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本來被剪切分成了十八張的水墨畫,如今已經被我重新拚接了起來。這幅完整畫麵就呈現在了屏幕上。


    期初二叔也覺得我是在找理由騙他,就隨意的向屏幕上瞟了一眼。而也就是這一眼,二叔的眼睛就再也移不開了。他麵色凝重的盯著這幅畫看了一會兒,然後臉色一變,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下子衝到了屏幕的前麵,嚇得我趕緊把筆記本電腦往後拉了拉,真害怕二叔一激動再一頭撞上來。


    看著二叔這個瞠目結舌的表情,我的心裏有一些小小的得意,心說這也難怪,第一次見到這幅畫的時候,我也被驚呆了。


    我清了清嗓子,“那個,二叔,這幅畫有點意思吧!你看看這條魚的外形,你再看看這條魚的個頭......這個...”尷尬的是我在這個魚販子式的開場白之後,就卡了殼,因為其實除了這兩點之外,我實在是再也看不出這幅畫有什麽獨到之處了。


    二叔確實看的十分入迷,似乎有所發現的樣子,我厚著臉皮湊過去,“二叔,你是不是也發現了問題,說出來咱倆交流交流,看看是不是想到一塊去了。”


    二叔瞥了我一眼,“你小子少在這裝大尾巴狼,這種東西叫做鬼圖,現在全中國懂這種東西的人,不會超過一手之數。你還讓我跟你交流交流,你能看得懂?交流什麽,交流紙白不白,墨黑不黑嗎?”發現自己已經二叔無情的揭穿,我也不由得老臉一紅。


    二叔看了一會兒,就問道:“你這張鬼圖是從哪得到的?”


    “從黃山那!”我如實相告,“我偶然間認識了一個黃山的學生,從他那裏得到的。”


    “嘿!”二叔有些羨慕的看著我,“怎麽這種好事我怎麽遇不上,你給了他什麽好處?”


    “我答應了他,幫他找黃山的下落。”


    “哼,你還真敢答應,黃山的下落別說你了,即便是我,發動這些人脈關係,都很難找到。”


    我眼前又浮現出了,方邵琦那張期待的臉,我連忙岔開了話題,“二叔,那你跟我講講,這個鬼圖到底是啥意思?”


    二叔頭也沒回的答道:“一時半會兒跟你誰也說不清楚,你不是精通計算機嗎?能不能幫我在網上照一張秦朝時期的地圖?”


    “這有什麽難度?”我隨手打開電腦瀏覽器,搜索了兩個關鍵字,一張張地圖就展現了出來。


    我把它們打開給二叔看,二叔卻並不滿意,抿著嘴搖了搖頭,“你這些圖都是在近代地圖上描繪出了秦朝時期的範圍和界限。”


    我有些不明白了,“那你相要什麽樣的?”


    二叔堅定的說道:“我想要,兩千二百年前,秦朝當時繪製的原版地圖?”


    我立馬有點頭暈,“二叔,這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秦朝原版地圖,不要說沒有,就算是有,那那還不得多少錢呢!我上哪給你找去!”


    二叔攤了攤手,“所以才讓你在網上找嘛!”


    “網上也找不到!”我對二叔這個網盲真的是無語。“你就拿現在的地圖湊合著看唄,有什麽區別嗎?”


    二叔冷笑一聲,“區別大了!兩千多年了,海底地震或者海下火山的噴發,很可能造成海底地殼的變化,或者引起其他方麵的變化,這種鬼圖時很精確的,茫茫大海兩個標記點都沒有,圖上相差一點,可能就要在會海上漂泊好幾天。”


    “那我要是能找到地圖,你就帶我去?”


    “你先找到再說!”二叔明顯想耍賴。


    我表示很無奈,“那我就沒辦法了,您這個計劃也流產了得了,咱倆明天收拾收拾回老家吧!”


    “是得回老家了!”二叔竟然讚同的點了點頭,我本來是想激他一下,難道他真的要回去了?


    就聽二叔接著說道:“明天我就總你回老家!”


    “我回老家?那你呢?”


    “我該幹什麽幹什麽啊!”


    這個老狐狸,我暗罵一句,“好吧,我給你找,找到你就帶我去!”


    二叔並沒說話,揮了揮手示意我快點找。


    我費盡心思,在網上找了半天,最終隻找到了一張唐代的海域圖,湊湊合合的就打算給二叔交差,“二叔,你也看見了,網上能找到的,比較準確的最早也就是唐代的了。你湊合用吧!”


    二叔皺著眉頭想了想,“也隻好如此了。打印出來吧!”


    “打印?想得美,我打印出來,你拿著跑了我找誰去!”說著,我把筆記本電腦合上了,“二叔,我把鬼圖和地圖打印出來交給你,但是你得答應我帶我一起去。”


    “我說你小子這都是跟誰學的,怎麽還賴上了!”二叔有點不情願。


    “還不是跟叔叔您學的,你就說你要不要吧,不要我就刪了!”我打開電腦就要操作。


    二叔慌忙阻止,“別別!好好,我答應你,不過到時候你可得完全聽我的。”


    “好!”我急忙答應。


    “還有,”二叔補充道,“千萬別讓你爸知道!”看來二叔還是很忌憚他這個大哥。我衝他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我把地圖和鬼圖打了出來,二叔把兩張圖相對比,然後標記出了一些點,還有一些做了特別的注釋。我看了一會兒,發現根本看不出什麽門道,於是幹脆放棄,反正到時候跟著二叔走就行了。


    二叔把地圖標好之後,就仔細的收在了衣服的內兜裏。


    二叔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打了一個電話,好像是約一個什麽人過來見麵。


    我有些意外,就問道:“二叔,這件事情除了你我,還有其他人嗎?”


    二叔笑了一下,“當然了,這種地方,進去的機會恐怕隻有一次,而且過程一定極度危險,多點人多分保障,多個人還能多帶點好東西出來。”


    聽到二叔說能帶出東西,我心裏就是一陣激動,尤其是在上次祁連山分得的六十萬之後。


    我正在激動,突然聽到二叔問我:“大侄子,我聽說你有靈聲的本事,是不是真的?”


    “靈聲?”我一下子被二叔問愣了,想了想才回憶起來,當初在祁連山的時候,文墨曾經把我這種聽力超群的本事叫做靈聲。於是我點了點頭,“就算是吧,反正我的聽力確實比較靈敏。”


    聽到我的回答,二叔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十分怪異的表情,有些感慨又有些哀傷,這是什麽意思?我接著問道:“怎麽了二叔?有什麽問題嗎?”


    二叔那種表情立刻消失了,笑了笑說道:“沒事啊,這個本事好啊,到時候沒準就用的上。”二叔有些奇怪的表現,弄得我莫名其妙。


    接下去的事情就是暫時的等待,二叔開始忙碌起來,一會兒在一張紙上寫寫個不停,然後有不停的打電話,似乎在安排些事情。我則顯得比較無聊,躺在床上玩著手機。盡管我比較清閑,但是我心裏有一種隱隱的擔憂,因為我不知道一會兒來到的合夥人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過了好一會兒,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我的心裏也是不由得一震。


    二叔快步走到門口,從貓眼向外看了一眼之後,一下就拉開了門。一個戴帽子的人走了進來,二叔跟他打了個招呼,“來啦,快進來!”


    這個人走過門廊,我看到他背著一個包,看樣子年紀應該不大,這樣還好,我們年紀相仿,相處起來比較方便,幸好不是個老學究,否則那這趟經曆恐怕會很無聊。


    這人來到裏麵,抬起頭,衝我點了點頭,我一下子看到了他的臉,我一下子呆住了,“我靠!是你!”


    盡管我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一些情況,但是如今見到了,仍舊有些難以置信,因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文墨!


    我指了指文墨,又指了指二叔,努力的鎮定了一下情緒,看著文墨說道:“果然是你!”


    文墨仍舊是一臉的平靜,二叔卻有些意外,“怎麽,你知道來的人時他?”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來的人是他,但是是他我並不意外。因為我知道,當初給你發傳真,甚至去你的藥鋪找你的人,就是文墨!”


    二叔難以置信的看著我,“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真該對你有點刮目相看了啊!”


    我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然後轉向文墨:“你為什麽會找到我二叔?”


    文墨一邊把包放到地上,一邊說道:“我們以前有過合作,我知道他是發丘的人,我比較相信發丘的人。”


    “隻是這樣?”我沒想到理由竟是如此簡單,我曾經覺得這裏麵是有一個巨大的網絡和陰謀的,沒想到我的想法,今天就被文墨如此輕描淡寫的給推翻了,“這麽說,你也是倒鬥的?”


    文墨莫名的看了看我,“怎麽還不夠明顯嗎?”


    我不由得看向二叔,希望得到求證,二叔也是點了點頭,“是這樣的!”


    “那黃山是怎麽回事?”這是一直擱在我心裏的問題。


    二叔過來拍了拍我,示意我坐下,然後平靜的跟我說道:“全國真正有倒鬥手藝的人,並不多,因此這個圈子很小,黃山我們也合作過。後來因為你們祁連山的事,我知道了黃山和那件事也有關係,於是聯係了文墨。文墨探查之後發現,黃山已經失蹤,於是我就過來看看。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好吧!”盡管我仍舊有所保留,但是目前我也隻好暫時接受了這個說法。不過文墨的到來,讓我的感到信心倍增。二叔的身手和能力我沒見過,但是聽他自己說,想來不會太差。而文墨的本事我是見識過的,有他在我們成功的幾率倍增。


    文墨忽然轉頭看向我:“這次你也要去了嗎?”


    我點了點頭,“是啊,希望不會給你添麻煩!”


    文墨搖了搖頭,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你本來就應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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