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正說中眠夫人的心事,她以前都是想的太簡單的,竟然不知道柔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那麽危險。


    江陰公夫人這時已經被三王爺說的打動了,就最近的事情來看,若不是三王爺次次出手,又請了陛下跟皇後最靠山,之前的事不會那麽簡單的了結。


    但是三王爺奪位之爭,稍有不慎就是要人性命,眠夫人心裏實在是怕。


    此時江陰公則是看明白了,這個三王爺跟傳說中喜怒無常,性情多變,又無甚才能。


    如今看來,三王爺竟然是個沉潛剛克,藏鋒斂銳的性子,江陰公抬手按住眠夫人道:「既然三王爺下了決心,那我們也不好再說,隻是盼著王爺有所決斷,讓我們也好安心。」


    三王爺看著江陰公微微頷首:「會的,謀事在人。」


    話說到這裏,已經是給江陰公有所保證。


    江陰公送走三王爺沉思片刻,陛下最近身體有些不好,朝中風向漸漸不對,單看來說,二王爺的勢力大些,但像自己這種不站隊的人還是占了多數。


    陛下對此並未多說,但江陰公明白,陛下心中心中隱隱有些不喜。


    原本三王爺並不能出頭,如今看來,竟然隱隱有些像陛下的樣子。


    若是三王爺登了大位,對江陰公府來說,竟然可能是最好的。


    不講那些功利的說法,就如今三王爺的態度,估計誰說退婚,都不管用。


    隻是要跟自家夫人講明厲害關係。


    江陰公府這邊心剛定下來,就聽著有武定侯府的人急忙來報,說是文昌侯府夫人去武定侯府揪著夏小姐要個說法,文昌侯攔都攔不住,讓眠姨媽去幫幫忙。


    江陰公夫婦倆麵麵相覷,趕緊讓人準備馬車去武定侯府。


    這邊武定侯府,夏柔蔓的院子裏站著一個眼睛小,顴骨高的婦人,一手拽著花染,一手指著夏柔蔓。


    「你跟你母親,到底給他們灌了什麽迷魂湯,茂溫生前,各個維護她喜歡她,到了茂溫的女兒,竟然又是這樣?」這婦人就是文昌侯府夫人,夏柔蔓的舅媽。


    夏柔蔓目光微冷拉過花染道:「姨媽有什麽話不如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正說著,剛剛回到侯府的夏德容趕過來聽到的就是文昌侯府夫人冷嘲熱諷:「直說?那我就說了,你別想著嫁給你表哥,我跟你講,這是不可能的,你既然有了婚約就應該老老實實備嫁,別勾三搭四的。」


    這話說的實在難聽,花染忍不住道:「文昌府夫人還請不要隨便亂說,我家小說跟您家正文表哥毫無瓜葛。」


    「毫無瓜葛?毫無瓜葛他怎麽回家就要死要活說要來武定侯府提親?定是正文聽了你家小姐的話,讓正文救她出火坑呢。」文昌侯夫人僅有一子一女,平時看護的緊。


    平素她就看不起武定侯一家,一個落魄戶,還想高攀她家兒子?想的美。


    文昌侯夫人看見夏德容進來還是罵個不聽,直讓夏德容都下不來台。


    夏德容被這婦人一罵,心知惹不起文昌侯婦人,轉而對夏柔蔓怒視道:「我剛回來就聽說你做了這等敗壞家風的醜事,還有沒有羞恥心了?」


    夏柔蔓被自己父親這話當頭就罵,心裏委屈,若說父親將林氏當作他的自己人,那也就算了。


    怎麽舅媽這種外人來罵自己,父親想的不是維護自己,反而是對自己狠狠責罵?


    夏柔蔓怒極衝心:「我做什麽了就敗壞家風了,再說了我們家有家風嗎?這從根上就是爛掉的!」


    本來心裏就不舒服,回來聽了林氏的事,又被文昌侯夫人當眾罵到臉上。


    夏德容一巴掌打到夏柔蔓的臉上,怒氣衝衝的道:「不孝,誰準你頂撞父親的?誰教你的?滾過去跪祠堂去。」


    眾人都被夏德容那巴掌驚著了,隻見五個清晰的指頭印在夏柔蔓臉上浮了起來。


    文昌侯也剛剛趕到,看見外甥女臉上的巴掌印,上來就要跟夏德容對著打。


    但林氏的子女已經趕到,讓人將文昌侯拉開,夏柔蔓隻愣愣的落淚,這巴掌是為文昌侯夫人打的嗎?


    不是,這分明是替林氏打的!


    夏德容見夏柔蔓愣著不動,又怒喝家中仆人道:「把大小姐給我拖下去,跪祠堂,跪個三天三夜。」


    畢竟是家主發話,一幫子仆人上來就要拉扯夏柔蔓。


    文昌侯來的著急,並未帶人,隻能眼睜睜看著外甥女被拉了下去。


    文昌侯轉而想打文昌侯夫人,隻是那巴掌遲遲沒有落下,隻得打在了自己臉上道:「都是我,縱的你無法無天,竟然找到柔蔓院子裏罵人,誰給你的膽子?」


    「誰給我的膽子?自然因為我是正文的母親,你不心疼他,我心疼,這是什麽落魄戶,這是什麽文風正的人家嗎?娶誰不好,偏偏為了扶持你姐妹家的孩子,讓我的孩子娶夏柔蔓?」文昌侯夫人也被夏德容那巴掌嚇著了。


    但是對上文昌侯,還是連珠彈似的說:「我告訴你,姓茂的,隻要有我一天在,就不許讓這種人家的女兒,進我們文昌侯府的門!」


    夏德容在一旁聽的氣血翻騰,這文昌侯夫人連帶著罵了武定侯府一家,話又難聽直白的很。


    武定侯府的名聲差不是一天兩天,但還是頭一次被指著鼻子罵到臉上。


    夏德容又畏懼文昌侯府娘家的權勢,隻得小心陪笑道:「都是我那大女兒做的不對,以後再也不會了。」


    誰知文昌侯夫人轉頭對夏德容啐道:「夏柔蔓不好,也不代表你家就是好東西了,瞧瞧你辦的事,已經有了正妻又娶人家茂溫,把人家逼死不說,還搶人家陪嫁,一家子不要臉的東西!」


    這文昌侯夫人說完,帶著自己一幫子人風風火火的走了,眼神都不帶給眾人一個。


    文昌侯隻好摸摸鼻子,跟著夫人一同回去。


    他們正好在門口碰見匆匆趕來的江陰公夫婦兩個,一聽到柔蔓被罰跪祠堂了,氣得眠夫人要打文昌侯。


    「當初姐姐我們護不住,如今姐姐的女兒也護不住了嗎?」眠夫人氣的心口疼,還是要去捶文昌侯。


    文昌侯夫人走到文昌侯前麵攔著道:「有本事你去護,在這說什麽風涼話。」


    眠夫人看著眼前的兩人,氣不打一處來,推著武定侯府門房的人就要進去。


    可惜武定侯府的人,得了侯爺的吩咐,說是看見茂溫娘家人,誰都不讓進。


    眠夫人自然也在其中。


    想著外甥女在侯府裏麵被打了一巴掌跪祠堂,眠夫人恨不得暴打夏德容一頓。


    但這門房的人又攔緊。


    氣得眠夫人站都站不穩,柔蔓剛剛把武定侯府攪得天翻地覆,夏德容那個小心眼會繞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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