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梁支豐氣的呼吸一滯,這也確實是,夏柔蔓確實把自己當哥哥。


    梁支豐也覺得輸人不輸陣:「那三王爺你說你怎麽想的,想要跟梁家合作,總要有些誠意吧。」梁支豐仿佛覺得自己找到了方法:「娶了我妹妹,既能讓湯閣老滿意,又能讓得到梁家的支持。」


    梁支豐是真的覺得,茂長安是個品行不錯的人,這才有這種想法。


    口頭的盟約總是不靠譜,但聯姻是永遠不會變的。


    茂長安推了推酒杯:「宴無好宴,梁支豐,這是你的想法,還是梁閣老的意思?」


    梁支豐:「是我的想法,也是我祖父的意思。」


    聽此,茂長安搖搖頭:「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不同意。」


    說完,茂長安不再跟梁支豐交談,推門去找夏柔蔓。


    茂長安的眼裏閃著些不平靜,自己從來不是一個特別磊落的人,希望不久的將來,梁家可以知道。


    如今既然梁家要威脅自己,那不代表自己手裏沒牌可用。


    夏柔蔓完全不知他們的爭論,見三王爺出來,趕緊笑臉相迎。


    一看見未婚妻的笑臉,三王爺揉揉夏柔蔓的腦袋,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都快值一個皇位了啊。


    酒樓一會沒幾天,梁支豐就被三王爺茂長安委以重任。


    當初的黃河巡視,一力都由茂長安管事,隻是餘下貪官,還絲絲縷縷的關係並未審問清楚。


    茂長安將這事全交給梁支豐來做,並笑著道:「好好辦,你查出什麽結果,就關係幾十萬百姓的生死,若是放走了漏網之魚,他們官複原職,你猜第一個慘的是誰?」


    此是陽謀。


    梁支豐要麽認真辦事,坐實現在都城傳的風言風語的三王爺黨,要麽消極怠工,放過真正的貪官汙吏。


    一切都在梁支豐的手上。


    這還不算完,那日酒樓之後,茂長安讓豐昊到處散播梁家的嫡長子奉祖父之命,來與三王爺相會。


    反正那天到底說了什麽,隻有茂長安跟梁支豐知道,傳言傳的多了,自然有人相信。


    更別說那日是梁支豐主動攔的馬車。


    梁支豐也是氣極,原以為三王爺是個正直的人,不然也不會起了把妹妹嫁給三王爺的心思。


    誰知道三王爺這麽耍無賴,嫁什麽妹妹!


    但不管怎麽說,這都是梁家小輩的態度,暫時也不能完全代表梁閣老。


    不過就這樣,可以讓大王爺跟二王爺著急就行了。


    在江陰公攔下第四批二王爺的藥丸,陛下終於躺不住,吩咐下去,他要醒了。


    這時,大王爺還在跟人商討如何登基,二王爺努力拉大王爺下馬。


    茂長安則是讓自己的人不要輕舉妄動,看大王爺勢弱,就去幫大王爺,二王爺出錯了,趕緊過去幫二王爺彌補。


    氣得兩個兄長直罵茂長安故意看戲,但有沒辦法,火已經架上了,他二人不鬥也不行。


    茂長安也沒閑著,該拉攏就拉攏,該做事就做事。


    這三人收到陛下醒了的消息,自然表情不一。


    夏柔蔓也到了皇宮,說是陛下要夏柔蔓同三王爺一起進宮。


    就這一句,外麵瘋傳的三王爺要換未婚妻的消息不攻而散。


    夏柔蔓自然是高高興興的跟著三王爺一起,但茂長安總覺得心裏有結,難道真的如梁支豐說的。


    蔓蔓就是喜歡自己保護她的感覺,而並非真的喜歡?


    可此時不是糾結這個事的時候。


    人家都想著怎麽奪位,自己想著未婚妻到底喜不喜歡自己,有些不要臉。


    茂長安如是想。


    父皇一醒,茂長安其實心中就有數了,父皇不管是真病還是假病,在這期間,唯一沒動手腳的就是自己。


    兩人剛到皇宮,走到裏麵,隻見就差他們兩個沒到,先給大家賠罪後,就看病榻上的陛下說話。


    陛下這段時間雖然沒說,但已經是屬意了三兒子。


    這個三兒子遇事殺伐果斷,對親人又有容人之量,基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存了點私心的便是陛下自己當初就是因著母妃出身不好,這才借了妻子的勢,自己既非長非嫡,得來皇位也被人詬病多年。


    如今三兒子身為嫡長子,身份上就沒得說,母親身為皇後,外祖父又是當朝閣老,可想而知,三兒子登上帝位會多麽順遂。


    前兩個兒子,陛下也不是沒想過將大位傳給他們,隻是近來許多事,都讓他有些不耐。


    罔顧父子親情,自己以往對他們都不好嗎?


    陛下心裏複雜,到了麵上隻道:「我病了這麽多天,辛苦你們了。」


    眾人忙道不辛苦,陛下斜眼看了看冷汗直冒的大王爺說道:「辛苦你假傳聖旨了。」


    大王爺,貴妃一聽連忙跪下,大王爺辯解道:「父皇,父皇我也是看朝中亂成一片,為了穩住朝中大臣,這才出此下策啊父皇!」


    陛下聽了笑道:「柔蔓,你來答大王爺的話。」


    這平白讓夏柔蔓來說,就連茂長安也嚇了一跳。


    但夏柔蔓知道此時不能後退,如今三個王爺已經勢同水火,自己怎麽說都不算過分!


    「穩固朝廷方法多著了,為什麽就要假傳聖旨呢?若是陛下再躺幾天,我看你就要登基了啊。」夏柔蔓說話句句誅心,氣的貴妃想上來打她。


    至於二王爺,陛下隻是看了一眼,並未多說。


    待朝中三位閣老到了之後,陛下見人齊了,讓霍閣老執筆,寫下陛下的話。


    但陛下開口先說了自己的過錯:「朕病這一場,實屬難測,朝堂混亂,黨派爭奪,全因太子之位懸而未決而生,這是朕的過錯。」


    說到這,霍閣老知道這些就不用寫。


    陛下鮮少自稱朕,也隻有這種場合會這麽說。


    眾人一聽就知道,陛下是要立太子了,此事關係重大,無人不側耳凝聽。


    「自朕奉太上皇遺詔登基以來,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皇後之子茂長安,為宗室首嗣,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布告中外,鹹使聞知。」


    陛下說完,大王爺與二王爺臉色灰敗,眼中隱隱有些不甘。


    可要說什麽,又張不開嘴。


    霍閣老檢查無誤,將詔書遞給陛下,陛下看過一遍,便讓內侍取來筆墨玉璽加印。


    印章一蓋,茂長安已經是大茂名正言順的皇太子。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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