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軍抬手打斷了我,輕輕點了點頭,“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說著,馬軍遞給我們一支火把,“拿著這個,在出去的路上,我已經作了標記,你們趕緊離開!”


    “好!”元宵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我和元宵轉身剛剛走了兩步,元宵忽然拉了拉我,然後低聲說道:“我怎麽覺得這個馬軍說話這麽正常了呢?他真的是個瘋子嗎?”


    經元宵這麽一說,我就是一愣,轉念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剛才死裏逃生一高興,竟然沒有注意到。


    我和元宵轉頭看向馬軍,卻看到他並沒有跟我們過來,而是走進了那扇石門。


    我們立刻又跑了回來,“馬叔你去哪?”


    馬軍轉過頭來,衝我們嘿嘿一笑,“我要進去了!”


    元宵問道:“你進去幹什麽?”


    馬軍轉頭仔細看了看元宵,“我進去做我該做的事情!”說著,轉頭看了看古城深處。


    趁這個機會,元宵衝我使了個眼色,用口型對我說:“不像瘋子啊!”


    這時馬軍把頭又轉了回來,元宵接著對馬軍說道:“你別進去了,裏麵太危險了!”


    馬軍聽了元宵的話,又是嘿嘿一笑,“師弟多慮了,為兄自有辦法!”


    我和元宵一下就懵了,“什麽師弟?”元宵還想說話,馬軍抬手製止了他,“你回去告訴沙師弟和師傅,讓他們放心,俺老孫自有辦法脫身,你們速速離開!”


    如果不是這個場合不太合適,否則我真想笑。我走近了兩步,就想去拉馬軍,誰知他突然一個甩手,把我和元宵用力往外一推,“快走!”緊接著從背著的布包裏拿出一包東西,抬手塞進了石門旁的牆縫裏,我們還沒看清是什麽,馬軍猛地一拉,這包東西上伸出的一根導火索立刻燃燒了起來。


    “不好!是炸藥!”元宵猛地一拉我,我們兩個同時撲倒在地,與此同時,身後的石門發出一聲強烈的悶響,緊接著塵土飛揚。


    我們起身抬頭一看,原來的石門已經被封死。我們呆呆的看著掉落下來的泥土和石塊,很久,元宵才喃喃自語,“我去,讓我轉告沙師弟和師傅,我tm是八戒啊!”說完,元宵隨即搖了搖頭,“看來馬軍還是真瘋!”


    我看著被封死的石門,不由得有些擔心馬軍,“他不會出事吧!”


    元宵搖了搖頭,“雖然他還是瘋,但是有些事情他很有條理,就比如救咱們這一次。他剛才既然說他有辦法脫身,十有八九他就是真的有辦法,我想你二叔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一定有對應的方法,我覺得咱們還是不必過於擔心。”


    不管事情是不是這樣,也隻能先這樣想了,我點了點頭,“走吧,咱們先出去!”


    馬軍說的沒有錯,在前麵的通道中他確實留下了標記,我們順著這些標記,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出去的洞口。一條繩子從上麵垂了下來,而我向上看的時候,隱約的能看到有一些光亮透了下來。


    但是有一個新的問題擺在了我們的麵前,元宵在地下古城裏被蠍子蟄了的手,這個時候腫的很厲害,根本無法握住繩子。如何上去,成了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


    我和元宵商量了一下,決定先用一根繩子把我們兩個先連起來,然後由我在上,元宵在下,這樣我可以拉住他,而他用一隻手也可以勉強攀爬。


    理論上這個方法是可行的,但是現實總是從殘酷的,由於元宵的體重太大,我在上麵根本拉不動他。一連試了幾次都是以失敗而告終,最後元宵發起狠來,一手抓住繩子,然後用嘴代替另一隻手去死死的咬住繩子,這樣騰出手來又去往上抓。


    他就用這種方式再加上我從上麵拉也能給他一些力量,總之,我們竟然還真的成功的爬了出來。


    這根繩子上方的盡頭,是一處洞口,洞口的外麵有一些木板以及枯枝遮擋,我伸手用力一推,就“砰”的一聲全都推開了。頓時塵土飛揚,幹草和泥土撲了我一臉。我下麵的元宵更慘一些,張著嘴咬住繩子,連草帶泥落了一嘴,都不敢動。


    我看了看元宵,此時他正發出嗚嗚的聲音,同時晃著腦袋,意思讓我動作快點。


    我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手抓住繩子向上用力一撐就鑽了出去。上去之後,我轉身拉住繩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又把元宵拉了上來。


    元宵一出洞口,就連啐幾口,抬手抹掉嘴裏的幹草,從包裏拿出水壺就開始漱口。


    我大口的喘著氣,覺得自己的體力已經透支,渾身變得麻木,沒有知覺。我依靠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


    看天色,此時的時間應該早就過了中午,隻是天氣有些陰沉沉的,太陽也躲到了雲層後麵。


    過了好一會兒,我掙紮著爬起來,這才發現我們出來的位置就在我們當初進去的地方再往下不遠。而我身上的麻木感慢慢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全身針紮一樣的酸痛,以及滿嘴的苦澀。


    我也拿出了包裏的水瓶,漱了漱口。因為一會兒就要下山了,也沒有必要儲備水裏,於是將瓶子裏剩下的水全都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元宵轉頭看了看我,“我怎麽覺得我這嘴火辣辣的疼呢!”


    我隻看了元宵一眼,嘴裏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水,一下子全都噴了出來。元宵看我的樣子,趕緊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一看之下,驚叫一聲,“我靠!我嘴唇都腫了,都是剛才在繩子上磨的!”


    由於剛才我們爬上來的那根繩子就是普通的麻繩,上麵極其粗糙,元宵的嘴由於剛才咬在上麵,此時被磨的又紅又腫。元宵現在的形象,讓我想起了《東成西就》電影裏梁朝偉扮演的歐陽鋒。雖然不像電影裏表現的那麽誇張。


    我笑著上前拍了拍元宵,“元宵不仗義啊,你怎麽能背著我偷吃香腸呢!”


    元宵一把拍掉我的手,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滾!”


    又休息了一會兒,我們重新把洞口蓋好,將它再次隱藏起來。之後,我就和元宵一起下了山。


    我們看了看自己這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樣子,實在是擔心如果有人問起來,自己都沒有辦法回答。於是我們都沒敢回村,下山之後,從村子外麵繞過去,直奔縣城。


    進城之後,天已經暗了下來,我們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元宵去了縣醫院,掛了個急診。醫生對元宵被蠍子蟄傷的手做了一下處理,又給元宵紅腫的嘴唇上了點藥。


    一切處理停當,我和元宵找了個賓館住了下來。


    晚上,我和元宵各自躺在床上,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這天經曆的事情。期間,我隨手拿出手機,就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手機又關機了,我靠!這破手機回頭一定得換一個。


    我把手機充上電,重新開機。很快很多條來電提醒的短信就跳了出來。我看了看短信上寫著的號碼,是一個座機號。


    我一看之下,心裏就是一驚,這個號碼我非誠熟悉,這是二叔藥鋪裏的電話。難道是二叔有消息?


    於是我趕緊回撥了過去,但是根本沒人接聽。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時針已經快要指向10點了,也難怪,這個時間,二叔的藥鋪早就關門了!


    我心中有些不安,甚至想要去二叔的藥鋪看一看。二叔店裏的夥計一般不會輕易給我打電話,除非是跟二叔相關的。我也給二叔的手機撥了個電話,仍舊是關機的狀態。


    元宵看我神色有些異樣,就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有事?”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二叔店裏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沒收到,不知道到底有什麽事情?”我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翻看短信,忽然其中一條來電提醒的短信,引起了我的注意,這上麵的號碼並不是二叔店裏的座機,而是一個手機號。


    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回撥了過去。在經過了一段很長時間的“嘟嘟”聲之後,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接起了電話,語氣似乎有點不耐煩,“喂!誰啊!”我剛想說話,裏麵人忽然大喊一聲,“後麵有人開槍!!”我沒有心理準備,立刻被嚇一跳,一下沒反應過來,心說這不會是個犯罪團夥吧!可我不記得自己跟誰有過節啊!怎麽會招惹這樣的人。


    我剛想把電話掛掉,就聽到裏麵的人繼續說道:“靠!死了!網管來瓶可樂!”接著電話裏又傳來聲音,“喂,到底是誰啊!說話!”


    我立刻不悅,嚇老子一跳,還問我是誰!再加上剛剛經曆的事情,讓我的心裏有些煩躁,不由得破口大罵,“你tm給我打的電話,你現在問我是誰,我tm還問你是誰呢!”


    電話那頭的人被我一下罵愣了,沉默了幾秒,忽然說道:“是不是然哥啊!”


    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認識我,我接口說道:“對啊,是我,你到底是誰?”


    電話對麵的人嘿嘿一笑,“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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