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男孩又一次體力不支的劇烈咳嗽著,呼吸急促,有些喘不過來氣。


    我正想要伸出手給男孩拍拍背,男孩卻忽然之間一臉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我的手。


    “它,它有沒有跟上來?”


    “有沒有跟上來?在哪?跟上來了嗎?”


    男孩嘴裏麵語無倫次的重複著這幾句話,神誌不清的來回搖頭,一雙眼睛裏充滿了迷茫和恐懼。


    我和玉娘以及寶樹麵麵相覷的互相對視,一頭霧水。


    他?


    他指的是誰?


    還是說她,或它?


    “你怎麽了?究竟遇到什麽事兒了?”


    我上前試圖安撫這男孩,旁邊玉娘也走了過來。


    隻是那男孩看到我們之後,再一次猛然往後退了一步,麵部神誌不清,口中嘟嘟囔囔的仍然還是那幾句話。


    “它,它,它到底有沒有,有沒有跟上來!”


    說到最後的時候,男孩歇斯底裏,表情癲狂,眼裏除了恐懼,還有恐懼到了極致的一種憤怒。


    我們三人麵麵相覷,又被這男孩突如其來的怒吼,給嚇了一大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撫男孩的情緒。


    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男孩之前又遇到了什麽問題,怎麽會忽然之間表現出這麽驚恐的樣子?


    正當我們疑惑和不解的時候,男孩忽然之間猛然站起身來,癲狂的大笑著,發瘋一般地從腰間拿出一根長繩。


    我們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男孩就已經是將長繩猛的投擲到了頭頂的一根樹幹上,係了一個結,口中一邊繼續喃喃自語重複著方才的話,一邊搬起了一塊大石頭。


    眼見著男孩就要踩上石頭,把下巴低到繩子裏麵。


    我這才猛然反應了過來,察覺到了什麽一樣,趕緊站起身抱著男孩的腿。


    邊抱著他的腿,我邊承受的男孩劇烈的掙紮,大聲對還在震驚當中的玉娘和寶樹,大聲吼道:“他想要上吊自殺,快點控製住他!”


    被我這一聲大吼,玉娘和寶樹這才猛的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配合著我,好不容易才將這個不斷劇烈掙紮的男孩兒給抱了下來。


    折騰了好一會兒的時間,男孩才算是徹底的被我們控製住。


    可即便是如此,男孩仍然還是用盡所有的力氣,手腳不斷的掙紮著,一雙眼睛瞪的很大,眼珠沒有焦距地盯著空中的某一處虛空,口中仍然還喃喃自語的說著,剛才的那番話,來回不斷的重複著。


    “哈哈,哈哈哈,他有沒有跟過來!他到底有沒有跟過來?!”


    那副模樣,看得我一陣心悸,腳底直有一股寒意竄入頭頂。


    看這副模樣,明顯就給我們方才在帳篷裏麵看到的,那個拿著斧頭,渾身上下都是血液,不斷到處亂砍的人沒什麽區別。


    等到玉娘拿出繩子將男孩綁住,看著男孩兒還在不斷的掙紮著。


    我心生不忍,趕緊看向了玉娘。


    “玉娘,你手中有沒有什麽藥,可以先暫時讓這孩子給安靜下來?”


    玉娘被我這一提醒,趕緊點點頭,從腰間拿出了一小包的藥。


    “先把火升起來,這是一包安神藥,把這藥包裏麵的藥混合著水給這孩子喂下來,他就會陷入深沉的睡眠。”


    我趕緊點頭,配合著寶樹生火燒水。


    等到安神藥徹底的混合著熱水,強製性的灌到了男孩的口中。


    男孩才算是徹底的安靜了下來,陷入到了昏睡之中。


    把這一切都做完,我才鬆懈了緊繃著的神經,徹底的癱坐在了地上,累得不行。


    此刻我才察覺到背後已經全部都被汗水浸透,而眼前的這個男孩,一動不動的躺在草地上,雙眼緊閉,即便是在睡眠之中,仍舊眉頭緊緊的皺著,十分不安的樣子。


    不過經過了這件事情,我能看得出這男孩跟著大胡子肯定遭遇到了十分驚恐的事情。


    不然的話,這個男孩也不至於會如此的不受控製。


    還有他剛才口中所說的那個他。


    他究竟是誰?


    是他還是她?又或者說是它?


    我心下不解,再看著昏睡之中的男孩,左思右想之下還是做了決定。


    “不行,我覺得這事實在是太詭異了,這孩子肯定是中了邪,先不說他跟著大胡子到底遇到了什麽事兒,反正我覺得咱們在這林子裏麵呆著也不是個什麽辦法。”


    說著,我看了一眼手腕當中的表,又看了一眼天色。


    此時外麵仍然是豔陽四射,但是依照著南洋這邊的天氣變化,再過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天色應該就會慢慢暗下來了。


    天黑最好不要走夜路,否則最容易撞邪。


    這是我們三個人一路走來得到的結論,更不要說現在我們已經遇到了這麽詭異的事情。


    “現在已經是下午的兩三點鍾了,咱們簡單的休息一下,趁著天色還沒有黑,咱們還是先離開樹林再說吧!”


    反正我實在是不敢繼續待在這樹林裏,誰知道在這裏繼續待下去,還會遇到什麽事情。


    “你確定要走嗎?”


    玉娘將手裏的碗捧起,喝了一口茶:“這孩子說樹林裏才是最安全的,等一下我們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麽選擇,萬一出來之後會遇到危險的?”


    聽得出玉娘口中深深的焦慮,其實我也沒有什麽更好的選擇了。


    雖然不知道在這樹林裏麵是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我不打算坐以待斃。


    所以,我還是抬起頭堅定的道:“我覺得咱們還是走吧,一直在這樹林裏待著也不是個事兒,還不如直接離開樹林,就算是躲著的話,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你們覺得呢?”


    寶樹思忖了一下,點頭同意了我的建議:“我也覺得三年說的不錯,咱們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如果大胡子他們招惹的東西真的就在這附近,咱們躲是躲不掉的。”


    確定了要離開,自然是要趕在天黑之前了。


    看著陷入昏睡當中的男孩,我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將所有的水壺都灌滿了燒開的溪水。


    趁著這段時間,寶樹又在林子裏麵獵了兩隻野雞。


    簡單處理了一下,野雞將烤好的野雞隨身的收好之後,我們就準備出發了。


    一切準備就緒,照樣還是我背著昏睡之中的男孩玉娘和寶樹則一前一後的將我護在中間,以防再發生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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