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仔細的想了想,“卓成陽?沒聽說過,不過我聽你爺爺說過,如果按照卓家族譜大排行的話,你們這一輩的名字,應該就在成、勝、康,這幾個字上。但是你們這一撥的孩子裏,好像沒有叫這個名字的,至於卓家其他的支脈我就不知道了!”


    老爸竟然也沒有聽說過,我有些疑惑的點了點頭,老爸奇怪的看著我,“你小子怎麽想起來問這個?”


    我笑了笑,“啊,沒事,昨天跟他們喝酒聊天的時候,好像聽他們提起過這個人,所以今天就想問問,也許我聽岔了。”


    我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於是開口問道:“哎,老爸,你說我們這一輩人的名字應該在成、勝、康,這幾個字上,那為什麽我叫卓然?不叫卓成然,或者卓康然什麽的?”


    老爸嗬嗬一笑,“你出生的時候那都什麽年代了,誰還按照家譜起名字。”


    聽了老爸的話,我心裏有點失望,不過我換了個思路再次問道:“老爸,咱們卓家有家譜嗎?”


    老爸沉吟了一下,“卓家的家譜,我小的時候還真見過,不過後來,經過種種事情,再加上後來的破四舊,早就不知道去哪了。而且那個東西從來都是你爺爺仔細的收著,從你爺爺走了以後,更加無從查找了!”


    我仍舊不死心,鼓足勇氣,試探性的問道:“老爸,爺爺隻有你和二叔兩個兒子嗎?”


    老爸立刻滿臉詫異的看著我,“你小子今天吃錯藥了!怎麽胡說八道的?”


    我抱著作死不怕死的心態,繼續問道:“那老爸,你年輕的時候,有沒有犯過,恩,犯過......那種錯誤?”我一邊說著,一邊心虛,我一會兒會不會被老爸打死!


    老爸一下就被我問愣了,“那種錯誤??你是說......”老爸立刻就反應過來,衝著我就是一瞪眼,“你個臭小子,是不是皮癢了,敢拿你老爹尋開心!”


    我嚇的一縮脖,趕緊滿臉賠笑,“老爸,我跟你鬧著玩呢,我......我......我是昨天聽他們說,說村裏也不是誰家,那家,恩,那家的老爹就有個私生子,過年來認親了,還挺,挺亂套的......”我慌張的開始胡亂編著理由開始圓謊。


    老爸卻似乎不太吃這一套,仍舊是睜大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我被他看的心裏發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眼神不住的閃爍。


    突然老爸把眼睛一瞪,眉頭一皺,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嚇得我趕緊擺手,“哎!哎!老爸,文明教育,文明教育,不帶動手的啊!”


    老爸沒理我,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問道:“你小子想起問這個問題,是不是......”我心裏一動,難道被老爸識破了,看來他還是知道一些事情,我有些緊張的聽著老爸後麵的話。


    隻聽他接著說道:“你小子是不是最近談戀愛了,把人家女孩給那個什麽了?!”


    這下輪到我被老爸說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這!老爸你說什麽呢!我能幹那種事嗎,再說我也沒女朋友啊!”


    老爸似乎不太相信,“真的?那你今天這莫名其妙的想幹什麽?”


    我覺得既然老爸什麽也不知道,我還是不要繼續糾纏下去了,於是趕緊起身離開,老爸趕緊叫住了我,“卓然,要真是這樣的話,你把人家帶回來給我們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家了!”我立刻頭也不回的,跑得更快!


    之後的幾天裏,我的腦海中不停地縈繞著在祖宅下麵的時候的經曆,那一幕幕如同放電影一樣,不停的在我眼前閃現。我也曾經想過要不要再下去一趟。但是我知道,以我自己一個人的能力,再下去十次也是一樣的結果。


    我忽然間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好像是活在聚光燈下,周圍是無盡的迷霧,隻要我稍微離開光線的範圍,立刻就會被無盡的謎團所淹沒。我開始有些看不懂這個世界,當我們看慣了世界的正麵,有可曾想到,有多少秘密隱藏在了這個世界的背麵。


    既然我無法看穿那些謎題,那我隻能選擇逃避,我重新做起了遊戲宅男,每天待在家裏沉迷於虛幻的世界,似乎這種虛幻比起我曾經的那些經曆,反而顯得更加真實一點。


    我又過起了豬一樣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我這隻“豬”會每天給二叔的手機打幾次電話,我盼望著某一次電話能夠接通。


    就這樣,轉眼已經過了正月十五。二叔仍舊沒有任何的音信,爸爸也問過我幾次,我不想讓他擔心,但我知道的情況也被辦法跟他解釋,隻好謊稱我聯係上了二叔,不過他現在在山區,基本上找不到手機信號,讓老爸不用擔心。


    我安慰著老爸,可我自己仍舊很心焦,二叔究竟去了哪裏?


    我時常也會打電話給二叔的藥鋪,但是夥計卻告訴我,一直沒見二叔回來。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由於我經常性的追問,夥計們也對於二叔的蹤跡也開始變得敏感。


    最終我從店裏的會計那裏得知了一個好消息,藥鋪賬上的錢,最近有人動過,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除了會計之外,那就隻有二叔了。還能花錢這至少說明二叔暫時平安無事。


    這一年的春節來的比較晚,還沒出正月,天氣已經開始轉暖。而就在這時,我接到了元宵的電話,他在電話裏告訴我,他的古玩店過兩天正式開業,讓我務必到場。


    我很納悶,就問他,“第一次去臨夏之前,你不就說你已經開店了嗎?當初去找孔叔,也是為了托他在當地的線,踅摸一兩件壓堂。這次怎麽又開業了?你不會生意好到已經開始開分店了吧!”


    元宵卻告訴我,他當初去臨夏的時候,他那店最多算是試營業,店裏沒件像樣的東西,開個狗屁古玩店啊。這次才算是正式的開業,讓我一定過去捧場。


    既然元宵誠心邀請,而我又恰好這段時間閑來無事,於是也就一口答應下來。


    我訂好了車票,跟爸媽打了個招呼,就坐上來去北京的火車。


    到站之後,元宵已經親自在出站口等候了,我們先是彼此寒暄了幾句,然後就上了元宵的車。


    在車上,我開口問道:“元宵,上次你回來之後,你們湯家對於你父親的事情,有沒有什麽反應?”


    元宵搖了搖頭,“說起我們湯家,雖然說是做生意的,但是你也知道湯家真正的身份是什麽,倒鬥界的四大家族之一。家族對於這樣的減員,消化的很快,即便是以我爸這樣的身份,除了我爺爺受到的打擊不小,悲痛多度住進了醫院,其他人仍舊像往常一樣,對它們沒有絲毫影響。尤其是我大伯,少了我爸這樣一個家族競爭對手,高興還來不及呢!”


    聽了元宵的話,我都替他感覺到悲涼,這樣的大家族又有什麽好的,世態炎涼,人情冷暖,還比不上我們這種小門小戶。


    元宵開著車,沒有回湯家,而是直奔潘家園。見我的表情有點奇怪,於是就自顧自的開口說道:“湯家,我是不願意再回去了,那裏也沒有我的位置了,好在我爸提前有點應急準備,雖然不能讓我大富大貴,但是至少有個棲身之所。”


    我點了點頭,果然是人走茶涼,恐怕元宵再也不是那個呼風喚雨的湯家大少爺了!說實話,我有點替元宵難過,剛剛失去了父親,現在又在家族難以容身。不過,我看元宵的樣子,似乎僅僅隻是對父親離世心懷傷感,對於自己目前的處境似乎還挺看得開。


    一路上,元宵不住的跟我聊天,聊這段時間情況,也聊以前的那些經曆,元宵告訴我,自打從阿勒泰回來之後,他就基本沒再說過話,最開始是心情難過,不願意說話,後來就是根本不知道該跟誰說話,失去了父親這個靠山,他覺得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所以,元宵決定離開湯家,自立門戶,反正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我忽然很佩服元宵,佩服他的果敢,佩服他的灑脫,也佩服他的樂觀和豁達!我突然產生了一種想法,不知道算不算自私,湯憾東的去世,包括元宵與湯家的脫離,使得原先我們之間產生的那種隔閡徹底煙消雲散,元宵也不會夾在我和湯家之間,而處於一種兩難境地。我覺得元宵現在完全可以讓我重新無條件的信任。這讓我心情忽然間無比的暢快和欣喜。


    元宵注意到我表情的變化,“卓然,你小子傻笑什麽呢?是不是看哥們兒落魄了,你丫心災樂禍啊!”


    我搖了搖頭,挺認真的說道:“元宵,我挺佩服你的,拿得起放得下,這湯家大少爺說不當就不當了!”


    元宵苦笑了一聲,“嗨!我也得當得下去啊!我這個人吧,還是那句話,夠吃夠喝就行了,我也沒什麽燒錢的不良嗜好,唯一的愛好,也跟從小的耳濡目染有關係,就是倒騰古玩!這不,在潘家園開個古玩店,我這理想也算是實現了!”


    我笑了笑,“屁倒騰古玩!你丫愛好是倒騰冥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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