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人群中擠過去,到了陳大壯身邊,大聲喊:“叔。”


    “大侄兒,你也來了。”陳大壯暴怒中咬著牙,腮幫子都鼓起來。


    我問他發生什麽事。


    陳大壯跟我說,先送表弟回去,讓我去他家的佛用品商店,他馬上過去。


    我到了之後等了能有一個小時,陳大壯回來了。不光他,後麵還跟著二三十號人,其中就有丁四。丁四也是滿麵陰沉。


    眾人到了後院,站得滿滿登登的,陳大壯道:“諸位老少爺們,禿頂子山有頭有臉的堂口弟子都到齊了,我牽頭咱們開一個會,大家知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


    眾人麵麵相覷,有的說知道,有的說不知道。


    陳大壯大聲喊道:“諸位同道,現在禿頂子山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他把昨晚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他的表弟陳精誌昨晚給兒子開滿歲酒宴。陳精誌本事不大,但人緣很好,在行內口碑不錯,人人都管他叫誌哥,仗義疏財,朋友滿天下。他兒子開滿歲酒,大家都過去捧場。一直鬧騰到後半夜,大家都醉醺醺的時候,會場外麵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一男一女。


    當時很多人都醉的不省人事,還以為是遲到的朋友,沒當一回事。直到有人看出不對勁兒,這兩個人不是空手來的,手裏還抱著孩子。


    他們坐在主座上,其中有個男人,留著一頭長發,穿著黑衣服,點燃一根煙說,陳精誌,我們該談談了吧。


    陳精誌是主人,喝的太多了,一時沒反應過來。長發男對旁邊的女人說,把孩子給他看看。


    陳精誌看過去,出了一身冷汗,頓時酒就醒了。女人手裏抱著的孩子正是他兒子。因為喝酒太晚,他早早讓老婆抱著孩子回家了,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女人手裏?


    女人抱著孩子笑著說,真乖啊。然後用手輕輕一劃,孩子細皮嫩肉的脖子出現一道血痕,血出來了。孩子疼啊,哇哇大哭,這一哭,整個宴會廳頓時安靜下來。


    眾人不明所以,全都看過來。


    陳大壯在旁邊問,你認識這兩個人嗎?


    陳精誌告訴他,就在前些天,這兩個人曾經來找他談合作,要他把堂口關了,老仙兒不拜了,轉而投在他們的門下。並且要他聯係其他同道,一起這麽幹。


    陳精誌當時以為是瘋子,趁早趕走,沒想到今天他們又來了,還拐了自己的孩子。


    陳大壯讓陳精誌打電話給家裏,問怎麽回事。電話打過去,傳來陳精誌老婆的哭聲,說孩子莫名其妙失蹤了,哪都找不著。


    陳精誌沒敢告訴老婆,孩子被挾持。他慢慢放下電話,問眼前的兩個人,到底想幹什麽。


    長發男說道,今天人來的挺多,而且都是出堂口的弟馬,那我就直說了吧,你們所有人要關了自己堂子,不再拜原來的老仙兒,轉投在我的門下。


    北方人本來就火氣旺,有人“啪”一拍桌子,當時就罵上了,你們是什麽東西,從哪冒出來的,口氣真是太大了。


    長發男笑著一字一句說,以前我還想徐徐圖之,但你們太不知道好歹了,給臉不要臉,從現在開始,不聽話的人一個都別想好。


    他說完這句話,和旁邊的女人對視一眼,女人輕輕把孩子放在一邊。陳精誌剛舒口氣,就看到這女人站起來,默默吟咒,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把符咒,憑空點燃,猛地用手灑在空中,這些符咒在半空裏竟然向著四麵八方快速噴射。


    每個符咒都在燃燒狀態,在空中一邊燒一邊噴射,尾部散發出濃濃的黑色尾焰,等到力用盡的時候,這些符咒紛紛落地,燒出很多黑色煙霧,把這些人嗆得直咳嗽。


    有人大喊,不能讓他們跑了,黑煙越來越大,整個宴會廳簡直目不視物。


    窗戶打開吹進夜風,好不容易這些黑色煙霧散盡,就看到整個現場一片狼藉,就看到陳精誌抱著孩子坐在地上,小孩呼吸急促,上氣不接下氣,小臉憋得通紅,眼瞅著就要不行了。


    有人報了警,現場亂七八糟,酒店的老板也來了。最後查起來,還好沒有出人命,都是互相踩踏弄出來的傷。最慘的是孩子,戴著呼吸機已經送到醫院了,現在生死未知,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


    陳大壯說完昨晚的事情,繼續道:“此事不是孤立發生的,就在昨天有人闖進老丁家,拿著菜刀行凶差點傷了人,在這之前,季蘋家也出了事。小四,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丁四站出來,把近期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當然關於零號老仙兒的秘密隻字未提。


    陳大壯道:“季家出事了,杜家出事了,丁家也出事了。現在我們諸位又受到了攻擊,情況已經很明顯,有一股外來的勢力,大約是三個人,要侵入咱們禿頂子山,想砸爛咱們的堂口,讓我們投入他們的門下。這等邪門歪道,天下同道共誅之!今天請大家到這裏,就是商量個法子……如果等人家殺到咱們家門口,不是如果,現在已經殺到了家門口。大家說怎麽辦吧?”


    有人道:“咱們禿頂子山這麽多堂口怕什麽?不知道哪來的山貓野獸,敢在咱們地盤撒野。堂口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們。”


    丁四冷笑:“有件事你們不奇怪嗎,昨晚他們為什麽要在現場燒符咒,那些符咒都起到什麽作用了?”


    這時有人笑:“小四,你還年輕,那符咒乃是煙符,隻不過是為了給現場製造混亂,起不到任何實際作用。現在我們這些人大部分都參加了昨晚的宴會,也沒看怎麽樣。現在的問題不是昨晚發生了什麽,而是接下來我們怎麽辦。這幾個人畢竟在暗處,我們在明處。”


    丁四冷笑了一下,不再說話。


    陳大壯道:“大家剛才聽丁四說的事了,這三個人的身份其中有一個能夠確定,就是馬老六。他是我們找到那三個人的最大線索。既然聊到這裏,大家就群策群力吧。”


    我舉起手。陳大壯看到了:“大侄兒,你有什麽話要說?”


    “你是誰?”禿頂子山堂口的精英們都皺眉頭,有人直眉瞪眼問我。


    陳大壯道:“這是丁老爺子新收的孫子,和丁四同輩兒,沒事,我可以確認他的身份。大侄兒,你說。”


    “剛才聽你們說昨晚發生的事,有個細節我很奇怪,為什麽他們來的是兩個人,第三個人馬老六哪去了?”我問。


    眾人互相看看,顯然也是剛意識到這個問題,丁四道:“馬老六恐怕是有心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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