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把手往回一扯,疼痛感頓時變得更加強烈,我不由得大叫一聲!


    看著一具幹癟的屍體,咬在自己的手上,我的心裏說不出的厭惡和惡心,我的腦子不由得嗡的一聲!


    此時二叔也衝過來,一隻腳踩住幹屍的頭,然後用手去掰幹屍的嘴,但是根本就無濟於事。


    看著鮮紅的血從手上慢慢的流出來,我咬了咬牙,高高舉起了短刀,我什麽也顧不上了,對著幹屍的頭用力的紮了下去。


    頭部的骨頭十分的堅硬,短刀根本紮不動,刀刃貼著幹屍的頭皮,釘到了地上。短刀把幹屍頭頂的皮肉劃破,露出了裏麵的白骨,讓這具幹癟的屍體看起來更加可怖。


    二叔急得滿臉通紅,豆大的汗珠滲滿了額頭。


    這具幹屍仍舊死死的咬著我的手不放,我擔心這樣下去他會把我的手要下一塊來!


    我再次舉起短刀,這次對準的不再是他的頭,而是他的眼睛。隻聽噗嗤一聲,短刀深深的插進了幹屍的腦袋裏。與此同時,幹屍也抽搐著扭動了起來。


    白色的眼球爆裂開竟然流出了一股黑水,我此時也顧不上惡心,握緊刀柄用力攪動了一下。幹屍這才漸漸沒了動靜。


    二叔把短刀伸進了幹屍的嘴裏,用力一翹,我感覺手上一鬆,趕緊把手撤了回來。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握著短刀的手,不住的顫抖!


    二叔急忙拿起我被咬過得手,上麵血糊糊的一片。二叔看的直皺眉。我的心裏也是十分的不安。


    二叔拉著我回到了探照燈的位置上,從裝備裏麵拿出急救包,開始幫我清理傷口,並且消毒。


    這是孔雪已經醒了過來,看到我這個樣子,急切的問道:“卓然,你怎麽了?受傷了?”


    我故作輕鬆的說道,“沒事,不小心讓幹屍給咬了一口!”


    孔雪一聽臉色就是一變,“什麽你被咬了!!”說著孔雪跑過來仔細的看了看傷口,又看了看我,“你會不會被感染啊!”


    我忍著手上得劇痛,笑了笑,“你是怕我變成喪屍嗎?你電影看多了吧!”


    孔雪白了我一眼:“都什麽時候了還貧嘴!”然後把目光轉向二叔,“二叔,真的不會有感染之類的嗎?”


    二叔眉頭緊皺,掏出一小瓶醫用酒精,澆在我的傷口上,疼得我一陣抽搐,幸虧旁邊的石濤及時按住了我。


    二叔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口,臉色變得更加嚴峻,“感染倒是沒有!不過,中毒了!”


    原本聽到二叔的前半句我還暗自慶幸,沒想到後半句才是重點!我有些緊張的問道:“二叔,我中了什麽毒?還有救嗎?”


    二叔把我的手放開,用手電一照,“中了屍毒!你自己看吧!”


    我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血紅的傷口,此時已經變成了紫黑色。我自己也呆住了,“我靠,這!”


    一旁的孔雪不由分說,一把搶過我的手,張嘴就要吸!我趕緊把她擋住,“你瘋啦!你想幹嘛!”


    孔雪急的眼淚都出來了,“你是為了救我才這樣的,我不能讓你出事,也許把毒吸出來你就沒事了呢!”


    “你一吸,你不也中毒了!”我搖了搖頭,“別我沒好,再把你也搭上!”


    “我不管!我不能看著你出事!”孔雪的脾氣有時候也挺倔的。


    二叔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一個塑料袋,“來!用這個就沒事了!”說著,二叔把塑料袋蓋在我的傷口上,然後用力的吸了起來。


    一口口的黑血被吸出來,直到又流出了鮮血,二叔才抹了抹嘴,“也隻能這樣了!我在幫你上點藥,剩下的也隻好聽天由命了!不過,唉,你會沒事的!”


    說實話,二叔真的很不會安慰人,要不是我這個人心理素質還湊合,否則就這兩句話沒準就能讓人尋了短見!


    孔雪一個勁淚眼婆娑的看著我,盡管我心裏還挺感動的,但是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勸她,畢竟要死的人是我!


    很快,我的手已經腫了起來,並且有沿著胳膊向上蔓延的趨勢。我的頭也開始一陣陣的發暈。


    孔雪給我遞來一杯水,看了看我,“你怎麽臉這麽紅呢!”說著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呀!好燙!你發燒了!”


    石濤懂一些急救的知識,過來幫我檢查了一下,“卓然這種情況暫時是走不了了,咱們先在這裏紮營,看看他的情況再說!”


    石濤給我吃了一些退燒藥,好在我們身上的水還算充足,石濤讓孔雪用濕毛巾幫我物理降溫,以免出現抽搐暈厥的現象!


    除了孔雪呆在我身邊照顧我,二叔和石濤開始準備東西,點起火堆,燒水。


    漸漸的我的意識有些模糊了,很快便沉沉的睡去。其實說是睡著,但是卻並不踏實,與其說是睡著了,還不如說是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半夢半醒間,我聽到一陣哭泣聲,聽聲音好像是孔雪,我聽到她說道:“難道就沒辦法了嗎?”


    緊接著,是二叔低沉著聲音,“黑氣已經過了手肘,這次恐怕凶多吉少!”


    我心裏一沉,難道我真的要死了!從最初的的祁連山開始,一直到現在,很多次我都與死神擦肩而過,也許是正是這樣,讓我有了一種僥幸心理,可能是我太大意了,該來的總會來,常在河邊走,這次是真的要“濕鞋”了!


    我想要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卻重逾千斤!意識一陣陣的恍惚,最終我再次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過久,一陣清亮悅耳的流水聲,把我驚醒。和聲音讓人聽得心曠神怡,仿佛置身於幽靜的山穀,四周泉水叮咚,小溪潺潺。


    我掙紮著坐起身子,剛才發燒出了一身的汗,此時燥熱無比,我迫切的想要到傳來水聲的地方去洗一洗臉。


    我努力的站起身來,發現手也不是那麽疼了,而且胳膊上的顏色似乎也恢複了正常。


    我環顧四周,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周圍彌漫了一層霧氣。我們的中間點著一個火堆。二叔、石濤和孔雪三個人此時正各自躺在地上睡著。


    我小心的踮起腳尖,輕手輕腳的往流水的地方走去。穿過層層的霧氣,我隱約間看到前方似乎有著一片波光粼粼。


    我心中一喜,加快腳步走過去。發現前麵竟然是一片水潭,盡管霧氣昭昭,但是能夠感覺的出來,潭水清澈。


    我走到水邊,蹲下身子,捧起清涼的潭水,潑在臉上,頓時神清氣爽,剛才的疲乏一掃而空。


    我抹了一把臉,抬起頭看向水潭的深處,卻驚奇的發現似乎有一個黑影站在水潭中間。我往旁邊走了兩步,找了一個靠近水潭中心的位置,再次仔細的看過去,卻驚訝的發現,那個黑影竟然是個孩子!


    這種地方怎麽會有孩子?該不會是.......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腳下一僵滑到在水旁。


    水潭中間的孩子,聽到了聲音,竟然向我這邊走了過來。我被嚇呆了,一時間竟然忘了逃跑。


    可當這個孩子走到我的跟前的時候,我立刻頭皮就是一麻,這個孩子竟然是背對著我的,他剛才是倒退著走過來的!


    這孩子就這樣背對著我站在我的麵前,讓我對他的麵貌產生了無限的遐想,每種遐想都讓我冷汗直冒!


    我們兩個就這樣僵持著,他不動,我也不敢動。一直過了好久,我的腿都麻了。我覺得這樣也不是個辦法,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我顫抖的伸過手去,輕輕的拍了拍這個孩子的肩膀,“小朋友,你怎麽在這啊?”


    這個孩子動了動,慢慢的把頭轉了過來,在他轉頭的這個過程,我的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我不知道自己即將看到的將會是一張什麽樣的臉!


    而就在他把臉完全轉過來的時候,我的心髒在那一瞬間,停止了!我長大了嘴巴,一時間完全忘了呼吸,因為我看到的竟然是我的臉!這個孩子竟然和我長得一樣!


    我連滾帶爬的向後退去,嘴裏失聲驚叫,“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另一個少年的我,靜靜的看著我,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就是我,你就是我啊!”


    聽了對麵的我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我基本上沒有聽懂,似乎這句話有一些語法和邏輯上的問題。但是此時此刻這些都不重要,我隻想趕緊離開!


    我慢慢的向後退去,好在那個孩子並沒有要追我的意思,隻是那樣靜靜的看著我,目送著我快速的逃開。


    我跌跌撞撞的跑回營地,其他人仍舊躺在地上熟睡著。我稍稍定了定神,走到火堆的旁邊,輕輕的搖了搖背對著我的二叔,“二叔,二叔!”我喊了一陣,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用手抓住二叔的肩膀,用力的往回一扳,二叔就平躺了過來,“二叔,你......”我的話沒說完,就再也說不出來了,就如同脖子被人突然掐住了一樣。因為我看到二叔竟然也長著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我下意識的去看孔雪,卻看到同樣是我的臉,而一旁的石濤也不例外,所有人的臉都變成了我的模樣!


    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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