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背好裝備,扶起孔雪,打開手電開始繼續向古墓深處前進,這是一大片空地,沒有任何遮擋和可以抵禦攻擊的地方,所以我們要盡快的離開。


    而我們剛剛前進了幾步,我聽到一道破風之聲,由遠及近,轉瞬間已到眼前,我都還沒開得及反應,就看到一隻箭紮進了我們右邊的地上,於此同時一股奇異的味道彌散開來!


    “糟了!”我很清楚這是什麽味道,這就是吸引黑蛇的那種液體的味道,有人在企圖將蛇群引向我們,這是要致我們於死地!


    我不由得大喊,“tmd,有人要害死我們!”


    “我x你大爺!”元宵看了看哪支箭,隨即破口大罵,端起槍對著那隻箭飛來的方向,狂掃了一頓,但是卻毫無用處,因為還沒等元宵停火,又一隻箭射了過來,紮在旁邊的地上,那股味道再次彌散開來,“我靠!又一隻!”


    元宵氣的跳腳大罵,“媽的!暗箭傷人算什麽本事,有能耐站出來,老子扒了你的皮!”元宵話音未落,第三隻箭貼著元宵的腦門釘到了地上,元宵嚇得一個趔斜,我也嚇得一身冷汗!


    元宵氣的牙齒咬碎,可是卻無計可施!


    這時文墨大聲喊道,“滅掉所有的亮光!”


    我們恍然,連忙熄滅了手裏的手電,一下子我們全部隱藏在了黑暗中,同時快速向旁邊移動。


    這招果然奏效,對方失去了目標,盡管朝我們的方向又射了幾支箭,但是都與我們相距甚遠。


    我稍稍鬆了口氣,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這個人難道真的就是才讓多吉,他為什麽要三番兩次的要害死我們!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正當我心中不解的額時候,密集而細微的聲音,在我們周圍想起,是那些黑蛇!它們移動的速度非常快,並且我也聽得出這次的數量也是極多。甚至我能想象出自己身上爬滿黑蛇的樣子,這讓我不寒而栗!


    我心急如焚,一時間又實在想不出對策,旁邊的文墨突然低聲說道,“元宵跟著我!你帶著孔雪,隨著我的腳步聲!千萬別掉隊!”


    我一下子明白了文墨的意思,堅定的點了點頭,“好!”


    緊接著,文墨一把抓住元宵的胳膊,拉住他就跑了起來,我也背起孔雪,隨著文墨的腳步聲,狂奔了起來!


    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完全無法看清任何東西,甚至感知不出方向,我想不通文墨是用什麽方法在辨識路線,而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完全的信任文墨,把他當做自己的眼睛。


    黑暗中的奔跑很容易讓人失去方位的辨識,不單單是四個方向的辨識,還有上下空間的辨識,由於地麵的坑窪不平,我甚至開始拿不準自己在跑出每一步的時候應該躍起的高度,為了是自己不至於失去重心摔倒,我隻好將每一步都抬得很高,但是這樣真的很累。


    但是很快,腳下不時的踩到一些軟乎乎的東西,以及一些條狀物體不時的在腳腕處彎曲鉤連,讓我邊跑還在玩命的甩著腿,生怕有什麽東西會從腿上爬上來!我感覺的全身的汗毛全都炸了起來,我緊咬嘴唇使自己不會大叫出來,極度的恐懼讓我幾乎就要哭了出來!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精神幾近崩潰,我感覺到我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也是這種疼痛讓我拚命的保持一絲理智。


    被文墨拉著的元宵已經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我很理解他的感受,雖然明白這樣有可能暴露方位招來危險,但是我卻感覺自己根本沒有力氣和精神去說話。我聽到背上的孔雪不住的在抖動,我的肩頭被淚水打濕。


    漸漸的我感覺自己已經麻木,雙腿已經越來越沒有力氣,但是我依舊機械的在保持一個動作。


    忽然間,我聽到了水聲,流水的聲音,哪來的水聲?是不是應該停下了?我用盡全力的擠出兩個字,“文墨...”還沒說完,就聽到文墨大喊道:“跳!”


    什麽!跳!我聞言就是一愣,可我還沒緩過神來,腳下一空,身子開始進行自由落地,我靠!這不會是跳崖吧!我剛想到這,撲通一聲,瞬間冰涼刺骨的河水就將我們淹沒,這水麵和剛才的地麵落差好大。在河水的刺激下,我也清醒了過來,反身去抓背後的孔雪,用力的拉住她,把她拖向水麵。很快我感覺頭上一空,鑽出了水麵,旁邊的孔雪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緊接著,旁邊的水花一濺,我知道應該是文墨他們浮了上來,因為我聽到,元宵還在神經質似得,不住的說著:“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文墨?元宵?你們沒事吧!”我靠了過去問道。


    “是我們!”這是文墨的聲音。旁邊的元宵也咳嗽了起來,看來也是嗆了幾口水。


    一道白光亮起,是文墨打開了防水手電,借著光亮,我向四周看了看,我們應該是跳進了一條地下暗河,河邊有一段礁石組成的河灘,上方頂端差不多也就離我們十幾米高的樣子,我們一眼能看到頭,這裏是沒法設埋伏的,我們應該已經離開了那個弓箭手的攻擊範圍,於是我們向那段河灘遊去。


    由於剛才背著孔雪跑了太長的時間,體力消耗巨大,在即將到達河灘的時候,我感覺到我的腿一僵。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痛,不好,我的腿抽筋了!


    我咬著牙用盡力氣,將孔雪往河灘上一推,同時反作用力也將我推向了離河灘更遠的地方,我拚命的想向前掙紮,但是雙腿的痙攣,再加上的力氣的耗盡,我隻覺得那片河灘離我好遠好遠,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呼救,眼前的河水一下子沒過了我的頭頂。


    我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但是我心裏清楚,屏住呼吸也隻是暫緩死亡的過程而已,難道真的要死了嗎?但願這條暗河是通向山外的,這樣人們也許會發現我的屍體。我隻覺得自己在漆黑的水中慢慢下沉,我抬起頭,忽然看到水麵上有燈光在晃動,我知道那應該是元宵他們在搜尋我。


    求生的本能,讓我用力的滑動雙臂,希望能浮上水麵,但是,然並卵。我知道自己不能放棄,我暗示自己,隻要再堅持一下,元宵他們就會發現我,我四下觀望,想看看自己距離河灘以及水底到底有多遠的距離,晃動間我猛然間看到,在遠處深水的地方,似乎有一個很大的東西,盡管水下很黑我看不清楚,但是我能意識到有個東西就在那裏。


    我揉了揉眼睛,仔細的定睛觀瞧,就一雙紅色的眼睛,緩緩睜開。我大驚失色,想要開口大叫,但是一張嘴,冰冷的河水立馬就湧了進來。


    為什麽又是一雙紅色的眼睛,從最初的那封郵件,到峽穀的霧氣中,再到這裏,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我想再去看看,但是我已經無法移動,很快意識有些模糊了,我最後看到的一幕是元宵那碩大的身軀跳入水中......


    隱約中,我感到自己的肺部一陣的抽搐,緊接著我就劇烈的咳嗽起來,我漸漸清醒,睜開眼睛一看,此時的我趴在一塊石頭上,元宵正在給我拍著後背,還有一些河水從我的口鼻噴出。


    我擺了擺手,慢慢的翻身下來,靠在石頭上大口的喘著氣。


    好在這個河灘上有很多樹木枝幹,應該是從上遊衝下來的,我們燃起兩個火堆,將濕外套架在中間最為隔斷。我們三個和孔雪分列兩邊,我們鑽進睡袋,把身上的衣服架在火堆上烘烤,已經濕透了的衣服上很快就升騰起一片水汽。


    元宵用過濾水壺打了一些水,放上消毒藥片,架在火堆上燒開。元宵給我和文墨倒了半杯,又招呼孔雪,很快一條雪白的胳膊伸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個水杯。我們幾個大男人此時大概都能想象隔斷那邊是個什麽香豔的場景,都多少有些尷尬,元宵給孔雪倒完了水也趕緊退了回來。


    幾口熱水下肚,讓身體暖和了一些,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我開始有心情觀察一下四周的情況,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地下河道的內部,就好像一個巨大的洞穴,從兩側的石壁岩石腐蝕的印記來看,原先的河水水位應該比現在要高很多。不知道什麽原因現在水位下降了很多,也正是這樣,暗河一側出現了一片由碎石組成的河灘。


    看到這些我不由得暗自慶幸,如果水位沒有降低的話,我們就隻能泡在冰冷的河水裏,無處落腳。我們根本不知道暗河延伸到哪裏,在這樣的低溫下,我們很快就會由於體溫過低而休克,那樣可真的就是死定了!


    河道上方是很多倒掛著的石筍,有不少都巨大無比,我真害怕它會突然掉下來,將我們拍的粉身碎骨。


    隨著手電光的轉動,我忽然發現了在河灘的一堆亂石後麵,好像有什麽東西。我連忙起身,也顧不上衣服還有些潮濕,穿上褲子披上外套,舉起手電向那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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