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老把頭也很吃驚,趕緊往旁邊的房間裏走,那裏住著幾名同來的人。


    我也跟著走了過去,看到那些人都站在門口處,有一個人蓋著被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


    老把頭摸了摸那人的脈搏,然後低聲跟大夥說,“已經死了!”


    我們關上門,仔細的檢查了那人的身體,卻沒有發現傷口。


    真是奇怪了,一個人睡一宿覺之後,就這樣糊裏糊塗的死掉了。


    我想起了那張紙條上的字,後麵肯定有人在搞鬼,隻是我們暫時還沒有發現。


    老把頭低聲跟大夥商量著,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這幾天都沒法進山了。


    喬鬆背著屍體出了旅館,有人問他的時候,他就說,一個同伴病了,要帶他去看大夫。


    大夥都背著裝備往山裏走,在沒有人的地方,老把頭讓人挖了個坑,把屍體給埋上了。


    死了人,大夥的心情都很沉重,一路上都很少有人說話。


    而馬鋒也很沮喪,木頭人被我拿了來並燒掉了。


    老把頭帶著大夥專門去深山老林,人跡罕至的地方,他們經常排成一排往前走,尋找人參。


    而我們三個則更加注意附近的每一點風吹草動,誰也不知道在哪裏能遇到鐵線蛇。


    已經從天池走過,前麵又是一大片原始森林。


    老把頭讓大夥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搭起帳篷來,打算在這裏過夜。


    剛把帳篷搭起來,一個名叫何歡的人忽然驚呼起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大夥都向著他那邊跑過去。


    我這才發現,他的手裏也拿著一個跟馬鋒那個一模一樣的木頭人。


    他滿臉的疑惑,說是在行李裏找到的,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放進來的。


    上次看到木頭人死了一個人,而要命的木頭人又出現了。


    老把頭這次徹底的沉默了,看來上次真的冤枉了馬鋒。


    他隻是擺擺手說,“把它燒掉!”


    何歡走到火堆旁邊,把木頭人扔進了火堆裏,很快木頭人就變成了焦炭。


    老把頭帶著人到林子裏去打獵,不一會就抬著一隻麅子回來了。


    喬鬆和孫菲到河邊去把麅子收拾幹淨,然後抬了回來。


    大夥把麅子放在火堆上烤,油落在火堆裏暴起一團團的小火花,並發出“啵啵”的聲響。


    坐在溫暖的火堆邊還有美味,大夥的心裏多少都舒服了一些。


    就在這時,我們看到馬鋒正蹲在林子的邊緣處,臉朝著林子,雙手一直在動,不知道在幹什麽。


    阮夢瑤低聲跟我說,“他好像在那裏吃什麽東西!”


    麅子在火上烤著,那邊沒有什麽可吃的。


    喬鬆向著馬鋒走去,跟他說,“兄弟,是我們不對,不應該冤枉你,還是到這邊來吧。”


    聽到他的說話聲,馬鋒忽的轉過頭來。


    大夥這才看清楚,他的手裏拿著一根麅子的腸子,正在往嘴裏放,嘴角全是血,樣子非常的嚇人。


    “你……你幹什麽?”喬鬆也停住腳步,驚恐的問。


    馬鋒卻不說話,而是衝著他嘿嘿的冷笑著,“下一個就是你!”


    他的話跟紙條上寫的一樣。


    “他中邪了!”我衝著王濤使了個眼色。


    我們兩個從兩邊包抄過去,得先製住他,才能給他驅邪。


    看到我們過來,馬鋒忽的站起來,往林子裏麵跑。


    他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就消失在林子裏。


    我跟王濤站在他剛才蹲過的地方,那裏有一堆被馬鋒撕得亂七八糟的腸子。


    “這是怎麽回事?”我們誰都想不明白。


    剛才支帳篷的時候還很正常的馬鋒,為什麽忽然就變成了那個樣子?


    老把頭說,“別管他了,該來的總會來的,我們先填飽肚子再說。”


    他好像知道些什麽。


    連喬鬆都歎了口氣,衝著我們招招手讓我們過來。


    大夥都很沉悶的圍著火堆吃烤肉,香噴噴的烤肉在我嘴裏卻覺得很不是味道。


    勉強填飽了肚子,隻有老把頭坐在那裏細嚼慢咽的。


    就在這時,一聲尖叫從林子裏傳了過來,很像是某種動物的叫聲,喬鬆把獵槍拿到了手裏。


    老把頭的手一下子停了下來,他臉上的表情很古怪,就跟聽到了什麽可怕的聲音似的。


    不過是一隻野獸的叫聲,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卻不以為然,老把頭總是有些神經質的。


    老把頭衝著喬鬆擺擺手,讓他別亂動。


    喬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手裏拿著獵槍,坐在火堆旁邊,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著。


    那邊的灌木叢晃動一下,之後一隻全身烏黑的小獸從林子裏跳了出來。


    它跟貓的樣子很像,隻是耳朵上有兩根細長的毛。


    這應該是猞猁,森林裏多得是這種動物,也不用大驚小怪的。


    可是老把頭的表情卻更加的緊張了,就跟看到了閻王爺似的。


    我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一隻猞猁用這麽害怕嗎?


    老把頭說,這不是普通的猞猁,猞猁一般都是黃色的,卻很少有純黑色的,當地人管這種猞猁叫勾魂獸。


    老把頭在山裏混的時間久了,有時候非常迷信,總是疑神疑鬼的,我苦笑著搖搖頭。


    那隻黑色的猞猁就蹲在林子邊緣處,一雙藍寶石一樣的眼睛盯著我們這邊,眼神很平淡,似乎並沒有因為我們這裏有這麽多人而害怕。


    老把頭從包裏拿出三炷香來,在地上堆起一堆土,然後把香插在上麵,並點著,衝著黑猞猁磕了幾個頭。


    嘴裏默念著,“都怪我們,闖進了您的地盤,我們隻是借住一晚,明天就離開,請您莫怪!”


    說實話,看到他誠惶誠恐的樣子,別說是我們,連孫菲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蔑視的表情。


    或許她也覺得老把頭有些太小題大做了。


    香都快要著完了,猞猁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有它在這裏,恐怕老把頭一直都不會安生的。


    王濤撿起一根骨頭來,向著那邊扔了過去。


    骨頭落在猞猁的跟前,跳了一下,差點打到猞猁的頭上。


    猞猁隻是往旁邊一跳,躲開了骨頭,然後衝著王濤叫了一聲,那聲音聽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猞猁轉過身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老把頭臉色煞白的跟王濤說,這下子你惹禍了,勾魂獸會來勾你魂的!


    王濤漫不經心的說,要是怕它,我就不到這來了,不過是一隻猞猁,有什麽了不起的!


    老把頭說,山裏的禁忌很多,由不得你不信,當地有一種風俗,如果誰見到了勾魂獸,就要回家交待後事,然後在家裏等死。


    聽他說得像真事似的,我問他,這種事說得準嗎?我們這麽多人見到了猞猁,難道都要死麽?


    老把頭說,雖然大夥都見到了,但是其中一個人是要死的!


    他的表情很嚴肅,好像是深信不疑的樣子。


    王濤哼了一聲,回到帳篷裏去休息。


    安排大夥值夜之後,老把頭也回去休息了。


    在這裏,根本就睡不踏實,我把頭枕在手臂上,仰著臉想心事。


    這個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了,風從帳篷上麵吹過,發出呼呼的聲響,山裏的秋天已經很冷了。


    我裹緊被子,就在這時,我看到那隻紅色的小獸又從外麵走了進來。


    它仍舊蹲在我的旁邊吸著我的傷口。


    這下我真的有些震驚了,這裏離家足有上千裏路,它怎麽也跟了來?


    “先把它捉住再說!”不管它是有益的還是有害的,我再也不能聽之任之了!


    我悄悄的拿出一根木頭纖維來,念了咒語之後,向著小獸拋了過去。


    我現在的實力比以前強了很多,囚術的威力也強大很多。


    奇怪的是,木頭纖維在小獸跟前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居然一點作用都沒有。


    這下驚動了小獸,它抬起頭看著我,眼神很凶。


    我趕緊把木梟拿到手裏,還沒等祭出去,小獸已經一溜煙似的跑了出去。


    我也爬起來緊跟著追了過去,到外麵的時候,卻什麽也沒有看到。


    王濤和喬鬆正坐在火堆旁邊,現在是他們兩個值夜。


    我問王濤,有沒有見到一隻紅色的小獸跑過去?


    王濤搖搖頭說,“除了風之外,連隻鬼都沒看到!”


    真是奇怪了,那麽大的東西跑出來,他們怎麽會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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