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了,以齊宛瀾的解釋就是,那些小鬼剛才都被攪合出去了,所以現在在沃乍裏什麽都看不到,稍安勿躁等一會兒便是,正好他也可以趁著這個時間給齊不聞解釋一下剛才看到的情況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沃乍,這個名字應該是齊家人或者五族的其他什麽人命名的,後來當地人也沿用了這個名字,隻不過當地的普通人並不知道,沃乍這兩個字,是一種蠱蟲的名字,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知道世界上存在沃乍這麽個東西,但知道的顯然隻是皮毛,他們將上麵的湖水包括這一片山都稱作沃乍,但其實真正的沃乍,就隻有此刻他們在井口裏看到的這些東西。


    是的,井口裏麵的就是蠱蟲。


    聯想到齊宛瀾剛才說的話裏的邏輯,小鬼不在了,沃乍就失效了,齊不聞挑挑眉,“那些小鬼也是沃乍?”


    “算是,應該說是沃乍的一種。你說的那個老頭兒不是告訴你,在沃乍裏能看到人的命運嗎?那些小鬼,就是被遺棄的命運。”


    “被遺棄的?”


    “對,無人認領的命運。”


    啊……這話聽起來讓齊不聞想到了那些晦澀的哲學書,或者意識流文學,但是聽齊宛瀾的說法,這是一些真實存在的東西。


    齊宛瀾看著齊不聞那一頭霧水的樣子,搖搖頭,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來,要給你重頭說起。”


    重頭說,哪裏是頭呢?就從沃乍的誕生開始說吧。


    蠱師煉蠱,是一項非常隨機、極具想象力和創造力、可以隨心所欲,但是失敗率也極高的工種。


    運氣好的人,田壟裏抓上五七八種毒蟲,就可以煉出一種蠱,有點兒像那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種野蠻生長的蠱蟲往往也非常彪悍,頗有一點兒爛命一條不怕折騰的意思,有時候多加一種蟲子,就能變成另外一種蠱,在蠱師這個行業剛剛發展起來的藍海階段,各種類型的蠱蟲遍地開花,煉出一種新的蠱蟲要多easy有多easy。


    但也有點有心栽花花不開的意思,偏偏是那種費勁心力、成本極高、原材料稀少的蠱蟲,煉製的時候卻容易因為一些細微環節出錯,導致功虧一簣。


    蠱師非常希望能有一種高效的方法,足以保證每種蠱都能被成功煉製,但是,大部分創新工作前無古人,就像神農試百草,隻能靠命運,沒有技術指導。


    在很多蠱師被這個問題折磨得失眠脫發欲罷不能時,有人誤打誤撞煉出了一種蠱。


    “書上原話說的是‘以微小演之於先’,翻譯成白話文的意思就是,少來一點兒先嚐嚐,”齊宛瀾嘿嘿笑著,大概對自己的幽默感很滿意,“我管它叫演算模式。”


    這種蠱就是沃乍的前身,很快在蠱師中間流傳開來,準確說,這還不是一種蠱,是一種蠱壇,隻要將少量的毒蟲或者藥草放進去,就可以預演煉蠱的結果,著實是為當時的蠱師們大大減少了失敗率和物料損失。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無心插柳柳成蔭,突然就發現了這種蠱的變種,不但能預演煉蠱的結果,還能預演一些事情的未來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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