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袁安的問話,我點了點頭,“我二叔確實對我說過當年的事情。”


    “恩,你了解就好,這樣我可以說得簡單一點,”袁安接著說道:“那次事件之後,譚家隊伍全軍覆沒,四川的譚家覺得此事可疑,把矛頭對準了參與這件事的其他三大家族,甚至你二叔由於臨時改變了主意,而沒有參加,也同樣受到了懷疑。”


    說到這裏,我忽然問道:“提起這件事,我很好奇。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情,我二叔本來收到邀請答應參加,但是為什麽後來突然改變了主意,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難怪譚家會懷疑,就連我都覺得實在是蹊蹺。安叔,你和我二叔相識多年,你知不知道,我二叔當時為什麽會臨時變卦,而且那段時間他到底去了哪裏?”


    袁安變得有些嚴肅,“這件事我不知道,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他不願意說,我覺得也不能勉強。”


    我知道袁安說得沒錯,但還是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安叔,您繼續說。”


    袁安接著說道:“當時袁家和譚家在西南偶有衝突,所以我們成了重點懷疑對象,當時袁家和譚家的關係弄得很緊張,直到後來才慢慢平息,形成現在的局麵,如果我現在帶著譚大當家的戒指去譚家,這件事情本就有口難辯,我現在自己帶著證據送上門去,豈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而且近兩年譚家的情況也發生了複雜的變化,你二叔多年不問譚家的事情了,對於這個,你二叔未必知情。”


    聽到袁安的話,我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讓袁安去做這件事,確實有些難為他了。不過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有疑問。


    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了,袁安的一個夥計推門進來,剛想說話,袁安眼神一動,夥計連忙閉嘴,接著袁安對我們說道:“你們先坐,我處理一點雜事。”


    袁安和田老四推門出去之後,屋裏隻剩下了我們兩個人,元宵搬著椅子湊到我的跟前,在我耳邊輕聲說道:“這個老頭說的話,你信不信?”


    我想了一下說道:“其中有些事實,但不是全部。我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但是還沒想出來。”


    元宵點了點頭,“袁安絕對沒跟咱們說實話。”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我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思路?”


    元宵壓低了聲音說道:“很簡單,單憑一件事我就知道袁安對咱們一定要有所隱瞞。”


    我趕緊催促他:“你趕緊說!”


    元宵瞟了一眼門口,“如果你二叔隻是想把這個戒指交還給照片上的女人,即便真的是如袁安所說,由於一些陳年往事的糾葛,你二叔不能親自把戒指送過去。那麽他隨便找個人就能去,哪怕打發一個夥計去都行,為什麽會用這種複雜的方法交給袁安!”


    讓元宵這麽一說還真是這樣。由於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對於譚家來說,袁安身份比較尷尬,對於這點二叔不可能想不到。那他為什麽還要用這種方式把東西秘密的留給袁安,這其中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


    “而且,”元宵接著說道:“關於袁安不能把東西送往譚家,這其中也不僅僅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我聽我爸說起過和譚家的關係,當年譚家確實因為譚大當家死的不明不白而和其他三家起了衝突,但是那都很多年過去了,譚家早已經不再咬住這件事情不放了。雖說,湯袁譚聶被稱為倒鬥界的四大家族,但說到底都是一幫手藝人,多少有點勢力,但是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也不是黑社會,隨意的打打殺殺是不可能的。”


    “你說得對,”我點了點頭,“剛才乍一聽,並沒有發現。險些被這老頭跟蒙混過去。”


    元宵說道:“以前經常跟我爸出去,這種事見多了,跟這種老江湖打交道,每句話你都得掰開了揉碎了,仔細分析。”


    我仔細聽了一下門外,確認袁安他們還沒有回來。


    我按照元宵剛才說的仔細的想了一下,然後嚐試著開始分析,“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首先,可以說明這個戒指或者照片有什麽特別之處,這上麵可能藏著咱們不知道的秘密,二叔不便把它帶在身邊,所以要轉交給袁安保管,或者處理。”


    一邊說著,我一邊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枚戒指,反複看了看,卻也看不出什麽異常的地方。


    這時元宵問道:“根據你的思路,你二叔為什麽不便把這個東西留在身邊了呢?”


    我繼續往下想,“如果這個戒指或者照片有特殊的重要性,二叔不能把它們帶在身邊那隻有一種可能性,”想到這,我一下呆住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元宵急忙問道:“什麽可能性,你倒是說啊!”


    我轉頭看向元宵,一字一頓的說道:“這隻能說明,這兩樣東西跟在二叔身邊已經不安全了,所以他才把它們轉移。證明二叔現在有危險!”


    我話音剛落,元宵一下子也呆住了,“沒錯,一定是說明有人要對你二叔不利,他怕這兩個東西落入他人之手,所以才這樣做。”


    我一下就慌了,我猛地站了起來。


    我原來隻是以為,二叔在順著沙漠以及海島古墓的線索追查。不管事情怎麽撲朔迷離,怎樣的難以置信,我都覺得是二叔在主導這件事情,隻要二叔願意他隨時可以停手,他可以確保安全之後再行動,也正是因為這樣,二叔失去聯係,我能側麵得到他的一些信息,使得我雖然很希望能夠找到他,但是並不是很擔心。


    而此時,我知道了原來事情遠比我想象的複雜,二叔如果單單隻是根據線索尋墓倒鬥,就已經充滿變數了,可如今又有了其他人的算計,二叔此時可能已經深陷險境,想到這些我就心急如焚。


    元宵拉我坐下,“卓然,你先冷靜一下,這些隻是咱們的推測,實際情況怎麽樣還不一定,即便是這樣,你二叔也不是等閑之輩,在這個圈子混了這麽多年了,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被擺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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