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整條通道是天然形成的,因此裏麵高低不平十分難走。我們幾個磕磕絆絆行進緩慢,尤其是走在後麵的孔雪和我。


    二叔和石濤時不時的就要停下來,幫一下身後的孔雪,以及關照一下隊伍最後麵的我。


    時間一長,二叔也有點心煩氣躁,“大家加快速度啊!盡快通過這一段!”說著,轉頭照了照最後麵的我,“大侄子,你能不能快點!哎,你怎麽把孔雪落在後麵了!”


    二叔的後半句話,讓我一下就愣了,我看了看自己前麵,站在二叔身後的孔雪,突然間就想到了什麽,後背一下子就僵了!


    孔雪輕輕拍了拍二叔說道:“二叔,我在這啊!”


    二叔看了看孔雪,又看了看我身後,突然大叫一聲:“有東西跟在後麵!抄家夥!”


    我快速抽出腰間的短刀,回手就向身後砍去,可沒想到卻砍了個空。我這一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慣性帶著我原地轉了半個圈,身體就朝向了後麵,可我的腳步還沒停穩,一個黑影迎麵就撲了過來!


    我急忙後退,但是腳下一絆就向後倒去,這一下摔得我毫無防備,手裏的手電也不知道甩到哪去了。麵前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緊接著我感到一個東西就壓在了我的身上,一瞬間我全身的汗毛全都炸起來了!


    這整個過程,發生的速度極快,短短幾秒鍾的時間,我已經被壓倒在地。


    我拚命的踢蹬著雙腿想把身上的東西趕走,我也感到那個東西也在我身上亂抓起來,要不是因為這個時候穿的衣服比較厚,八成就要受傷了!


    這時,二叔他們也趕了過來,可是當他們的手電光照在我的身上的時候,那個東西已經不見了蹤影。


    孔雪趕緊把我扶了起來,“你怎麽樣?沒事吧?”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除了衣服被抓破了兩道之外,倒也沒什麽事。


    二叔向四周看了看,“大侄子,你有沒有看清,那是個什麽東西?長什麽樣?”


    我搖了搖頭,“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心點,咱們趕緊離開這裏!這裏有點邪性!而且這個地方太小,根本施展不開!”


    我點了點頭,就繼續向前走去。


    可是我剛剛走了兩步,腳下就踩到了一個硬邦邦的圓滾滾的東西,好像就是我剛才甩掉的那個手電。


    於是我彎腰去撿,我順著腳邊一摸,一下就摸到了一個金屬的東西,果然是我剛才摔掉的手電。我握住手電柄向上一拿,竟然沒拿動,這讓我非常意外。


    我順著手電向前摸了摸,就摸到了一些樹根一樣的東西,而手電就卡在了其中,原來是手電卡住了,難怪拿不動,可是我非常奇怪,這個地方怎麽會有樹根呢?


    我再次輕輕的摸了摸那些樹根樣的東西,很細而且很硬,上麵還有一些木結。難道真是的是樹根?


    我正在猶豫,忽然間我感覺到那些樹根動了!我觸電一樣的縮回手,看著麵前的石壁沙方的黑暗,我慢慢的握住手電,“啪”的一下打開了手電的開關,在手電亮起的一瞬間,一個幹枯的臉出現在了我的眼前,而且幾乎近在咫尺,我的鼻尖和那張臉不到一拳的距離,我的心跳幾乎都停止了,我控製不住大叫了一聲,“這有東西!”


    二叔他們聞聲而到,也隻看到一個黑影轉瞬即逝。二叔氣的一拍大腿,“又讓他跑了!”


    我跌坐在地上,還沒緩過神來,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不由得破口大罵:“你大爺的,老子跟你有仇啊!你跟老子很熟嗎,老盯著我幹嘛!”


    孔雪伸手把我拉了起來,“也許是個女粽子,咱們四個人,除了老頭老男人和我一個女人,就你還算半個小鮮肉,所以就調戲你唄。”


    石濤聽了一怔,隨即自嘲著苦笑的搖了搖頭,“我也算老男人了啊。”


    我們這次走的更加小心,四個人相互照看著彼此,所有人高度戒備。又向前走了一段,我們發現這條通道基本上已經走到了盡頭,但是一條向下的裂痕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我們向下照了照,裂縫下麵幽暗曲折,一時間看不到盡頭。


    我看了看二叔,“怎麽樣?咱們下不下?”


    沒等二叔開口,孔雪說道:“可是這條縫隙會通到哪裏呢?能到達連接王城的通道嗎?”


    二叔點了點頭,“下是一定要下的,隻是誰先下呢?”


    我忽然聽到了一種熟悉的聲音,連忙把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出聲,然後把頭探向裂縫的位置,仔細的去聽裏麵傳出來的聲音,漸漸的一陣響聲穿進我的耳朵,我驚喜的說道:“是流水聲,是......”我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背後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我重心不穩一個跟頭栽了下去,就在我即將完全掉進去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向後抓了一把,人在這種情況下出手速度極快,就是這一下,我的手一下抓住一個細長很硬的東西,我先是一愣,然後瞬間想起了那張幹枯的臉和猶如樹根一樣的枯手。


    我心裏發狠,手抓的死死的,心說,md,你害老子,老子就拉你陪葬!


    緊接著,在孔雪、二叔他們驚恐的目光中,我拉著那個幹枯的粽子一同跌進了那個漆黑的縫隙。


    這粽子雖然身體很硬,速度很快,但是力量去不大,尤其是在這種時不時懸空,無法借力的情況下。我用力把那個東西拉到身前,既用它來當緩衝,又有心置它於死地。這個東西三番兩次的想害我,我豈能放過他!


    盡管我把這個東西擋在身前,但是畢竟是個幹屍,緩衝的作用實在是有限,我自己也被兩邊突出的岩石撞得七葷八素。更要命的是這條裂縫有幾處轉折,我幾次的重重落在地上,每次我都以為自己已經到達裂縫底部,但是馬上卻又開始繼續往下滾落。經過幾次,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快要散架了!


    最終,我抓著那具幹屍,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我似乎聽到了清脆的“哢嚓”聲!


    我心裏一驚,“糟了!我身體的哪塊骨頭摔斷了?”


    但是我顧不上檢查身體,抬拳頭用力的向手上的幹屍砸去,但是砸了幾下之後,幹屍卻沒有任何動靜。我心裏思量,這麽高落下來,還被我擋在身前,應該是已經死了!啊,不對,它就是死的,那應該說是,死了又死!


    我鬆了口氣,把幹屍扔在地上,掏出手電,往地上一照,卻發現幹屍的腦袋不見了。幹屍的脖子已經被折斷,我剛才聽到的“哢嚓”一聲,應該就是幹屍脖子斷裂的聲音,我趕緊往兩邊找,想要尋找幹屍腦袋的蹤跡。我們掉下來的地方,是一個比較大一些的空間,而那條裂縫的出口,就在這個空間的上方。我繼續尋找著,很快我就有些驚恐地在手電光裏看到了那個幹癟的腦袋正睜著眼睛看著我,我心裏一寒,但是隨即變成了憤怒,“他娘的,都這樣了,你還盯著我!”


    我看了看四周,雙手用力抱起一塊大石頭,對著幹屍的腦袋就砸了下去,又一聲清脆的“哢嚓”聲,那腦袋不知道被砸去了哪裏!


    如今這幹屍粽子已經屍首分離,想來也不能為害了,於是我這才放鬆下來。


    但是我這一鬆懈,渾身的疼痛立刻襲來,我一時間難以站立,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我的身上有幾處特別的疼,尤其是肋下,我懷疑自己的肋骨可能斷了!


    這時,我聽到裂縫的上方傳來了石濤的喊聲,“卓然?卓然?你沒事吧!”


    我本想張口回答,但是我剛一提氣準備說話,突然間就感到胸口一陣鑽心的疼痛,話都說不出來了。


    石濤的聲音越來越近,“卓然,別著急,我馬上下來了!”說著,石濤就從上方的裂縫出口拉著繩子滑了下來。看到我躺在地上,就急忙跑了過來,“卓然你沒事吧?”


    我心說,沒事?沒事我能是這個樣嗎?!我剛想說話,一陣疼痛立刻在胸口處蔓延開來!疼得我立刻蜷縮起身體,歪倒在了地上。


    石濤連忙扶住我,“卓然你怎麽了?”


    我緩緩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肋下,用氣從嗓子裏擠出一個字:“疼!”


    石濤點了點頭,“你別動啊,我幫你檢查一下,我以前學過急救。”說著,石濤開始幫我進行了一番檢查,然後從背後拿出急救包,“骨頭沒折,但是肋骨有些錯位!我幫你固定一下啊!”


    石濤幫我處理完了之後,對著縫隙裏麵拉了幾下繩子,很快二叔和孔雪也從上麵滑了下來。


    二叔一見我,就說道:“大侄子,你也太積極了,我這剛說誰先下,你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來了!”


    我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少來,我tm是被那個玩意給推下來的!”說著我指了指地上的那具沒有頭的幹屍。


    孔雪把水壺遞給了我,我接過來喝了一口,這才發現自己嘴裏全是血腥味,我趕緊漱了漱口,把嘴裏的血清洗了一下,又喝了幾口水這才感覺好一些。


    二叔舉起手點向四處看了看,不由得就是眉頭一皺,石濤看到二叔表情的變化,上前問道,“卓老您有發現?”


    二叔想了一下,說道:“這個地方似乎是人為搭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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