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這才感覺有些不對,跟桂蕾對視一眼,原本以為這林姑娘隻是跟侯爺先前有些曖昧,如今看來,竟然要更親密些?


    見溫夫人不發一言,林姓女子撲到溫夫人麵前大哭道:「夫人,我隻是情不自禁才過來看侯爺一眼,絕對沒有旁的心思,我當時雖是侯爺三媒六聘娶進門的妻子,可絕對不如您尊貴,夫人你放心我看過,看過一眼就回老家,絕對不會再來侯府。」


    聽完林姑娘的話,縱是桂蕾穩重極了的丫頭,都忍不住一驚。


    這是什麽意思?


    桂蕾忍不住上前問道:「你何時嫁給的姑爺?婚書何在?」


    林姑娘還沒說話,侯爺的親戚就開口了,說話的是自稱侯爺四姑媽的人,開口就是:「夫人啊,我這侄兒媳婦不容易,你就讓她留在侯府吧嗎,好歹也是侯爺的媳婦啊。」


    桂蕾怒斥道:「武定侯爺媳婦兒就是我們溫小姐,不知您說的媳婦兒是何人?」


    這個四姑媽從未見過像桂蕾這樣氣勢的人,被駁的不敢開口。


    溫夫人拉了拉桂蕾,其實桂蕾心裏也虛的很,若是那林姑娘,確實是在自家小姐入門前嫁給的侯爺,那自家小姐又要如何自處?


    三媒六聘跟納妾外室不一樣,這是正經娘子的待遇。


    若是這事傳揚出去,小姐,小姐還怎麽在都城眾人麵前立足?


    林氏又開口道:「我是五年前嫁給的夏郎,半年後夏郎就去了邊關,婚書並未帶在身上,在爹娘身上。」


    既然能這麽說,這林氏的話至少也有七分真。


    溫夫人看了看林氏,又看了看那群勸著她讓林氏進門的親戚們。


    最後深深的看了侯爺一眼,心裏涼的像十二月的寒風,壓了火氣對侯爺說道:「此事,侯爺怎麽看。」


    這是侯爺回來,溫夫人第一次跟他說話,想著平素夫人溫柔賢惠,夏侯爺硬著頭皮說道:「她,她過來也不容易,這些年也是苦了她,不如就讓她進門吧。」


    溫夫人深深的看了侯爺一眼問道:「那侯爺想給她一個什麽身份?夫人,還是妾室?」


    夏侯爺以為溫夫人已經答應,可此事他也覺得為難,隻說了句全憑夫人作主。


    溫夫人冷笑道:「怎麽作主?林氏於我先進門,又是正經婚配進門,若是做夫人,就是我為側室,她為正室。」


    話未說完,夏侯爺連忙起身小心的對溫夫人說道:「夫人,你是我夏某人唯一的大夫人,這點是永遠不會變的,夫人莫說此話了。」


    溫夫人抬抬手讓夏侯爺坐下:「那就是為妾室,人家也是三媒六聘進來的,因著我勢大,便讓清白女子成了妾室奴婢?」


    夏侯爺聽的膽戰心驚,又不敢反駁。


    溫夫人起身說道:「若是真讓她成了妾室,你不要臉,我還要臉。」藕色刺繡的裙裾豆.豆.小-說提供在夕陽照進的光芒中有些顫抖。


    溫夫人往外走了幾步又問林氏道:「你上都城來,都有誰知道?」


    林氏磕頭說道:「我,我父母兄弟知曉的。」


    溫夫人輕笑道:「他們可跟來了?」


    林氏猶豫道:「來了,就在侯府外麵等著。」


    門房那來了幾個人,跟桂蕾說了幾句話,桂蕾氣的發抖,林氏的父母兄弟,在侯府門口見人就說此事。


    經過侯府的人,恐怕都知道武定侯府的侯爺先在溫夫人前麵就已經娶了個夫人。


    話已至此,溫夫人握了握拳頭,想自己什麽世家公子,什麽皇親國戚,什麽皇子王爺統統不要,竟然挑了個這樣的人。


    想必滿都城已經是風言風語,屋裏眾人神態不一,溫夫人自嘲的笑笑對桂蕾說道:「我乏了,去宮裏休息吧。」


    這全大茂,可能外麵這些夫人裏,也就溫夫人能說出這種話。


    夏侯爺急忙攔著道:「你要去皇宮告狀?」


    溫夫人扯扯嘴角道:「我就算不去,你信不信不到晚上,皇伯父皇伯母也會派人接我去宮裏。」


    桂蕾沒忍住說道:「既然這林氏是有準備而來,帶著老子娘,帶著婚書過來,侯爺你還不明白嗎?」


    夏侯爺頓了頓道:「她不過是想過來求個身份,夫人你大度一點,家和萬事興啊。」


    桂蕾哪見小姐受過這種氣,護著小姐說道:「這是大度的事嗎?往重了說你就是欺君之罪,我家小姐正經侯府嫡女,又養在陛下皇後娘娘身邊,你敢這麽對我家小姐,還妄想齊人之福?做你的夢。」


    這夏侯爺,先是瞞著自己已有正室妻子,求娶溫小姐,尾巴也不處理幹淨,讓先前的正室找上門,那林氏的父母兄弟又在侯府門口大肆宣揚。


    溫夫人,以往比公主還尊貴的身份,被這幾個人踩的一文不值。


    成了這都城裏的笑話。


    以往高人一等的溫小姐,溫夫人,竟然給人做了二房。


    溫夫人說走就走,帶著慣用的丫鬟嬤嬤駕著車去皇宮走去。


    果然走到一半,就看見皇後娘娘身邊的近侍已經過來接人。


    在侯府也好,路上也好,溫夫人心中隻有戚然,見著了皇後娘娘才忍不住哭了出來。


    皇後抱著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姑娘,忍不住落淚道:「都是我不好,不該讓你嫁那什麽武夫,竟然讓你受如此委屈。」


    陛下知道溫姐兒來了,放下政務看皇後跟溫姐兒哭做一團,沒人能敢在陛下麵說說那些閑言碎語,經了桂蕾哭著說了此事,陛下氣的站了起來,一腳踹倒燈架。


    「他,好個夏德容,竟敢做這種事?來人,來人把他給我關進刑部大牢,馬上關。」陛下本想再罵幾句,又怕問道溫姐兒的傷心事,小心的安慰道:「溫姐別哭了,我跟皇後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陛下跟皇後的愛護之心不假,可家務事,不是權勢大就可以理的清楚。


    溫夫人清楚的知道,這事隻有和離可解。


    最終肯定是沒有和離,不然也不會有夏柔蔓的出生。


    那件事鬧的滿城風雨,溫夫人被皇後娘娘保護的很好,陛下更是讓大皇子去大牢讓夏德容簽和離書。


    夏德容也知道這和離書一簽,自己就玩了,如果溫夫人還是自己的夫人,還可看在溫夫人的麵子上繞過自己,但溫夫人一旦跟自己沒關係。


    一個欺君之罪降下來,什麽侯府,什麽將軍,什麽都會沒了。


    但他也沒有解決之法,並且決定皇帝跟皇後簡直小題大做,不就是自己之前有個妻子,然後瞞著眾人娶了茂溫。


    這不廢話嗎,要不瞞著大家,自己能娶到茂溫?


    夏德容覺得委屈,茂溫就不能大方一點,讓林氏進門怎麽了,就茂溫的權勢,還能被林氏比下去?


    這是夏德容永遠都不知道的,他的行為對茂溫是多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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