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人麵甲蟲也算是單桓國作戰係統的一部分的話,這樣說起來,我們在暗河邊上遇到的那兩隻大個的人麵甲蟲就算是單桓國的散兵遊勇,而那些石壁上人臉雕刻裏麵藏著的那些小個的人麵甲蟲就是童子軍了!


    不過從剛才古戰場上麵的情形來看,單桓國作戰的主力還是人,甚至有可能是那些長胳膊長手的“畸形人”!


    但是通過這些壁畫上麵的內容,剛才石門上雕刻人麵甲蟲的原因就有了解釋,我開口說道:“這樣看來,這些人麵甲蟲,其實就是單桓古國圖騰崇拜的一種。”


    孔雪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崇拜一隻蟲子?”


    石濤接著說道:“不,其實當年的西域各個部族,乃至於後來的北風遊牧民族,他們都有自己多種多樣的圖騰,而且不僅僅隻有一種。就比如當年的古匈奴,他們崇拜的動物很多,比如鷹、虎、鹿、羊、馬,甚至是鳥。這些都是他們的圖騰,但是圖騰也有主次之分,仍舊拿古匈奴來說,盡管他們崇拜的動物多種多樣,但是他們的旗幟上卻是一隻狼,這種旗幟被稱為狼旗,這說明他們最崇拜的還是狼。”


    孔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就好像我喜歡的人很多,最終我還是隻會挑一個人結婚。”


    石濤被孔雪奇怪的理解,弄得有點蒙,好久才猶豫的點了點頭,“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我在旁邊看著好笑,搖了搖頭,就轉身向周圍看去,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石門是緊閉的。這說明湯家的人並沒有走這裏,可是剛才在水裏的時候,那隻鱄明明吐出了一具湯家人的屍體啊,我原本以為這次一定能追上了湯家人的行蹤,但是看起來我們似乎又和他們錯過了。難道他們走的是其他的通道,又或者他們在我剛才發現黑影的那個地方,順著河道走了?


    發現湯家避開了這裏,並沒有采用我們的這條路線,這讓我的心裏不由得有些擔憂,他們為什麽沒走這條路難道是因為這條路危險性太高?


    我正在想著,忽然聽到旁邊一直沒出聲的文墨“咦”了一聲。聽到這個聲音,我的心裏馬上就是一顫。這個聲音說明,文墨一定又發現了什麽,能讓他都感到奇怪的事情,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我提心吊膽的走過去,看看文墨究竟發現了什麽。此時文墨正站在一根石柱的旁邊。我好奇的問他在看些什麽?


    文墨指了指地麵,“你們看,這一片的顏色與周圍的顏色相比有很明顯的區別,而這樣的區域不止一出,而且不止一層,我隻是粗略的看了一下周圍,就發現地麵上有很多類似的大片大片的痕跡,尤其以四根石柱周邊居多。”


    我一聽不禁出了口氣,“老大,就這個啊!你會不會太敏感了,這有什麽奇怪的?當年修建這裏的時候,又沒有滾刷,也沒有氣泵噴槍,牆麵和地麵的顏料沒有上勻稱,這豈不是太正常不過了!”


    文墨搖了搖頭,“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我被他說得一愣,“你這是什麽意思?”


    還沒等文墨回答,石濤就蹲在了地上仔細的看了一下地麵,文墨所說的那些顏色不一致的區域,過了一會兒,石濤站起身來,我還沒問他什麽,單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事情可能不好!


    石濤表情變得非常難看,說不出是恐懼還是擔憂,又或者說是二者都有。我遲疑著問道:“濤哥,你發現了什麽?”


    石濤的嘴唇明顯哆嗦了一下,過了幾秒鍾才沉聲吐出一個字:“血!”


    “血?”我立刻蹲下身子仔細的看著地上的那些深淺不一的痕跡。輕輕的用手摸了一下,有很明顯的凹凸感,確實很像是某種液體凝固後的結果。如果這些是血跡的話,經過了很長時間的話,血紅蛋白經過氧化,在其中鐵元素的作用下,血跡就會變成黑褐色,在這樣的光線下確實和黑色的地麵難以區分。


    我從口袋裏掏出瑞士軍刀,從地麵上輕輕的翹起一小塊,用手電仔細的照了照,又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可能是因為時間太長了,這上麵是一種奇怪的味道,但是那其中夾雜的一縷的血腥味還是被我捕捉到了,我的心裏立刻就是一動,果然是血!


    我站起身來,恐懼的看著地麵上那些黑褐色的痕跡,我這才意識到其實這些都是幹涸的血塊,大片大片的血,一層又一層,幾乎布滿了我們手電光所能找到的區域,當然也包括我們的腳下。我腦補出當時滿地鮮血的畫麵,這哪裏是什麽墓室,這裏簡直就是恐怖電影裏的場景!


    想到這裏,我的額角不自覺的滲出了冷汗,我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卻發現腳下仍舊是幹涸的血,我這才明白空氣中那種奇怪的腥臭味到底是什麽味道,那是多年積攢的血腥味,我感覺自己的胃裏一陣翻湧,我險些吐了出來!


    孔雪看了看自己的腳下,也露出了極其厭惡的神情,同時眼神中還帶有一種懼意,“這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鮮血呢?難道這裏是他們宰殺祭祀牲畜的地方!?”


    牲畜?其實孔雪想到的這種情況,真的是最樂觀的一種情況了。因為我感覺這種血腥的味道,不是動物血的味道,而是人血的味道。因為人血鹽分更高,而且血液中各種酶的成分也不同,所以即便隻憑嗅覺的話,稍有這方麵的知識還是能很快分辨的出來,因為辨別同類的味道這是動物與生俱來的天性。


    文墨搖了搖頭,“宰殺牲畜不可能在墓室裏,而且地上的血,也不是動物血。”


    果然,文墨跟我想的一樣。


    聽到文墨這樣說,孔雪立刻瞪大了眼睛,“不是動物血,難道是......”由於內心的恐懼,孔雪最終還是沒有把人血這兩個字說出來。


    文墨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其實這並不是我最擔心的,我所擔心的是這間墓室的作用,它不像是祭祀用的冥殿,倒像是一個食槽坑!”


    “食槽?!”我立刻明白了文墨的意思,心中立刻泛起一股濃烈的寒意。封閉的空間,滿是鮮血的地麵,想到這裏我的腦子突然嗡的一聲,不由得脫口而出,“難道是當年有人把活人扔到這裏,為的是喂......喂某種東西?”


    我這話一出,石濤和孔雪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而文墨在我驚恐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我立刻條件反射似的,舉起手電向四周照去,我總覺的在某處黑暗裏藏著什麽東西在伺機而動,一有機會就會立刻撲出來,把我們撕得粉碎,我們的鮮血將最為最新的一層,覆蓋在這間墓室的地麵上!


    “活人喂食!”孔雪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也太殘忍了!”


    我歎了口氣,說道:“在兩千年前,那時整個社會還處於奴隸製階段,社會最底層的奴隸以及戰俘,如同豬牛羊幾乎沒有什麽區別,活人祭祀,或者以活人為食,那簡直是太平常的事情。當時的統治階級,依靠這種手段來確立自己超然的地位,也會采用一些神秘殘忍的手段,來製造一種擁有特殊能力的假象,從而來鞏固自己的政權。當然,這也並非全都是虛張聲勢,古代的統治者,幾乎全都有搜羅珍禽異獸的習慣。用特殊的方式,來飼養某種特殊的怪獸,這也是很有可能的!隻是不知道,這個地方養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石濤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說道:“就算是有這種東西,已經過去這麽久,它也應該早就死了吧!”


    我苦笑了一下,“但願如此吧!希望這都是過去時了!”


    “不對!”我話音剛落,一旁的文墨突然吐出這樣兩個字,由於兩記重錘砸在我的心上。


    我顫聲問道:“為,為什麽?”


    文墨看了看墓頂,又看了看四周,“很簡單,無論是剛才的石門,還是這些陶罐上的圖案,全都表明這裏的主角,就是那些人臉甲蟲。”


    我靠!還真是!最關鍵的是,我們都知道那種人臉甲蟲可是還活生生的存在著的!從地麵上的鮮血來看這種甲蟲嗜血凶殘,我們見過最大的是暗河邊的那兩隻,差不多有臉盆那麽大,誰知道在什麽地方是不是還藏著更大個的!


    我一下子有些慌了,“那咱們還在這磨蹭什麽!趕緊走吧!難道等那些大蟲子出來接待一下嗎?!”


    於是我們幾個趕緊向墓室的出口快步走去,可就在我們經過一排巨型陶罐的時候,突然間,不知道是哪一個陶罐,竟然發出了一聲微弱但清晰的咳嗽聲!


    這一聲很輕的咳嗽聲,在我們聽來簡直就像是一道驚雷,當時我走的位置離這排陶罐最近,這個聲音突然在我的耳邊響起,我毫無思想準備,心髒險些驟停,頭皮瞬間就麻了!


    我一步竄到一邊,死死的盯著那些陶罐,“我靠!剛才是什麽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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