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推了推金邊眼鏡,看著他臥室四麵掛滿了一模一樣的油畫,一本正經地朝他拍了拍手:“絕妙。”“陰陽怪氣。”賀瀾瞪了他一眼,然後滿意地四下環顧一圈,心想,等魏九歌哪天回家了,肯定會喜歡他的設計,他要把這間臥室填滿魏九歌的一切。來啦~好久不開車了,略想摸方向盤(捂臉)等我欺負完賀豬狗就整輛小破車,嘎嘎嘎!進度加速中……愛泥萌,筆芯?------------------謝謝小可愛們的留言和投票,mua~~~第65章 傻子“韓若水還沒下落嗎?”賀瀾的聲音有些陰森,以前提及“韓若水”這三個字,他隻會痛心疾首地恨魏九歌,現在提及這三個字,他恨不能拿起兩把刀,一把劈死韓若水,一把劈死他自己。孟星河推了推金邊眼鏡:“沒有。”“你倒是答得理直氣壯。”賀瀾冷哼一聲。孟星河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別急,他跑不了。”賀瀾交叉著兩條大長腿,手中把玩著一隻高腳杯,眼睛深不可測地看著辦公室的門。看上去他像是在思索什麽陰謀陽謀,實際上他隻是在認真地考慮回頭要不要把魏九歌送他的那幅畫也掛到辦公室一份,門後邊是個好去處,跟他的辦公桌正對著。突然,他的辦公室門口傳來一陣躁動。孟星河剛要出去看看究竟,賀瀾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邊撞開了。“瀾哥哥!瀾哥哥,你救救我們吧!”韓小念一進來就撲到了賀瀾的身上,他哭得梨花帶雨,“……瀾哥哥,不管我哥做了什麽,可我……我們韓家是無辜的啊!都是他一個人的錯!!他不回來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一切都是他的錯!!”韓小念一雙年輕的麵孔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顯得無比的麵目猙獰,醜陋至極。賀瀾厭惡地一把將他從身上推開,直視著他的雙眼,冷笑道:“無辜?你們韓家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隻要韓若水一天不出來,你們就一天也休想過得安寧!”“瀾哥哥……”韓小念一把抱住了賀瀾的小腿,一邊哭一邊說,“我們家每天好多追債的,他們威脅我爸媽,說要把我剁了喂狗……太可怕了!我爸媽也累病了……有時候半夜還有記者去偷拍。瀾哥哥,你以前不這樣的啊,你那麽疼我……求求你,救救我吧,讓我做什麽都行啊!”賀瀾厭惡地擰著眉頭,一把抓住了韓小念的頭發,惡狠狠地說:“我想讓你從這26層跳下去。”韓小念當即嚇得臉色煞白,渾身發抖:“我……我錯了,瀾哥哥我錯了!”“你不配喊這三個字,這個世上隻有他能喊我‘瀾哥哥’,其他人我嫌惡心。”賀瀾扯著他的頭發往後一甩,韓小念整個人差點滑出門外。“別讓我再看到你,你們家本來就不幹淨,以前沒出事那是我們賀家替你們兜著,你們自己幹的缺德事就該自己負責!”賀瀾說罷朝孟星河使了個眼色。孟星河一把拎起韓小念的衣領,像丟垃圾似的一下把他丟到了走廊上。韓小念哭成了個淚人,他完全不理解為什麽賀瀾要這般恨他,以前賀瀾那麽那麽地寵他。這一切全是因為韓若水,那個死了十年又突然活了的男人。韓小念的成長環境注定了他情感的殘缺,他自私自利、膽小懦弱,還不懂感恩,好像天生就該被人無條件地寵著、愛著。可話雖如此,“善良”這種東西,難道不是人的本性嗎?人之初,性本善。然而韓小念的身體裏卻偏偏沒有一絲善意,隻有無知的惡意。韓小念被趕走後,賀瀾的心情差到了極點。這些渣滓竟然是他以前用盡精力和財力去罩著的人,而真正應該被他罩著的人卻偏偏受盡折磨。韓家的每一個人,他每見到一次都好像在提醒他以前的罪行是多麽的愚蠢與殘忍。自從那天見到黃櫻櫻之後,魏九歌的心情就變得很複雜。如果黃櫻櫻真的是他妹妹,以他現在的這種狀態,他根本不敢去打攪她的生活。甚至不敢過問黃櫻櫻的年紀,她笑起來就像天使一樣,不管是不是他妹妹,魏九歌都想要守護她的笑容。離開賀瀾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身邊的一切好像都變了,又好像都沒變。不用去拍戲,也不用站在鏡頭前麵任由各種人對他評頭論足,這種久違的自我讓他感覺無比輕鬆。秦雲皓的工作很忙,可是每天不管多晚都會給他發消息。有時候下班早的話還會開車帶他出去吃晚飯。一開始魏九歌並沒有多想,可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無意間看到了秦雲皓的手機壁紙,那是一個身著一襲白衣的古風少年。魏九歌覺得有點眼熟,當時也沒在意。可秦雲皓離開之後,他突然想起來,那是他曾經參演的第一部 電影的劇照。 魏九歌不願去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想,秦雲皓對於他,是介於朋友與家人之間的角色,他甚至覺得自己隻要有那麽一絲絲狹隘的猜測就是對秦雲皓的侮辱。後來的幾天,秦雲皓依舊像往常那樣對待他,可魏九歌卻悄無聲息地在兩人之間拉起了一道模糊的屏障。有些感情他不敢試探,更不敢破壞,就連不小心在上麵弄上一絲劃痕,他都不舍得。魏九歌本身就有點像閑雲野鶴的性子,喜歡的時候,哪怕粉身碎骨也得喜歡;不想喜歡了,他就離得遠遠的,盡可能地將心裏那個人的痕跡一點一點地剔除幹淨。可還是好難。魏九歌白天喜歡坐在陽台曬著太陽看書,手邊還會放著一杯清茶,房間裏他會放自己喜歡的音樂,有時候二郎神還會對他的音樂抗議,不滿地朝他嗷嗚幾聲。他現在還不想工作,他也不知道自己除了演戲,還會做什麽。他倒不是害怕重新融入社會,而是他壓根不想去融入,好像一切都索然無味。魏九歌看上去好像隻不過談了一場普通的戀愛,然後又普通地分手了。他表麵上幾乎跟從前無異,期間秦雲皓也經常跟他見麵,同樣也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但是魏九歌的體重卻輕了,臉上的神情也愈發地僵硬,有時候看著看著書,他自己就開始神遊,意識不知道飛到哪去了。白天還好,可怕的是晚上。四周漆黑一片,安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