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麽可能!”二叔的說法簡直讓我難以置信,下麵那張怪異而恐怖的臉怎麽可能是一個人!


    我本想再向井下看一眼,確定二叔是不是眼花了沒看清楚。我還沒湊到井邊,二叔一手抓起水袋,另一隻手拉住了我,“別tm磨蹭了,快走!”


    我看二叔那個緊張的表情,不禁也被他帶動的有些害怕,也跟在他後麵準備出去,可我們剛跑出兩步,就聽到井口處突然傳出了奇怪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隻見井口裏慢慢的伸出了一隻幹枯的手臂,最嚇人的是這隻手臂簡直細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我目測它最多隻有擀麵杖粗細。可是它的手指卻奇長,幾乎和小臂一樣長。


    我心裏一驚,“這也算個人嗎?這要真是個人,他活著的時候那得什麽樣啊!”


    二叔也看傻了,我們兩個人竟然一時間忘了逃跑。


    慢慢的井口裏的幹屍爬了上來,當我們看到這個東西的全貌的時候,全都瞪大了眼睛。這個東西確實是有著人的形狀,可是就好像是把一個人身上所有的部位全都拉長了一樣。又長又窄的臉,細長的手臂,細長的手,每個部位都是那樣的不成比例,難道這裏曾經住在這裏的人長成這個樣子?


    直到這具幹屍跳下了井沿,我和二叔這才醒悟過來,“快跑!”


    此時這隻螳螂一樣的幹屍已經離我們不到兩米遠,我和二叔手腳並用的從門口擠了出去,好不誇張,我幾乎是滾著出去的。


    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遠離門口,我和二叔站在陽光能夠照的到的地方,外麵天光大亮,這種幹屍粽子是絕對不敢出來的。盡管這樣,我們還是緊張的盯著石屋的出口。過了好一會兒果然沒有任何的動靜,我們這才放下心來。


    倒鬥下墓這一行,至少也有上千的曆史,期間魚龍混雜,本事能耐更是參差不齊。流傳下來的各種手段,也是有真有假。


    就比如對付僵屍粽子這種東西,常見的手段有黑驢蹄子,黑狗血,公雞血等等,真是五花八門數不勝數。


    但是真正盜過墓,倒過鬥的人都知道,這些手段十有八九根本用不上,管不管用先放一邊,完全是根本就沒機會用。


    就比如剛才那種情況,就算我手裏有個黑驢蹄子,我敢上前塞它嘴裏嗎?它能傻乎乎的站著不動讓我塞嗎?況且真的不一定管用!


    而真正讓大大小小各種粽子僵屍鬼怪都害怕的一樣東西,而且是絕對壓製性的,那就是陽光!


    有一種盜墓手段就叫做大揭膛!就是講整個墓頂炸掉,讓古墓暴露出來,那種情況下,白天太陽一出來,不管古墓裏有什麽,全都玩完!


    但是這種手法,可不是誰都敢用,除非是官方的。否則這邊動靜一響,四下驚動,不被生擒活捉才怪了!


    我跟二叔長出了一口氣,離開石屋,提著幾個水袋往回走。在路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二叔,這井裏有那種東西,你說這水還能喝嗎?”


    聽到我的話,二叔愣了愣,突然想起來自己曾經喝過井裏的水,再想想剛才那個幹屍的怪異模樣,二叔扔下手裏的水袋,彎下腰幹嘔了起來。


    我拍了拍二叔,說道:“二叔其實你也想開點,野外取水總有這些風險,你說哪條河裏沒死過人,死屍泡在河裏腐爛了,那水還不是照樣有人喝!”


    聽完我的話,二叔幹嘔的更厲害了,“你小子不說,我感覺還好點!”


    二叔折騰了一陣,慢慢恢複了平靜,看著麵前的水袋,歎了口氣,“這些水還是留著吧,到了要命的時候,別說這種水了,就是尿也得喝了!”


    我們回到了營地,石濤他們看到我和二叔回來了,立刻就迎了上來。


    孔雪嗔怪道:“你們怎麽去了那麽久,我們還以為出什麽事了,正要去找你們呢!”


    “不好意思啊!”我抱歉的說道,“剛才和二叔打水,遇到了點小插曲。”


    “出什麽事了?”石濤問道。


    於是二叔示意大家坐下,然後就把我和他遇上那具螳螂一樣的幹屍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是二叔卻並沒有提烏茲那木的事情。我大概能猜到他內心的想法,於是也就沒有透露這方麵的消息。


    聽完我們的講述,石濤點了點頭,“看來這裏,並沒有看起來這麽簡單,這裏不光是有那兩隻潛伏著的地龍,在地下恐怕還隱藏著其他的東西。”


    “走吧!”二叔站起身來,“不管有什麽,已經走到這了,沒理由不進去瞧瞧。”


    聽到二叔的話,我心裏漸漸有了一種期待,僅僅在衛城就找到了烏茲那木這種傳說中的東西,那麽在更隱秘的地方,甚至是在王城裏,那將會隱藏著怎樣的寶貝!


    我們背好自己的裝備,四個水袋,留下一個給了達吾提,剩下三個我們每人背一袋。


    “哎呀!”孔雪忽然大叫一聲。


    我們被嚇了一跳,我趕緊問道,“你怎麽了?不舒服?”


    孔雪搖了搖頭,指著水袋說道:“這井裏都出了幹屍了,這水還能喝嗎?”我看了看二叔,二叔微微挑了挑眉毛。果然孔雪也想到了關於衛生的問題。


    我安慰她,“沒關係,咱們這是有備無患,實在沒轍了再喝,而且你剛才也說了,那是幹屍,也就是說明屍體和井水是分離的,所以問題不大。等咱們找到了地下暗河,再把水換掉就行了。”


    孔雪這才點了點頭,勉強把水袋裝好,“這水怎麽喝,想想都惡心!還是盡快換掉!”


    我笑了笑,這裏的水係應該都是相通的,隻要是在這片區域,喝哪裏的水還不都是一樣的,不過我並沒有說破,免得大家喝水的時候,心裏有陰影。


    二叔站在房頂邊緣,看著黑塔前麵的標記,我上前問道:“怎麽樣二叔?地龍還守在黑塔門口呢嗎?”


    二叔點了點頭,“再等等吧,我觀察發現,地龍每天上午下午都會離開一段時間。有時候會到古城以外去,那個時候,就是咱們進入黑塔的時機。”


    “地龍離開?它們去哪?”我有些好奇這種奇異動物的習性。


    二叔說道:“我怎麽知道,也許去拉屎撒尿!”


    我笑了笑,“這地龍還挺講究,拉屎撒尿還跑那麽遠!”


    二叔繼續盯著地上的標記,說道:“你願意爬著爬著踩上自己的屎嗎?”


    就這樣,在等待中,又過去了好一會兒。


    突然間,二叔衝我們招了招手,“快,準備,那隻地龍要離開了!”


    我還是有些擔心,“二叔不是還有另外一隻嗎?咱們去那裏,會不會受到另一隻的攻擊?”


    二叔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據我觀察,那隻並不在黑塔附近。”


    我們背好自己的裝備,向達吾提告了個別,然後就爬下屋頂,向黑塔走去。


    一路上,二叔不停地觀察著自己的那些標記,時刻關注著地龍的動向。


    到了黑塔門口,二叔提醒道:“裏麵一進門就是一個死屍,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別嚇著了!”


    我點了點頭,“二叔放心,我也算是見過世麵了!一個屍體而已不至於!”


    石濤掏出工兵鏟,挖了挖黑塔門口的沙子,一馬當先鑽了進去。然後我和二叔又把孔雪扶了進去。


    我轉頭讓二叔先進,二叔卻擺了擺手,我忽然間就發現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標記,紛紛擺動起來,瞬間被撞的東倒西歪。


    我驚叫一聲:“來了!來了!”


    二叔回頭一看,也是臉色大變,“我靠!這次怎麽來的這麽快!”說著就用力的推了我一把,“快進去!”


    二叔這一下力氣很大,我一些就被推了進去,與此同時二叔也一起跟著衝了進來。我們兩個撞在一起,向裏麵滾去。


    我感覺自己好像撞倒了什麽東西,稀裏嘩啦的散落下來。我一直滾到牆邊才停了下來,隻感覺我的頭一陣眩暈。


    黑塔外麵的沙子一陣的翻滾,還時不時的傳來地龍嘶吼的叫聲,看來它對我們的進入十分的不滿,大量的揚沙飛了進來,我們被眯的睜不開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地龍才逐漸安靜下來,看來它也無可奈何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摸了摸臉上的沙子,睜開了眼睛,突然間就發現一張幹枯的臉正趴在我的胸前,幾乎和我臉對臉了!


    我嚇得一聲大叫,急忙跳了起來,這才發現原來是那具原本靠牆的屍體,被我和二叔撞散了,所以一些“零件”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神經質一邊跳著一邊拍打自己的身上,一些幹枯的肢體被我抖在地上,變的更加散碎。二叔趕緊製止了我,然後把屍骨重新堆到了一起,低聲念叨著,“勿怪勿怪啊,我們也是無心的!朋友你及早超度,早登極樂啊!”


    二叔看了我一眼,“又不是第一次下地了,一個幹屍把你嚇成這個樣子!剛才也不知道是誰,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見過世麵!”


    我爭辯著,“二叔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一睜眼看到一個那樣的臉,就在你眼前,你受得了受不了!”


    二叔沒理我,隻是歎了口氣。忽然間,孔雪指著地上的一個東西說道:“你們看那是什麽,好像是從屍體上掉下來的。”


    我們順著孔雪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地上有一個金屬樣的東西,二叔撿起來一看,竟然是枚戒指。


    二叔舉起手電,仔細的檢查這枚戒指,當他看到戒指內側的時候,臉色突然就是一變,“我的天,怎麽可能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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