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著其他人招呼了一聲,石濤過來和我一起把這具死屍抬到了一邊,在屍體旁邊除了我們原本發現的一把短刀之外,在屍體的後麵,還有一把短小精致的刻刀,看來這個人生前應該是有雕刻這方麵的愛好,也幸好是這樣,他能夠給我們留下一些文字性的東西,但願能夠給我們提供出有價值的線索。


    我們把手電光照向屍體身後的那片石台,卻意外的發現,我根本就不認識那些字,每個字都斷斷續續的殘缺不全,再加上石台表麵很光滑,手電光照在上麵有著較強的反射,更加無法辨識上麵的字跡。


    我把頭轉到一旁,從側麵向那些字跡看去,雖然減輕了光的反射,但是由於角度的原因,仍舊無法看清上麵的字。


    石濤和孔雪也都試了試,全部都無功而返。


    孔雪皺了皺眉,“這太急人了,明明有字卻不能看!”


    而我也看的相當鬱悶,這種感覺就好像口渴的嘴裏都快冒煙了,結果得到了一杯剛剛燒開的熱水,那種想喝又喝不到嘴裏,越喝不到,就越渴的難受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有些抓狂!


    要不是有孔雪在旁邊,我這想破口大罵!


    石濤雖然比我們要鎮靜一些,但也是滿臉的焦急。


    唯獨二叔蹲在我麽我們身後,不幫我們,也不去看上麵的字,而是專心致誌的在那研究地上的那具死屍。


    我站起身來,走到二叔旁邊,“二叔,您老又標新立異的玩什麽呢?你快去看看那上麵寫的什麽!”


    二叔回頭看了一眼石台上的那些字跡,說道:“就那個啊,我根本不用仔細看!”


    聽到二叔這麽一說,我的心裏就是一動,難道二叔已經達到了耳聞則誦,過目不忘的水平?可我怎麽就這麽不信呢!


    於是我開口問道:“二叔,那你說說,那上麵都寫的什麽?”


    二叔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什麽寫的什麽?”


    我指了指石台,“就石台上麵你的那些字跡啊!二叔,您老年癡呆提前啦!”


    二叔瞪了我一眼,“去你小子的又胡說!”


    我趕緊的催促,“二叔你就趕緊告訴我哪上麵到底寫的什麽,你不是說不用仔細看就知道嗎?”


    二叔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誤會我了,我的意思是,那上麵的字我不用仔細看,因為我根本就看不出來!”


    我去!我一下站了起來。要不是因為怕侄子打叔,容易遭雷劈,我真想給這老頭一腳!


    不過看二叔的樣子,他應該是有辦法,我隻好強忍心中迫切使出佛山無影腳的衝動,耐著性子對二叔說道:“行了,二叔,您就別開玩笑了,我知道您老見多識廣,一定有辦法,您趕緊給我們指點指點!”


    二叔微微一笑,“哎,你這個態度才對嘛,求知就謙虛點!”


    “行,行,我錯了!卓大師您趕緊的吧!”我正說著,孔雪和石濤也走了過來,好奇的看著二叔。


    二叔把手伸進了死屍的包裏,一邊翻著,一邊說道:“你們知道這四大家族本領各異,各有千秋。說起這譚家,他們在破解機關消息的細致活上,那是相當的在行!譚家算是正兒八經的南派路子,做事仔細謹慎。所以石台上的這些字必然有著一些秘密,也許不能輕易示人。因此隻能給熟悉其中門道的譚家人看。”


    孔雪有些吃驚,說道:“那怎麽辦?咱們並不知道譚家的手段啊!”


    二叔笑了笑,“不一定隻有譚家的人才知道他們的手段!”


    我驚喜的看向二叔,“二叔,你知道譚家隱藏信息的方法?”


    二叔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他的手一直在這具死屍的包裏一直摸索著什麽,嘴裏還一邊念叨著,“不應該啊,應該有啊......哎!找到了!”


    說著,二叔從這具死屍的包裏拿出了半根蠟燭和一根圓棍狀的物體。


    “譚家匿息冠四方,半根蠟燭配藥棒。”二叔自言自語的說著,“自古以來,四大家族中譚家的信息網絡是最完善也是最嚴密的,就是因為他有著特殊的手段,所以譚家的手裏掌握著大量的珍貴信息,有相當一部分龍脈寶穴,都是最先從譚家得到的消息。其他三大家族甚至會從譚家的手裏買消息。”


    “這譚家這麽厲害!”我看了看二叔手裏的東西,“可是看起來,這也沒什麽特別的,”我拿過二叔手裏的圓棍狀物體,“這就是所謂的藥棒嗎?看著跟艾灸條似的!”


    二叔一把從我手裏把藥棒搶了回去,說道:“你可別小看譚家,譚家擅長機關消息和信息傳遞,這在當年是極為重要的手段。其實不僅僅是這些,譚家還有一項專長那就是醫術!”


    “醫術?”我好奇的問道,“比起咱們卓家如何?”


    二叔嗬嗬一笑,“咱家是半路出家,人家譚家才是正統祖傳!比咱們那真的是強出不是一點半點。”


    二叔的話讓我很意外,平日裏他對自己以及家傳的醫術都極為的推崇和自信,誰要是質疑兩句,他肯定要跟人家爭個麵紅耳赤。沒想到今天,竟然對於譚家的醫術主動甘拜下風,這讓我十分意外,難道二叔和譚家隻見有什麽交集?


    二叔揚了揚手裏的藥棒,“好了,現在我就給你們展示一下譚家的手段。”說著,二叔走到石台的傍邊蹲下,然後點燃了蠟燭,紅彤彤的火苗突突的冒起來。


    我一看,果然,這蠟燭的光亮雖說不如手電的光亮,但是在這種環境下用來觀察石台上的字跡,實在是比手電要強上不知道多少!想到這些,我不由得讚歎了兩句。


    二叔看了看我,“這算什麽,這種技術最關鍵的就是這根藥棒,”說著,二叔把手裏的圓棍狀藥棒放在了蠟燭的火苗上,“這藥棒的成分千變萬化,如果不知道其中的規律,累死你,你也配不出來!現在咱們隻盼著,刻字的這位兄弟,別再動過多的手腳!不然他自己的這根藥棒恐怕都不會有作用!”


    我說道:“應該不會吧,他都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玩猜字遊戲!”


    “但願吧!”二叔說著,漸漸的二叔手裏的藥棒在蠟燭的烘烤下冒出了縷縷青煙。


    我們四個人八隻眼睛,死死的盯著麵前石台上的字跡。


    忽然間孔雪大叫一聲,“有了有了!”


    神奇的一幕就在我們的眼前發生了,原本有些雜亂殘缺的字跡,漸漸的變得完整有序,隨著整篇文字記錄的雕刻成現在我們的眼前,我們全都被驚呆了,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戰爭時期,我黨地下工作者們用米湯傳遞情報的故事,這讓我的心情有些莫名的激動!


    在經曆了這見證奇跡的時刻之後,我們終於緩過神來,舉起手中的蠟燭開始打量石台上的那些文字。


    從這些文字上可以看出,留下記錄的這個人生前一定是滿腹經綸。整篇文字寫的言簡意賅,簡明扼要,但是句句都能講出重點,其中夾雜了大量的文言古文以及一些四川方言。


    就這樣的記錄方式,要不是二叔在旁邊一直在幫我們翻譯成白話,否則就算是我們還原了文字的形態,也讀不懂其中的意思,我現在知道什麽叫書到用時方恨少了!我不由得感歎,倒鬥這件事牽涉到的知識麵實在是太廣了,甚至還要懂得方言。


    文字上記錄的內容大概是這樣的,二十年前,譚家一行人從四川趕往烏魯木齊與其他人匯合,然後在一名向導的帶領下前往沙漠深處。起初一切都很順利,直到他們來到了帕米噶爾古城。


    我們看到這裏,並不知道這所謂的帕米噶爾古城到底在哪裏?顯然,當年的那些人所知道的資料比我們要多得多!


    可是當年即便是這樣,更多的資料,更多的人,卻仍舊沒能成功反而損失慘重。反觀如今的我們,沒多少資料,目前為止隻有四個人,這樣算下來,我們幾個人恐怕死一次都不夠!


    我心中不免擔憂,於是繼續看下去......


    在帕米噶爾古城,當年的那些人找打了一個石匣,這個石匣十分古怪,通體平整沒有一點花紋。石匣緊緊的關閉著,根本打不開,但是石匣上竟然沒有一個鎖眼或者控製鎖閉的裝置。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這樣一個石匣,到底應該怎樣打開,又或者,當年的那些人,難道根本就沒打算讓這石匣再次打開!難道這石匣內鎖著一個惡魔,一旦打開將危害人間?各種猜測紛至遝來!


    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這個石匣內,一定藏者一個巨大的秘密!一些人想要嚐試著打開,但是全部都以失敗告終。有人提議把它砸開,但立刻就有人站出來反對,這石匣這樣的離奇,其中一定會有防範的裝置,一旦強行破壞,恐怕裏麵的東西也就跟著一起毀了!


    最終,打開石匣的任務交到了譚家人的手上,所有人都知道譚家的能力,如果譚家人對於這個石匣都束手無策,那麽隻能用暴力砸開!至於裏麵的東西還能不能保存下來,那就隻能看天意了!


    然而,譚家人沒有讓大家失望,在一天的深夜,隨著一聲有些淒慘的驚叫,這個石匣竟然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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