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天,傍晚夕陽的時候,我們兩人坐在摩天輪裏,互相依偎,誰也沒有說話,打破這個浪漫的氣氛。


    摩天輪緩慢上升,高空的窗戶看出去,遠處是萬家燈火。


    我像變魔術一樣從懷裏掏出一朵黃豔豔的喇叭花,沈悅涵笑得不行,“你從哪摘的?”


    “別管了,反正是瞅你不注意時候,給你。”我把花給她。


    沈悅涵依偎在我的懷裏,輕輕說:“你幫我插上吧。”


    我笨手笨腳把這朵喇叭花別在她的頭發上,沈悅涵閉著眼輕輕說:“鴻運,你跟我走吧,我們去南方,好嗎?好好打理生意,然後組成家庭,我太累了,我想結婚了。”


    我點點頭,下定了決心,“悅涵,我聽你的,你什麽時候走我就什麽時候走,你上哪我就上哪!離開這座城市,咱倆開個夫妻店。”


    沈悅涵“噗嗤”一下笑了,突然又抽泣起來,轉過身緊緊摟著我,泣不成聲。


    我撫摸著她的頭發,心中感慨萬千,為了心愛的人做出犧牲實在不算什麽,從現在起,我要擁有新的生活。


    晚上我們從遊樂園出來,開著夜車回去。沈悅涵跟我說,今晚不去我家了,她要回公寓,和爸爸通個私人電話,把我們的決定告訴他。


    我點點頭,以後相處的時間長了,不在乎這一天半天。


    把她送回公寓,我自己開著車回到了家。


    到家之後有些小感慨,跟爸媽進行了視頻會議,把我要去南方的決定告訴他們老兩口。


    爸媽都支持,說你去南方也不錯,趁年輕多拚搏幾年。我爸叮囑我,到人家女孩身邊,千萬別吃軟飯,男子漢一定要自己闖出個名堂。


    掛了電話,夜已經很深,我一根一根抽著煙,心中是豪氣萬丈,將要開啟的新生活充滿了憧憬。


    我晚上睡得很熟,做的都是美夢,但是接近天亮的時候,出來一個怪夢。夢見自家陽台上站著一個人,我想走過去看看是誰,當時很黑看不清,月光又很朦朧,隱約看到這個人穿著一身黑衣服,手裏抱著一隻貓。


    我突然驚覺,不對!這不是叛徒米先生嗎?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心裏這麽一咯噔,我猛地驚醒,從床上坐起來。


    外麵天光已亮,我坐在床頭喉嚨上下動著,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是個夢。


    我暗暗笑自己,米先生事件隻是鄧順編造的一個謊言而已,鄧順現在身受重傷,不知道逃遁何處。讓他撒歡跑吧,蹦躂不了幾天,現在官麵上和江湖上,都在通緝這小子,已經宣布社死了,露麵就被抓,現在像是過街老鼠一樣過著逃亡生活。


    我還有什麽可擔心呢?


    今天約好了沈悅涵去看電影逛街,時間還早,我在家先衝了澡,臨近中午的時候開著車到了市中心。昨天約好在這家咖啡館見麵,我先點了一杯咖啡,翹著二郎腿,一邊喝一邊玩著手機。


    到了約定時間,沈悅涵並沒有來。女孩嘛,遲到可以理解。


    我沒急促促地給她發信息,慢悠悠等著。


    等了能有十分鍾,她還沒有到,這就有點反常了。


    我給沈悅涵發了信息,卻沒有回複。等了十分鍾,我又發信息,還是石沉大海。我趕緊給她發語音申請,那邊嘟嘟嘟好半天,都沒人接。


    沒辦法,我隻好打電話,電話打過去還是沒人接。


    這時候我有點坐不住了,咖啡不喝了,從咖啡館出來,在門口來回徘徊,像是個等網友奔現的吊絲。市中心人來人往非常熱鬧,進出咖啡館的人也很多,就是沒有沈悅涵。


    我開始慌了,又等了一會兒,已經過了約定時間一個小時,沈悅涵的性格絕對不會這時候還遲到,肯定是出了什麽事。


    我心裏著急,心髒像被一百隻小貓撓著,鬧心勁兒就甭提了。


    我冷靜地思考了一下,決定去她家找。


    臨去的時候,怕前腳走了,她後腳再來,就給她發了個信息告知。然後開著車從車庫出來,一口氣開到了公寓小區。我曾經來過幾次,算是熟門熟路,她租住的這套公寓在三樓。


    上去之後按動門鈴,沒有人開。我又重重敲了敲門,還是沒有人開。


    看看手機,我發的那些信息沒有一條回複的,全都石沉大海。


    我使勁又敲敲門,還是沒有人,這可麻煩了。


    我在走廊來回踱步,心裏像是一團亂麻,什麽情況都想到了,我甚至想到沈悅涵是不是後悔和我在一起,要鬧分手,來個冷處理。


    這還算好的,最可怕的是,怕鄧順找過來,這小子窮途末路跟瘋狗差不多,別把沈悅涵綁架了。


    我在公寓樓裏一直等了兩個小時,到了臨近傍晚的時候,還是沒人開門,也沒人回來。沈悅涵信息不回,電話不接,就這麽活生生消失了。


    我實在是沒招兒了,以前沈悅涵告訴過一個公司的辦公電話,跟我說有什麽事如果找不到她,可以打公司電話找她。


    我撥通了這個電話,號碼顯示是南方。有人接通,我說自己是沈悅涵的朋友,想找她。


    那邊接電話的人奇怪地說:“我們沈總不在公司,已經出差去了,你如果是朋友,直接打她手機吧。”


    我心往下沉,完了,公司的人也不知道她去了什麽地方。


    這時電話裏有個男人說話,“誰打的電話?”


    接電話的辦公人員說,“是沈總的朋友。”


    那男人沉聲道:“我來接。”


    隨即電話裏傳來一個厚重的男人聲音:“哪位找沈悅涵?”


    “你好,我找。我姓朱……”我還沒說完,那男人馬上反應過來:“小朱是嗎?朱鴻運?”


    “對。”


    “我是悅涵的爸爸,我們見過。”男人沉聲道。


    我有些驚慌失措,“沈總……沈叔叔。我找悅涵。”


    “奇怪了,你找悅涵可以發信息和打手機,再說了,她在你那,你為什麽打這個長途電話找呢?昨晚我還和她通過電話,她說要在你那裏多待幾天。”沈總說。


    我喉頭動了動,既然電話已經打過去了,就別瞞著他,我艱難地說:“我和悅涵本來約在今天見麵,可是她一直沒有來,給她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不接,我到她住的公寓找,也沒人開門……她,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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