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叔叔。”可可親熱地叫著堂主。


    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笑了笑:“又調皮。我和你大哥平輩相稱,你管我叫叔,管他叫哥,怎麽論的。”


    “各論各的唄。”可可笑著坐在萬堂主的椅把手上,晃著兩條白白的腿。


    陸良臉色一沉:“有沒有點規矩?下來!”


    萬堂主笑笑:“算了算了,我挺喜歡可可這個天真無邪的勁兒,小女孩嘛。這位是,梁少儀吧?”


    梁少趕緊抱拳:“萬堂主,正是我,我爸爸是市郊魚塘的老板,叫梁勝。”


    “知道知道,在那裏吃過飯,魚很好。梁老板也是個喜交朋友的人,豪爽,很好。這位小朋友是?”萬堂主看我。


    陸良趕緊道:“這就是我說的,血月當日和範雄掰掰手腕的青年才俊,叫朱鴻運。”


    萬堂主看看我,笑笑:“歡迎歡迎。”


    我也抱拳問好。


    萬堂主道:“大家不要拘謹,都坐吧。我們煙堂這次法會是一年一次,大家同心協力,盡自己所能來超度亡魂,平息怨氣和業力,說普度眾生那有點太大,不過是盡力做好自己。”


    在場的人都附和,“堂主講得真好。”


    萬堂主喝了一口茶水:“你們年輕一代修行的時候千萬不要偷懶,一切法根皆從願力而出,修行沒有大毅力,最後什麽都修不成。我們這一代人慢慢就老了,需要你們年輕人將來接班。”


    可可站起來抱拳:“萬堂主放心,小女子盡心盡力修行,不會讓你失望的。”


    萬堂主笑笑,把茶杯放下:“好,你們聊吧,我在這兒你們也不自在。”說著起身往外走,和每個人都點頭示意,跟我也點點頭。


    從始至終,我和這位堂主就沒有說過再多的話。看著他走遠,果然屋裏的氣氛為之一鬆。可可拉著女副堂主的手:“陳姐,今天累了吧。”


    這位女副堂主原來姓陳,笑著拍可可的手:“這丫頭,我的歲數都能當你媽了。”


    “不啊,你就是我姐,你在我心裏最年輕了。”可可笑著拍馬屁。


    陳副堂主哈哈笑,喜上眉梢,對陸良道:“你這個妹妹古靈精怪的,難怪誰都喜歡。”


    陸良歎口氣:“我父母晚年得子,得了這麽個丫頭蛋兒,從小慣得沒邊。就算看不過去,也不舍得打一巴掌。這性格說好聽點叫古靈精怪,說難聽就是任性,不懂事。”


    可可撒嬌:“你打你打,我讓你打。”


    眾人笑成一團。


    我在這裏完全融不進氣氛當中,坐在角落跟個小透明一樣,大家笑隻好陪著笑笑。


    陳副堂主道:“可可多大了,二十幾了?是不是該研究找婆家的事了。找個刁婆婆好好管管你。”


    這時梁少插嘴:“我媽不凶,你們大可放心。”


    可可白他一眼,臉紅了:“少占我便宜。”


    眾人又是一頓哄笑。


    我坐在那屁股都長蛆了,左扭右扭,那叫一個別扭。


    陸良看到這個場景,說道:“小朱,你覺得今天法會怎麽樣?”


    “挺好挺好……”我說著。


    梁少道:“你們在下麵做法事的時候,朱鴻運反應很大,都快睡著了,哈哈哈。”


    陸良也笑:“小朱入門晚,但天賦和潛質比你們兩個都要高,不要瞧不起人,你們是同齡人,要互幫互助取長補短。”


    梁少十分驕傲,聽到這話哼哼兩聲:“陸大哥,我沒看出朱鴻運有什麽過人之處。”


    陸良有些不高興,正要說什麽,外麵進來了兩個人。


    大家看過去,兩人都是女人,其中一個我還認識,是梁少的媽媽,那天我誤打誤撞踹包間門的時候,見過她,這娘們不是省油的燈,當時差點沒把我皮扒了。


    還有一個女人不認識,大概四十來歲,神情憔悴,神情憂鬱。


    陳副堂主站起來,拉著兩個女人的手:“你們來了。”


    可可笑:“中年姐妹花到齊了。”


    “別胡說。”陳副堂主嗔了一句。


    梁少的媽媽撫著可可的頭發:“我就喜歡俺家可可,給我當兒媳婦吧,我把你當親閨女養!咱娘倆就是對脾氣,我看可可怎麽看怎麽喜歡。”


    可可白了梁少一眼,梁少紅著臉。梁少的媽媽說:“可可,那次我兒子惹了禍,我把他一頓削,他已經把那個臭女人趕走了。你知不知錯?”


    梁少紅著臉:“媽,有外人呢。”他看看我。


    我真叫個別扭,這些人敢情都像一家子,互相的關係盤根錯節,隻有我一個外人。


    這些關係想想就頭疼,我也懶得弄清楚,站起來說:“陸哥,廁所在哪,我去趟衛生間。”


    陸良道:“此處是煙堂後宅,有諸多禁區,我帶你去吧。”


    我們正要往外走,陳副堂主說了一句話:“燕兒現在還天天抑鬱呢?”


    那憔悴至極的女人,一張口帶著哭腔:“陳姐,我們家老鄧走了之後,我天天都在哭,一想到他,我心裏就難受,我們孤兒寡母怎麽辦啊?嗚嗚嗚。”


    我心裏咯噔一下,回頭去看。


    梁少的媽媽在旁邊道:“老鄧死的確實冤,其實沒犯什麽太大錯誤,就受到了這樣懲罰,被抽取生魂送到了鬼獄。咱們堂主也是,非要揮淚斬馬謖!他那麽喜歡老鄧,最後還是下了死手。”


    我心中暗想,這個叫燕兒的憔悴女人,難道是鄧順的老婆?


    違了門規,抽取生魂,送到鬼獄,還是姓鄧的……除了鄧順沒別人啊。


    陸良道:“你們別亂說。這是門規,當時江湖同道的帖子都發在煙堂,所有修行人的眼睛都盯著咱們,堂主是不得不為。你們要理解他的苦衷。”


    梁少的媽媽說:“老鄧就是倒了黴,非要去弄什麽胡門仙印,結果中了招兒,身敗名裂不說,還落個孤兒寡母。胡門中人個個狡猾透頂,肯定是給老鄧下了什麽陷阱!要我說,就是胡門針對咱們煙堂,讓咱們吃個啞巴虧。胡門和煙堂本來就有仇,一定是他們做的局!“


    梁少狠狠道:“如果讓我查出胡門仙印在誰身上,非要替鄧叔叔報仇不可。還有胡門,狗仗人勢,真拿自己當名門正宗了。”


    “好兒子!”他媽媽豎大拇指誇:“有出息。你鄧叔沒白疼你,這口氣咱們必須要出!”


    我喉頭動了動,偷偷咽了口吐沫,這段時間真是倒了黴了,居然會遇到苦主。


    最近是不是踩狗屎了?流年不利啊。


    我忽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這些人裏陸良是知道我有胡門仙印的。


    當時在天台對陣範雄,我用胡門仙印硬扛,那時露了底,他是知道的。


    一想到這兒,我後脖子隱隱竄涼風,心髒幾乎都不跳了,手心捏著一把汗。


    陸良看我:“朱鴻運,你不是要上廁所嗎,怎麽不動了,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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