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站在沼澤的邊上,前方就是大片的水麵,很多的隆起的泥炭層將水麵分割,整片沼澤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麵破碎的鏡子。沼澤中一塊塊凸起的泥炭層上麵生長著很多的灌木。如果再向遠處眺望,就能看到一些耐澇樹木,這樣的樹種在這種環境裏,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因此它們都生長的十分的巨大,樹木盤根錯節,遠遠看上去就好像是一片樹林,但是那很有可能隻有一棵樹而已。


    元宵跳到一根枯木上,盡力的向前望了望,“難不成咱們要找的地方,就在這片沼澤的深處?”


    我也向前望了望,點了點頭,“看起來是這樣的。”


    元宵皺了皺眉,“你說這些什麽先民,為什麽要搬到這種鬼地方來?”


    我開口說道:“我想他們當時也是無奈之舉,我推測他們來這裏是就是為了避世,讓外麵的人找不到他們。而躲進沼澤的深處,沼澤本身也成了他們的一種保護屏障。”


    聽了我這麽說,元宵笑了笑說道:“就這淺水坑還保護屏障?”說著,沿著沼澤中那些凸起邁步走了進去。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其實並沒有這麽簡單,首先這裏雖然有些灌木叢和樹,但是大量的地方都一目了然,沒有什麽可以躲藏的地方,如果這邊有人想攻打進去,對麵的防禦工事,很容易就會發現敵人的行蹤。而且,”說著,我撿起一段樹枝,探了探麵前沼澤水坑的深淺,“我覺得這個沼澤從地理學上來說,應該屬於中位沼澤,而早在很多年前,那些先民居住在這裏的時候,當時的沼澤很可能就還屬於低位沼澤,當時的水位應該比現在高得多。”


    元宵說道:“水位高不是更好進攻了嗎,可以用船啊!”


    “不,”我接著說道:“沼澤這種地方,這些水坑深淺不一,而且中間還有很多泥炭層凸起,用船的話,如果不熟悉路線,很有可能開到半截就觸底了!”


    元宵這才點了點頭,“照你這麽說,咱們的目標就在前方,咱們趕緊走吧!”


    阿娜朵卻擺了擺手,“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魯莽,這片區域那麽大,咱們就是走,應該走哪個方向呢?”


    元宵“嗨”了一聲,“這有什麽可猶豫的?不管是之後什麽方向,反正總要穿過這裏,這點沒疑義吧。我覺咱們還是先走再說!不然袁家的隊伍該趕上來了。”


    我卻比較同意阿娜朵的說法,“元宵你別急,根據之前的經曆,我覺得這片沼澤也沒有看起來那麽平靜,如果其中有這麽問題,耽擱了時間,現在天就要黑了,一旦夜裏被困在沼澤裏,那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元宵仍舊是躍躍欲試,“那你說怎麽辦呢?”


    我看著眼前的情景也是一陣迷茫,我們三個站在沼澤邊上久久沒有說話。


    見大家都沒有主意,元宵邁步又走了回來,“得,要是不走,咱就先吃飯,反正我也餓了!”


    我點了點頭,“也好,咱們先原地休息吧,也許文墨一會兒還會回來找咱們的。”


    我們找了附近的一塊平地,我和阿娜朵收拾一下等下可能用得到的裝備,元宵則到周圍尋找一些可以用來生火的東西。


    在野外露營,每每升起一個火堆,總會給人增添許多的安全感和便利性。人類作為世界上唯一會用火的生物,火對於人類來說,自然意義非凡。


    我們正在收拾著,忽然聽到了元宵的喊聲,“哎!你們快來看這個!”


    我和阿娜朵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向著元宵所在的方向跑去,“怎麽了?你發現了什麽?”


    元宵指著麵前的一棵樹對我們說道:“我剛剛想在這裏找一些可以引火的木柴,沒想到在這棵樹幹上發現了這個。”


    我們圍過去一看,才發現在樹幹上刻著一個圖形,這個圖形我已經見過看多次了,每次見到它我的心情都極為複雜,就是那個類似小烏龜一樣的符號,雖然這謎一樣的符號至今都讓我一頭霧水,但是根據現在我所掌握的情況,留下這個符號隻有可能是兩個人,文墨或者我二叔。


    不過我還發現,樹幹上刻著的符號,似乎和跟我以前見過的那幾次都不太一樣,至於時候哪裏不一樣,我也不敢肯定,隻是憑借記憶覺得樹幹上的符號似乎多了一些線條。


    這個發現讓我的心裏不由得一動,難不成這個符號這次表達出了不一樣的意思?


    阿娜朵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因此並不清楚其中的意義。


    在這個圖形的下方還有一個箭頭,指向了沼澤中的一個方向。


    我看了看箭頭的指向,“難不成有人留下這個信息,是希望咱們按照這個方向前進?”


    元宵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說話。阿娜朵仔細的看了看樹幹上的圖案,“這是你們那個老大留下的標記嗎?為了給你們指引方向。”


    聽到阿娜朵的話,我突然間楞了一下,腦子裏瞬間閃過一個念頭,與此同時,我竟然還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還沒有來得及弄清楚這種感覺得來源,就聽到元宵說道:“不,我並不這麽認為。”


    阿娜朵接口問道:“為什麽?”


    元宵看了看阿娜朵,然後又看了看我,“我有一種感覺,這個符號不是老大留下來的,我覺得應該是你二叔留下來的。”


    “我二叔?”我再次湊到樹幹前麵,認真的看了一下之後,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這個符號雖然看上去很新,但並不是剛刻上去的,那就應該不是文墨所為,那就隻能是我二叔了。”


    一提起我二叔,阿娜朵立刻格外的關注起來,“這真的是丘也留下的嗎?這麽說他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阿娜朵說道:“既然方向確定了,咱們是不是現在就出發,這樣的話,在天黑之前,咱們是可以到達沼澤的對岸的。也許丘也正在那裏等著咱們呢!”


    其實阿娜朵這個人哪都挺好的,聰明勇敢穩重,可就是一沾上我二叔的事情,就有點衝動,剛才還在勸我們不要魯莽的她,此時開始卻急於出發。難不成真應了那句話,愛情使女人的智商為零。


    我仍舊認為這個符號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這裏,有些蹊蹺。所以,對於阿娜朵的提議,我並沒有回應,不僅僅是我,元宵同樣隻是看向沼澤的深處,也沒有說話。


    與阿娜朵的情況相反,剛才還記著出發的元宵,此時卻開始遲疑。我想,由於我們經曆過相同的事情,因此,此時此刻,他產生了跟我一樣的想法。


    見我們都沒有出聲,阿娜朵有些著急,“你們怎麽不說話啊?難道你們不想找到卓丘也嗎?”


    我見她有些激動,就說道:“阿姐,你別著急,這個符號即便是我二叔留下的,也不能肯定一定是用來給我們指明方向的,因為我們之前並沒有這樣的約定。”


    阿娜朵立刻說道:“那你們一眼能夠認出這是你二叔留下的,那麽就是你們之前通過這種方式交流過對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這次很有可能還是相同的情況,因此這一回你們本就沒有機會交流信息。”


    我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們之前確實通過這種符號交流過,但是......”


    沒等我說完,阿娜朵就把話接了過去,“這不就得了,你二叔一定是用這樣的方式留下信息,即便不是專門給你們看的,那也是留給後來的人看的。所以我覺得沿著你二叔留下的記號走,沒有問題!”


    我一時間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和阿娜朵解釋,元宵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的表情。


    就在我們產生分歧進退兩難的時候,突然間,在沼澤對麵的叢林中,升起了一股青煙。青煙扶搖直上,飄得很高。


    我們對於這突然出現的狀況十分的驚訝,元宵開口說道:“我去,不會是著火了吧!”


    不過元宵的這種說法,很快就被現實否定,因為這股青煙一直保持不變,絲毫沒有擴大的趨勢。


    也正是這樣,它的出現格外引起了我們的注意。用元宵的話說,這一定是有人故意縱煙!


    元宵的話說的沒錯,因為正常燃燒的火堆是無法產生這樣持久的青煙的,隻有可能有人故意為之。


    阿娜朵看著遠方的煙柱說道:“可這是誰幹的呢?”


    “這一定是有人在做定點,指引方向。”說著,元宵就往我們的裝備跑去,然後一邊整理自己的裝備一邊說道:“我覺得咱們還是過去看看。”


    阿娜朵卻說道:“我覺得還是應該按照丘也留下的標記行進,這種青煙都不知道是誰放的,就貿然過去,也許會中了別人的套。相比較我更相信丘也留下的線索。”


    元宵並沒有停下,“沒什麽可怕的,能幹出這種事的,絕對不可能是動物,更不可能是什麽妖魔鬼怪,隻能是人,如果是人的話,老子怕個屁。”說著,元宵拔出了腰間的手槍,拉了一下槍栓,掛上保險,又在塞進了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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