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說,他也不知道,醒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我讓他站起來試試,王濤雖然能夠站起來,不過他說頭暈,走路有點發飄。


    這個時候,老把頭跟喬鬆他們也走了過來,看到王濤活過來了,也都很高興。


    老把頭說,沒事的,再來碗參湯,就能走路了。


    趁著給大夥弄早餐的時候,孫菲又給王濤弄了一碗參湯。


    反正老把頭是挖參的,人參的須子就夠王濤喝的了。


    人參湯果然很神奇,王濤居然能走路了。


    他拄著一根棍子從帳篷裏出來,見了陽光之後,身體也硬朗了很多,一瘸一拐的跟著大夥往前走。


    走了小半天,前麵是一座山丘,老把頭站在山丘上往遠處觀望著。


    大片的鬆林盡收眼底,而在鬆林之中,有一棵老鬆樹明顯比別的鬆樹高出一截來,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我想起袁洋的話,鐵線蛇就在那棵很高大的鬆樹附近!


    看來老把頭目的地也是那棵鬆樹附近,難道他說的護參的東西就是鐵線蛇嗎?


    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有了參氣,鐵線蛇才會長得那麽大的。


    果然,老把頭指了指那棵鬆樹,跟大夥說,“我們要去鬆樹那裏,能否成功就在此一舉了,如果成功了,掙到的錢就夠我們活下半輩子了,如果失敗了,就隻有死路一條!”


    或許因為見多了死亡,在場的人也沒有那麽恐懼了,連孫菲的臉上都滿是堅毅的神情。


    走吧。老把頭回頭跟大夥說,然後率先往山丘的下麵走去。


    就在這時,身後的鬆樹林子一陣晃動,一群黑色的猞猁從裏麵跳了出來,看樣子足有數十隻的樣子。


    老把頭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那群猞猁。


    在場的人都沒有猞猁的數量多,看來所謂的猞猁的傳說不過是虛驚一場。


    隻是不明白,它們為什麽會跟著我們,或許我們身上有什麽吸引它們的東西。


    我問老把頭,會不會是人參把它們吸引來的?


    老把頭說,不可能,因為猞猁對人參根本就不感興趣,它們是食肉動物,隻對吃的感興趣。


    難道我們中有人身上帶著它們愛吃的東西?


    我看了看老把頭。


    老把頭似乎也想到了什麽,跟大夥說,都別動,看看它們要幹什麽。


    大夥都不明白老把頭的意圖,黑色猞猁非常凶悍,成群的猞猁並不比狼群差多少。


    猞猁慢慢的向著我們靠近過來。


    我跟王濤以及阮夢瑤三個人站在一起。


    我的手裏握著木梟的纖維,而老把頭他們手裏都有獵槍。


    沒有老把頭的命令,誰也不能輕易的開槍。


    猞猁很小心的走進人群,卻沒有攻擊任何人,而是向著喬鬆走了過去。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喬鬆的身上,為首的那隻猞猁足有一米多高,跟小狗差不了多少。


    它撅著鼻子使勁的聞著什麽,爪子伸向喬鬆的背包,同時那些猞猁也都圍了過去。


    “快幫我忙!”喬鬆衝著馬鋒喊道。


    “你們怎麽能在那裏看熱鬧?”馬鋒舉起了獵槍。


    老把頭卻衝著他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動。


    我往前走了一步,冷冷的說,“趙亞軒,你裝得還挺像的,木頭人一定是你放在馬鋒內衣袋裏的吧,而何歡他們也是你害死的!”


    “你在說什麽?”喬鬆驚慌的看了看把他圍在中央的猞猁,衝著我吼道。


    同時跟老把頭說,“老把頭,我跟你這麽久了,你還不了解我麽?”


    老把頭說,就是因為太了解你了,所以你裝得再像,也是有破綻的。


    聽到他的話,喬鬆居然不說話了,抬起獵槍把一隻猞猁轟飛。


    猞猁的屍體在空中劃出一道血線,飛到了山丘的下麵。


    他的反應很快,邊裝彈邊射擊,不停的有猞猁被他轟飛。


    他忽的嘿嘿冷笑著問老把頭,你在哪裏看出破綻的?


    他這麽問,就等於已經承認自己不是喬鬆了。


    老把頭說,喬鬆都是管他叫大哥的,從來沒有叫過他老把頭,幾天前喬鬆這麽稱呼他,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當時也不能肯定,今天這麽多的猞猁都衝著他去了,他才斷定,喬鬆有問題!


    原來那些黑色的猞猁到我們宿營的地方,並不是去勾魂的,而是因為它們很喜歡紅色的蟲子的味道。


    那天我假裝把紅蟲子扔進了火堆裏,其實我把它扔在了樹林子的邊緣處,看到猞猁很開心的把紅蟲給吃掉了。


    這種動物非常團結,一隻嚐到了甜頭,第二天才會又帶了一隻來,而今天則有更多的出現在這裏。


    看到它們圍攏過來,我才有了這個主意。


    猞猁的鼻子很靈敏,能夠從我們當中找出身上有紅蟲子的人,也就是趙亞軒!


    趙亞軒的易容術真的很不簡單,這個人非常可怕,因為他可以無孔不入,並且對什麽都非常的了解,簡直是一隻老狐狸。


    眾人手中的武器都對著喬鬆。


    老把頭問他,真的喬鬆現在在哪裏?


    趙亞軒冷笑著說,那天進山神廟裏之後,我就幹掉了他,然後一直跟你們在一起,不過還算你們有兩下子,居然能夠識破我。


    我問他,山神廟裏的厭勝術是你施展的嗎?


    趙亞軒說,不是,我雖然懂得很多,可是對厭勝術是一竅不通的,那個木頭人也是我從別人那拿來的,隻有這樣才能讓你們恐慌,我好趁機下手。


    我這裏已經沒有他要的東西了,不知道他這樣苦苦相逼,是為了什麽。


    趙亞軒說,我得不到的東西,如果別人得到了,我就讓他生不如死!


    這個人的氣量真的很狹小,原來他還在為金蟾的事耿耿於懷,可是也沒有必要弄死何歡他們吧!


    如果厭勝術不是他設計的,肯定還有別人在跟著我們。


    我問他,木頭人是誰給你的?


    趙亞軒說,你很快就會知道的,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跟老把頭說,這個人非常陰險,害死我們那麽多人,今天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老把頭一擺手,大夥準備開槍,而這個時候,剩下的猞猁也向著趙亞軒撲過去。


    它們見到同伴死在趙亞軒的槍下,眼睛都紅了,嗷嗷的叫著,非常凶悍。


    趙亞軒也很機智,把背包裏的一個鐵盒拿出來,裏麵裝著很多的紅蟲子。


    他隨手一揮,蟲子從盒子裏灑出來,飛得到處都是。


    見到好吃的,猞猁立刻就轉移目標,都去搶那些紅蟲吃。


    這個時候,老把頭他們的獵槍也響了,趙亞軒跑到山丘的邊緣處向著下麵跳去。


    山丘下麵是一個斜坡,足有數百米高。


    趙亞軒貼著斜坡往下劃去,不一會就消失在樹林之中。


    他的聲音從下麵傳了上來,“事情還沒完!”


    趁著猞猁在那裏搶著吃紅蟲子,我們也悄悄的從山丘上下來。


    一到下麵,老把頭的眼淚就流了出來,他雖然有些懷疑喬鬆,卻沒想到這已經是事實了。


    原本來了七個人,如今隻剩下四個了,而孫菲卻幫不上什麽忙。


    老把頭的眼睛通紅,回頭看了看身邊的人說,“不管剩下幾個人,一定要把參王弄到手!”


    他們都用力的點點頭,所說的哀兵必勝大概也就是這樣吧。


    除了孫菲之外,他們每人手裏都握著一柄獵槍,一起往大鬆樹那邊走去。


    林子裏很靜,大夥踩在陳年的鬆針上,腳下軟軟的。


    忽然走在前麵的老把頭停住了腳步,把手裏的獵槍往旁邊的樹叢裏捅了一下,之後一條蛇皮被他挑了出來。


    看到那張蛇皮,大夥的臉都白了。


    我長這麽大,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大的蛇皮。


    那蛇皮足有水桶口粗細,老把頭拉出來的足有一丈多長,而還有很長的一部分在樹叢之中。


    老把頭,咬著牙根說,這個家夥又長大了不少,比我上次見到它的時候粗了一圈。


    現在已經到了它的領地,大夥一定要多加小心。


    他的話音剛落,我聽到一種非常好聽的鳥叫聲從前麵傳了過來。


    老把頭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喜色,他說這是棒槌鳥的叫聲。


    有棒槌鳥在,說明參王還在那裏。


    不過想要得到參王,得先過鐵線蛇這關!


    老把頭把手鬆開,那張蛇皮被風吹著在空中翻滾著,就跟活過來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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