峴被酸得眉頭緊皺。清曉沒忍住笑了,江峴看著她的眸色一沉,還沒待清曉反應,他一把扣住了她的後腦,吻了上去。


    清曉掙紮要躲,他卻不肯,扣著她的手越發地緊了,而豆豆小 說提供另一隻手則輕佻地解開了她腰間的細帶,探了進去,動作起來……


    由急促到溫柔,一陣酥酥麻麻地感覺侵襲,她放棄了掙脫,整個人都軟了下來,順勢挽住了他的頸脖。


    情到深處,誰也耐不得了,江峴一個起身,抱著她朝架子床去了……


    ……


    新婚燕爾,總是親昵不夠,江峴折騰了清曉半宿,直到三更棒子敲響,她眼皮再掙不開了,連求饒都無力說出了,他才放過她,抱著她睡了。第二日天蒙蒙亮,清曉睡得正深時,他卻起了。望著妻子,他無限深情,真想就這麽抱著她直到地老天荒……他拾起她的小手捏著,放在唇邊親了又親,才戀戀不舍地幫她塞回了被子裏。


    香肩湧露,他不解恨似的輕咬了一口,直到她無意識地哼了哼,他才放過來,撫了撫她的頭,起身著衣離開了……


    日頭東出的時候江峴到了陸府,陸崇謙早便在書房理等他了,江峴拜過他問道:「師相久等了,您今兒起得可是早。」


    陸崇謙笑笑。「輾轉無眠,天不亮便醒了。」


    江峴微詫,問道:「可是出了何事?是朝廷?」


    「不是朝廷,是整個廟堂。」陸崇謙淡定道。說著,他拿出了一疊紙箋,接著道,「淳王最近上了不少的折子,全部都是關於邊疆人員的調動,他這是要耐不住了!」


    「師相所言‘耐不住’是何意?」江峴凝重問。


    陸崇謙盯了他良久,不是往日的熱切,不是往昔的虛偽,而是一種真實的戒備和深沉的期待望著他,驀地道了句:「景行,你要幫我!」


    江峴愣了一瞬,納罕道:「師相這是哪來的話,您是我的老師,您要我做什麽,我自然義不容辭!」


    聞言,陸崇謙笑了,無奈搖了搖頭,隨即斂容道:「江景行,我是真的需要你幫忙!我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你是想為你父親翻案!」


    他話一落,江峴的心猛地翻了一翻,不過他還是麵色平靜地笑笑,還沒待他應聲,陸崇謙又道:「我可以幫你,隻要你幫我。我知道你沒看上去那麽簡單,這麽多年我品得出來,你的勢力絕不小於我,隻要你幫我平定了淳王,我一定幫你父親翻案。」


    江峴斂容,神情越發地凝重。陸崇謙幹脆起身,站在他麵前,道:「你相信我,我是當今首輔,況且小皇帝是我和淳王扶持上位的,隻要淳王不在了,這朝廷便是我說的算,隻有我能為你父親翻案。」


    江峴還是不語。陸崇謙深吸了口氣,問道:「你猶豫的是什麽?我和你這麽多年的師生情誼,你信不過我嗎?何況就算你不幫我,帶淳王扳倒我的那日,與你有何好處,你是我的學生,他豈會容得下你?不要說為你父親翻案,便是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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