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東西撓你的手?!”元宵的話讓我大吃一驚,下意識的急忙遠離了身邊的棺槨。


    聽到元宵這麽說,而且看他的表情確實不像開玩笑。我們急忙打起手電向那具漆黑的棺槨裏照去。其實當我們看到這個棺槨的尺寸時候,第一印象就覺得這是一具套棺,就是這個棺槨是分內外兩層的,就是說棺套之內還有才是真正的棺材。


    而事實卻是也是如我們所料,棺槨裏麵確實還有一層內棺,但是我們沒想到的是內棺竟然沒有棺蓋,這一點讓我們有些匪夷所思。如果不給內棺蓋蓋子的話,那麽這個內棺的意義在哪呢?


    不過這也有一點好處,內棺沒有棺蓋,到時給我們省了不少事。我們可以一目了然的看清這個棺槨的內部情況。


    棺套內部沒什麽特別,隻是放了一些陪葬品,一般都是死者平日常用的一些東西。我們在這裏就發現了一些酒具看起來像是金的,還有一些看起來像青銅法器的東西。以及一些陶罐。


    這下元宵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一下子就忘了剛才的驚嚇,兩步跨了過來,“嘿!這裏麵果然有貨!”說著伸手就去拿,被二叔立刻喝止住了,“你要幹嘛?還沒看清正主呢,別亂動!忘了你剛才嚇得扔了棺材蓋的時候了?!”


    元宵略顯尷尬的一笑,“嘿嘿,二叔,我不拿,我就是看看,我就想問問,這酒器值不值錢?”


    二叔看了他一眼,說道:“這酒器做工很粗糙,當年北方遊牧的手工藝水平,比起秦朝來說那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再加上當時的工藝限製,黃金提純的水平很低,像匈奴這種北方遊牧民族的水平就更低,所以說這個東西,其實值不了多少錢。”


    元宵聽了二叔的話有些失望,歎了口氣,“本以為能撈點好東西,結果也沒什麽收獲,不過還是拿著吧,總比沒有強。”


    二叔笑了笑,“我就說你們關於這方麵懂的東西太少,所以導致眼力也不行,其實這些酒器遠遠不及這兩件青銅法器值錢。”


    元宵一聽,眼睛立馬又亮了起來,“二叔,您此話當真?”


    二叔張了張嘴剛想說話,突然臉色一變,急忙又把嘴閉上了,我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發現二叔正死死的盯著棺槨中的那具內棺。


    那內棺之中,四個角放著四個器皿,而棺材的中間蓋著一床厚實的錦被,錦被中間高高鼓起,看樣子那裏應該是屍體的位置。


    由於這些東西已經曆經千年,再加上棺槨密封的並不嚴密,因此那錦被早已碎成了絮狀,一坨一坨的堆積在內棺內,我實在是看不出什麽。我轉頭看向二叔:“二叔嗎,怎麽了?你看出什麽門道了嗎?”


    二叔緊盯著內棺裏的錦被說道:“我覺得這錦被下麵蓋著的可能不是人。”


    盡管我不相信二叔能夠透過錦被看到裏麵的情況,但是我還是被他的這句話給嚇了一跳!“二叔,你為什麽會這麽說?”


    二叔沒有說話,掏出短刀,扒開那些絮狀物,然後就露出了錦被下麵蓋著的一部分,我們上前一看,我感覺自己腦子一下子就懵了。


    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我分明看到在那錦被下麵露出來的東西,竟然是一條尾巴,盡管這條尾巴上的肌肉一驚幹枯,但是我仍然可以想象出,這條尾巴十分粗壯,形狀有些像蜥蜴的尾巴。而這麽大個頭的蜥蜴,據我所知,目前世界上現存的也就是科莫多巨蜥可以和這個東西比一比。


    見到這個情景,我簡直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就連元宵都忘了棺材裏的那些冥器,有些結巴的說道:“二叔,這,這是個什麽東西?為什麽會被葬在棺材裏?”


    二叔說道:“這個東西名為地龍,我曾經在一些遼北地區的古墓裏見過相關的記載,這種生物十分罕見,被古人,尤其是北方各遊牧民族視為神的守護獸。哪個部落若能尋得一隻地龍,就會立刻把它供奉起來,甚至會以人肉喂食。相傳,成吉思汗陵墓的位置,就是受到了一隻地龍的指引。所以修建好之後,萬馬一踏,從古至今多牛x的土耙子都找不到成吉思汗的真墓。”


    聽了二叔的話,我說道:“那二叔依你的意思,這隻地龍就是當年被匈奴供奉的神獸,死後被放在這裏陪葬,但是問題是,你剛才不是說棺槨蓋上雕刻的說這裏是一個薩滿大巫師嗎?難不成這個動物還能當巫師?”


    二叔眉頭緊皺,搖了搖頭,“這也是我一直沒想明白的地方,按理說,棺槨上雕刻的應該不會錯,可為什麽會變成了一隻地龍了呢?”


    元宵說道,“有沒有這種可能,本來是想讓大巫師陪葬的,但是大巫師臨時有事來不了,於是就找了這個地龍來替班,反正一個是神的使者,一個是神的守護獸。我說的有點通俗,但是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我明白元宵的意思,“你是想說,大巫師那邊臨時有變,不得已用地龍來頂替?”


    文墨卻馬上否定了我們的想法,“這絕不可能,下葬不是兒戲,即便是文化落後於秦朝的匈奴,對於這種事情,也是極為重視,怎麽可能允許這麽荒謬的事情發生。”


    元宵大概是覺得自己的想法被文墨說成是荒謬,有些不服氣,於是對文墨說道:“老大,你說我這個不可能,那你說說這到底怎麽回事?”


    文墨說道:“其實這也很簡單,既然下葬的時候不會出錯,那如今我們看到了這樣的情況,就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這裏麵的屍體被人換了!”


    文墨的話,讓我的心頭閃過一絲寒意,自從進入這座秦陵之後,我的心裏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與祁連山古墓的感覺完全不同。在祁連山的那次,我們親曆了先人所做的一些事情,那裏帶給我們更多的是震撼以及迷惑。而在這裏,整個陵墓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巨大的圈套,其中充滿了陰謀機關以及各種有違常理的現象,而這些的背後,都有人為操縱的跡象。就像二叔說過的那句話,我覺得十分貼切,這是一場跨越千年的博弈。


    我開口問道:“那麽是誰調換的屍體呢?或者說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對於我的問題,文墨卻搖了搖頭,其實我也明白,恐怕我的問題除了千年前的當事人,沒有人能回答。文墨接著說道:“也許等我們找到了這具棺材原來的主人,也就是那名薩滿大巫師的時候,就能找到答案。”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也許吧。”我話音剛落,忽然就聽到了一聲奇怪的聲音,仿佛什麽東西被拖動了一下。我把頭轉向其他人,發現所有人都是在那麵麵相覷,似乎大家都聽到了這個聲音。


    就在這時,那個奇怪的聲音再次響了一下,“有動靜!什麽聲音?”周成一下拔出了手槍,警惕的看向周圍。


    而我們則把目光投向了棺材內部,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緊接著那個聲音再次響了一下。讓我感到幸運的是,棺材裏麵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但也讓我對這個聲音的來源,更加疑惑。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元宵忽然驚叫了起來:“我靠!棺材前麵的那具屍體動了!”


    我們用手電照過去,果然發現,那具屍體的姿勢確實改變了,身體變得更加前傾,而且是以一種極為奇怪的姿勢,身體變得極為扭曲。上衣口袋裏的一些東西都掉了出來,有一支筆、手電、指南針以及一些其他的東西。然而其中的這一個小黑本,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用短刀小心的挑了過來,從封皮上凹陷的字體上看,這是一本工作證。


    元宵輕聲的問道:“咱們怎麽辦?”


    二叔擺了擺手,“先不著急,再看看再說!”於是幾雙眼睛齊刷刷的向那具屍體投去了極為關切的目光。


    而我看了看手裏的工作證,發現可能是沾過水的緣故,一頁與一頁之間已經黏在了一起,我小心的揭開第一頁,發現上麵的鋼筆字跡已經有些化開,我仔細的辨認,到是也能看得出來,隻見上麵分幾欄寫著這個人的信息,姓名是嶽迎鬆,工作證編號六位數字,但是後三位已經看不清楚了。性別不用看都知道是男,出生年月已經看不清楚了,工作單位是海洋大學。看到這的時候,我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我趕緊繼續向下看去,在下麵的一欄中,擔任職務上寫著:地質係教授。


    看到這的時候,我的腦子裏如同響起一道驚雷一般,一下子把我的腦子真的嗡嗡作響,我現在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了。我曾經在祁連山就聽過他的名字,從來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一個巧合讓我發現了他的蹤跡,也算是根據他留下的線索,一直找到了這裏。我現在可以毫無疑問的說出他的真實姓名,他就是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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