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往上打量了一下,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好!”說完,元宵後退了幾步,然後猛然間加速,緊接著就踩上了立在洞壁上的棺材,我明顯的看到棺材板彎了下去,於此同時,“哢嚓哢嚓”的斷裂聲傳來。好在還有幾塊木板還撐得住。


    元宵跑到頂端用力躍起,我也盡全力把腿往下伸,來配合元宵。眼看元宵的手已經抓住了我得腿,但是沒想到他卻抓滑了,隻聽“嗤啦”一聲,我的半截褲腿被元宵拽掉,而元宵本人也再次摔了下去。


    好在這次元宵平穩落地,他自己十分的懊惱,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後蹲在地上,重重的喘著粗氣。我在上麵繼續鼓勵他,“元宵,你再試一次,就差一點點了!”


    我剛說完,忽然看到元宵身後最外側的幾個棺材突然動了幾下,我心裏大驚,立刻大叫起來,“元宵,快!快!那隻疣螈已經到了!”


    元宵一回頭,立刻看到了黑暗中兩隻血紅的眼睛,緊接著一張暗紅的色大嘴從黑暗中探了出來。此時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元宵也是大罵一聲,跳起來就往立在洞壁上的棺材上跑。而他身後的疣螈也動了,快速的追了上來。


    元宵一個用力就跑上了棺材。可是我沒想到後麵的疣螈絲毫不慢,眨眼間也跟著爬了上來。眼看後麵的疣螈就要追上元宵了,元宵大吼一聲,用力的跳了起來,也許是真的急了,這次元宵跳的比剛才高多了,而且一下就抱住了我的小腿。


    與此同時,疣螈也跳了起來,可能是身體超出了常規太多,它的彈跳能力變得很弱,隻好撲了個空摔向了地麵。


    元宵整個體重全都加在了我的腿上,我被他一墜,瞬間下滑了一大截,我的手根本握不住。好在我事先把藤條纏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就這樣,我的胳膊猛然間一拉,險些脫臼。我及時的把另一隻手也握在了藤條上,這才堪堪撐住。


    左手的劇痛再次傳來,我疼的腦袋一陣眩暈,我緊咬牙關,簡直要把牙咬碎了。


    元宵拉住我的腿,問道:“卓然,你撐得住嗎?”


    我滿臉漲的通紅,勉強擠出幾個字,“你丫快點爬上來!要死了!”


    元宵這才抓住我的腰帶,然後一隻腳蹬在牆上,騰出另一隻手,抓住了旁邊的一根藤條。元宵剛一從我的身上離開,我瞬間覺得整個世界都輕鬆了!連喘氣都是如此的暢快!


    元宵在旁邊拍了拍我,“多虧你了!”


    我擺了擺手,“別,多虧你,多虧你我長個了,我一定被你拉長了!”


    元宵向我們的下方看了看,“那隻疣螈去哪了?太嚇人了,這專吃死肉的動物,果然都不正常!”


    我說道:“算了,不管它了,咱們想想然後怎麽辦吧。”我晃動手電四處看了看,此時手電的能量已經消耗殆盡,光線十分的黯淡。


    晃動間,我隱約看到在我們的左側,有一個凹進去的平台,盡管看不清楚我不敢確定,不過這個時候,我們還是覺得至少過去看看。


    好在這個位置藤蔓和樹根比較多,我們兩個就像攀岩一樣,一點點的靠近剛才看到的位置。


    隨著我們越來越靠近,我發現自己確實沒有看錯,這裏真的有一個凹陷進去的平台,平台到這裏是盡頭,再往前還有很長,平台的下方就是那一片棺葬群,我懷疑這個平台是當年用來進行某種儀式的。


    我們小心的爬到平台的上方,再抓住藤條輕輕一蕩就跳了進去。


    我和元宵雙腳一落地,稍微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麽危險之後,就一下子全都躺倒在了地上。


    元宵躺在地上從包裏拿出了一瓶水,往嘴裏倒了一口,立刻被嗆得咳嗽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平靜了下來,“大爺的!我本來以為這次來就像觀光考察一樣,沒想到竟然正兒八經的倒了個鬥!”說著,他歎了口氣,“生活就像是,埋在地下的古墓,你隻有挖出來,才知道會遇上什麽樣的操蛋事!”


    我笑了笑,“這句話是這麽說的嗎,你這算剽竊《阿甘正傳》你知道嗎,你小心湯姆漢克斯告你!”


    我們躺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坐起身來。


    我們沿著平台一直向前,沒走出多遠我們就在一側的洞壁上發現了一個洞口。我和元宵商量了一下,就打起手電走了進去。


    說實話,現在的手電光有和沒有幾乎沒什麽分別了,元宵不得已打著了打火機。


    這個洞很小,比我們進來時候的那個洞口還要小很多,而且相比洞壁也要粗糙很多。


    元宵舉著打火機,湊到洞壁前麵看了看,不由得“咦”了一聲。


    我問他發現什麽了。元宵指著洞壁說道:“這裏好像是被爆破出來的。”


    我也上前摸了摸,卻沒有看出什麽,我問元宵:“你確定?”元宵非常嚴肅的點了點頭。


    我們又繼續前進了一段距離,結果發現前麵的通道來了一個九十度的轉彎,直接向上去了。在這個地方,已經出現了土層。


    洞也由原來的石洞,變成了土洞,我伸手摸了摸洞壁,立刻心中了然,轉頭對元宵說道:“這是一個盜洞!”


    元宵也過來看了看,說道:“看來當初你二叔就是從這裏出入的。”


    我點了點頭,心裏終於輕鬆了一些,“這樣的話,上麵應該就是通往出口的,走吧!”


    在盜洞的洞壁上挖了很多的落腳點,這讓我們爬起來輕鬆了很多,盜洞經曆了幾次轉折,最終有變成了水平的橫向。


    在盜洞的盡頭,我們看到了一絲光亮,這讓我們興奮異常,我們拚盡全身的力氣,向前爬去。當我們把頭探出洞口的一刹那,卻一下愣住了。


    我們期初發現我們似乎又進入了另外一個洞裏,但是我仔細看了一下洞裏的情況,才確定這不是一個洞,這應該是一口井。我們剛才出來的盜洞就挖在井壁上。井底還有一些積水。


    我們抬頭向上看去,井口透出了斑駁的光亮,似乎有一些東西覆蓋在井口。一根繩子從上麵垂了下來,正貼在井壁上。


    我抓住繩子爬到井口,推開上麵蓋著的木板和樹枝,一下鑽了出去。


    再次回到地麵,讓我心情舒暢。不過我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是一片殘垣斷壁之中。


    此時元宵也從井裏鑽了出來,“這是個什麽地方?”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們四處轉了轉,在一間已經基本倒塌的房子裏,我發現了一張已經破碎的石頭供桌,而在供桌的附近,我找到了一塊石板。石板上麵刻著四個字:土地福德。


    我看著這塊石板不由得苦笑一聲,元宵看我站在這裏愣神,就過來問道:“咱們還去不去找土地廟,再不找,天黑之前又不能下山了。”


    我搖了搖頭,對元宵說道:“不用找了,這裏就是!”


    “這裏?”元宵有些驚訝的問道。我指了指地上的石板,“一般供奉的土地爺都比較接地氣,所以大家都會覺得他比較親切,因此除了叫土地爺之外,還有很多別的稱呼,比如客家人會把土地爺叫做伯公。很多地方也會把土地爺稱作福德公,因此如果是在沒有神像的土地廟,人們就會在神龕裏用一塊石板刻上土地福德四個字來供奉。”


    元宵點了點頭,“沒想到轉了一圈,稀裏糊塗的就把要做的事情做完了!”


    “是啊,”我歎了口氣,“沒想到咱們來了一個反穿。”


    我記得臨進山之前,路邊遇到的那位老人曾經對我們說過,在土地廟的周圍應該有一棵高大的珙桐,我環顧四周,果然在旁邊不遠處找到了它。這真的是一個非常高大的珙桐,一陣陣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說著什麽。它應該在這裏很多年了,一定看到了很多我們沒看到的事情,隻是,它說的我們聽不懂。


    在土地廟稍遠一些的地方,似乎還有一些施工過的痕跡,有些地方還能看的出來一些打了一半的地基,在那裏立著一個有些歪斜的牌子,上麵依稀可辨一個數字“5”。我想起了在二叔辦公室看到的那張二叔和老哥皮的合影,應該就是在這裏拍的。


    現在看來,這個項目早已擱置,工地也早就荒廢了。


    此時,時間已經臨近中午,正午的太陽還是很溫暖的,我和元宵坐在珙桐樹下。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這次的經曆盡管同樣是帶給了我很多的疑問,但是它也給了我一些啟示,就像是一些線條,把先前的一些發現連接了起來,即便我仍舊沒有找到問題的答案,但是至少我知道了很多事情的指向。


    又過了一會兒,元宵忽然開口說道:“卓然,我在想一個問題。”


    我好奇的問道:“什麽問題?”


    元宵轉過身看著我說道:“你二叔之所以安排你來到這裏,會不會就是為了給你留下這些線索,讓你找到這裏,然後取走這地下石匣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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