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的湊近了一看才知道,原來那一麵牆壁上竟然畫著一些壁畫,隻有由於年代太久遠了,壁畫的顏色差不多完全脫落了,隻剩下一些線條還能依稀可辨。


    這次我們對於光源做了特別的準備,專門花大價錢買了幾個超長續航的專業led光源手電,在調低流明的情況下,每隻都可以連續續航超過100小時。


    我把手裏的手電調亮,看向石壁上的壁畫,辨認了好一會兒才恍然看出來,這裏描述的就是當年供養祭壇,祭祀異獸時的可怕景象!


    說是可怕其實一點也不誇張,盡管那個時候的壁畫,顏色單一,線條也很簡潔,但是並不妨礙它清晰的表現能力和感染力。


    畫麵上畫的就是我們腳下的祭壇,畫麵上一些人站在這裏,祭壇上麵還拴著一根根的條狀物,不知道是繩子還是鐵鏈。祭壇的最前麵,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正在做著某種動作。


    祭壇的下麵就是翻湧的河水,很多人把各種東西扔進水中,看上去一些吃的和其他祭品,應該就是我們剛才在淺灘上看到的那些東西。


    而就在那翻湧的河水中,一個很大的動物在水中,張開血盆大口享受這這些祭品,根據那上麵所畫的形狀,我們推斷應該是一條蛇。


    不過,看到這裏,我倒是有一個疑問,畫麵上的這條蛇究竟是不是死在下麵淺灘上的那一條呢?不自覺的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元宵此時也湊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一下說道:“我覺得應該就是,你看畫麵水裏這條蛇的大小和粗細程度,跟上麵的畫的這些人來比較,上麵它的粗細程度和一個人差不多,你在看這些畫的念頭,距今至少也在千年以上了吧,一千年的時間長成下麵......”說著,元宵指了指下麵淺灘裏的那些蛇骨,“長成那麽大,應該差不多。”


    我卻搖了搖頭,“也許,有那麽長的時間,足夠它成長成為更大的那一條。”


    “更大的一條?”元宵有些納悶,“你在說什麽?”


    我還沒有回答他,旁邊的文墨說話了,“不,更大的那一條其實在這!”


    聽他這麽一說,我立刻走了過去,文墨麵對的位置是整幅壁畫比較靠前的位置,也就是畫麵中靠近河水的那部分。


    起初,站在石壁的前麵,我並沒有什麽發現。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文墨伸手在石壁上比劃了幾下,我順著他比劃的地方看去,果然隱約的看到一些淡黑色的線條,我眯起眼睛仔細的看了一下,頓時就是心裏一緊。


    我發現我剛才沒有注意到這些線條,不僅僅是因為它們變得不明顯了,更主要的是我根本沒有想到壁畫的這個位置,還畫著這麽巨大的一個家夥。我沿著這些黑色線條向上看去,從這個東西的體型上看,應該是蛇一類的東西。


    可惜這個部分的壁畫,脫落的太嚴重了,我已經無法看出它的全貌了。那個時期的壁畫,多為黑紅白三色。因此,我在這些模糊線條的最上方,看到了用紅色圈出的兩個點,那是這條蛇的眼睛!


    從壁畫的比例上來分析,這條蛇已經大到難以想象了。我覺得不會比我們在祁連山見到的那條小。


    如果說壁畫中這條較小的蛇,就是外麵淺灘中已經死去的那條的話,那麽那條更加巨星的大蛇去哪了?難道去祁連山了?怎麽可能?如此體型巨大的一條蛇,如果到了外麵跟一列火車似的,必將引起轟動,除非......我不由得看向外麵河水湧入的那個漆黑的洞穴。


    就在這時,元宵說道:“行了,別看了!上麵畫的跟咱們想的差不多,看也沒什麽意義,而且也不能摳下來帶走!”


    在元宵的眼裏,能帶走的都是好冥器,不能帶走的一律都沒價值。


    我問元宵,“上麵的那條通道是什麽情況,再往前還通不通?”


    元宵眨眨眼睛,想了想,“我不知道!沒注意!好像通,也好想不通,黑乎乎的我也沒看清楚!”


    我不由得扶了扶額頭,“來,元宵咱們做個問答題,問你這句話和放屁的區別是什麽?”


    元宵衝我比了比中指。我看了看前麵,“咱們怎麽走?這條通道是剛剛才意外發現的,所以阿娜朵不可能是走的這裏,我覺得咱們還是回到原路上去。”


    元宵卻似乎對這裏更加感興趣,“這條通道是專門祭祀用的,說不定是一條捷徑。”


    我立刻反駁,“捷徑個屁,咱們現在是為了找人,要捷徑幹嘛啊!”


    我和元宵正在爭論不休,忽然文墨開口說道:“別出聲,聽!”


    我和元宵立刻閉嘴,屏住呼吸,按照文墨所說,仔細的聽。元宵聽了一會兒,茫然的搖了搖頭。而我卻在細聽之下,很快感受到了一陣陣清脆的撞擊聲,就好像風鈴一般,“叮叮鈴鈴”。


    我也有些奇怪的看向他們:“這是什麽聲音?”


    元宵擺了擺手,“別問我,我什麽都沒聽到!”


    文墨擦了擦手裏的短刀,起身向發出聲音的方向走去,“過去看看就知道,說不定有意外收獲!”


    我和元宵急忙跟上,這條通道並不長,而且是傾斜向上的。隨著我們的前進,我所聽到的那種清脆的叮當聲更加的清晰,在這樣的環境下,這樣的是聲音顯得空靈,又帶著一絲詭異,我被這個聲音吸引,微微有些失神。


    忽然間我注意到元宵正在我的後麵,來來回回的在兩邊跑動,不知道在搜尋著什麽。我就好奇的問道:“元宵你幹嘛呢?”


    元宵對我伸了伸手心,隻見他的手裏握著好幾顆鬆石,看上去顏色十分勻稱,應該成色不錯。我問他是從哪裏找到的。


    他抬手指了指旁邊的牆上,“在兩邊時不時的能夠找到鑲嵌在石牆裏的。”


    通道的石牆上為什麽會鑲嵌這種東西,經元宵這麽一說,我也開始留心兩邊的石壁,果然,又往前走了不遠,我就發現了一顆鑲嵌在牆上的鬆石。


    我疑惑的湊過去看,仔細的看了看,然後用手摸了摸牆壁,忽然我就發現在鬆石的外圍是刻著一個圓圈的,隻是時間久了,圓圈顯得很不明顯了。


    為什麽要在圓圈裏鑲一顆鬆石?這是什麽用意?難道又是一個什麽奇怪的符號?


    我摸著下巴會退兩步,看著石牆的符號,搜索之前的記憶,希望能找到一些相關的線索。


    忽然間,我注意到,我看到的這些並不完全,在圓圈的外麵似乎還有一些線條。我立刻上前用手擦了擦粘在石牆上的一些石灰粉塵。


    聽到我的動靜,元宵和文墨都走了過來,元宵看的奇怪,於是問道:“卓然,你這是幹嘛呢?幫上古先民打掃衛生啊?”


    我指了指牆上,“你們看!”之間在圓形的外圍又出現了一個紡錘形的圖案,這下整個圖案完全了,而且顯而易見,元宵一看之下脫口而出,“這,這是一隻眼睛!”


    我點了點頭,“在這兩邊的石壁上,應該有刻有很多這樣的眼睛圖案,隻是不知道是什麽用意。”我又對元宵說道:“而你挖下的鬆石,就是這些眼睛的眼球。”


    元宵看了看手裏的鬆石,又在旁邊的牆上摸索了一番,“你們看這裏也有一隻眼睛,但是它的眼球部位並沒有鑲嵌鬆石,而是凹陷下去的,這是怎麽回事呢?”


    我湊過去一看,果然如元宵所說,這隻刻在石牆上的眼睛圖案並沒有鑲嵌鬆石做眼球,而是把這個位置往牆裏挖下去大概一公分的深度。


    這下我們更加迷茫了,完全不明白這代表了什麽意思?


    這時文墨在我們身後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虛闃雙目。”


    虛闃雙目?我忽然間覺得這個詞聽起來十分的耳熟,但是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了。元宵的記性似乎比我好得多,我看到他一聽文墨這麽一說,臉色立刻就變了。


    我對元宵問道:“什麽虛闃雙目?”


    元宵看了看我,說道:“我說一個東西,你就記得了。”


    “什麽?”我趕緊問道。


    元宵一字一頓的說出了五個字:“阿力默克唆!”


    “可是,阿力默克唆有四隻,不對,是六隻眼睛啊!”我一下子有點懵,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我還是反應了過來,“難道這裏的虛闃雙眼指的是......”


    文墨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果然是這樣,這裏的確實和祁連山遺跡以及單桓古國都有著一種神秘的聯係。而虛闃這兩個字又讓我不得不想起了,海島古墓地下的那個巨大的虛闃之眼!


    想到這些,我禁不住頭疼,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些看似毫不相幹的地方,相距千裏,它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麽樣的聯係?


    我有些出神的想著這些事情,旁邊元宵和文墨說了幾句什麽我都沒聽到,直到元宵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回過神來,轉身看過去的時候,文墨已經走出去了好遠。


    我和元宵快步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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