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是疼痛的刺激不夠,我總不能掰開他們的嘴,讓他們要自己的舌頭吧。此時的我心急如焚,我看到了地上的登山繩,心想如果真的來不及製止他們的話,我就先把他們捆住再說!


    我的腦子裏轉的飛快,到底還有什麽地方刺激會很疼!忽然間想起了,戰爭時期反動派迫害我們地下工作者的時候,用竹簽子紮指甲縫,這個太殘酷了,想想都疼,難不成我現在也要用這個手段?


    我撓了撓頭,腦筋忽然一轉,心想我何不試試紮穴位的方法。關於中醫穴位,從小和我爺爺以及二叔耳濡目染,我多少也了解一些。於是我思索著自己知道的一些中醫知識,希望找出合適的穴位,既能產生一定的痛感,又能對腦神經產生一些刺激。


    忽然間一個名稱出現在了我的腦子裏——通天穴,這個穴位有明顯的開竅健腦的作用,一般用於頭痛眩暈以及通竅的治療,而且頭上的穴位一般都很疼。其實更加具體的我也不是很了解了,我隻能希望這個刺激能有用。


    然而我的身上並沒有帶著針,我看了看手裏短刀上麵尖利的刀尖,心說條件艱苦,就將就一下吧。


    想到這,我掏出打火機,把刀尖燒了燒算作消毒了,然後用手用力的捏住。心裏盤算著,通天穴的位置,我大概記得好像是發際線以上四寸,再旁開一寸半,應該就在頭頂偏一點的位置。我也不知道自己記的對不對,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根本容不得我再多思考了。


    這次我決定先從二叔開始,我轉到二叔的背後,咬了咬牙,心裏默念著:爺爺您老人家在天之靈保佑吧!希望我沒記錯!緊接著,我一腳踢向了二叔的腿窩。人如果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踢中這個位置,十有八九全都得跪倒在地上。這種方法在古代上堂審案的時候,衙役們會經常使用,遇到立而不跪的犯人,對著腿窩一踢,犯人沒有一個不跪倒的。


    所以,這次二叔也不例外,被我這一下,他毫無準備的就被踢的跪倒在了地上,我抓住這個機會撲上去,大致量了一下二叔的頭頂,找到通天穴的位置拿起刀尖就刺了下去。我自己手上沒準,也不敢刺太深,刀尖剛剛刺進一點點,我就趕緊拔了出來,頓時一股鮮血湧了出來。


    一見到血流出來,我不由得有點驚慌。可緊接著二叔一下子就躺倒在了地上,我一下就傻了,我去,我這一下不會就把二叔給刺死了吧!


    我急忙上前扶起二叔,又是掐人中,又是順胸口,突然間二叔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有些驚慌的說道:“我,我這是在哪?”


    “沒事,沒事,”我安慰道,“二叔,剛才你和元宵著了道了,差點出事。好在文墨提醒,我在你腦袋頂上紮了一下,把你給紮醒了。”


    二叔摸了摸自己頭,仍舊是有一些血跡,然後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嗯,通天穴,紮的好,紮的好!”接著又懊惱的說道:“真是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二叔說著就往前一看,頓時臉色一變,“哎,哎!!元宵那個傻小子,還走著呢!快!”


    我大驚失色,這才突然想起元宵還在前麵,我一邊大罵自己不仗義,一邊追了上去,有了二叔的那次經驗,這次我熟練了好多,一踢一紮,非常的連貫,但是元宵卻沒有像二叔一樣暈倒,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仿佛在進行一個莊嚴的祭拜,我看的心中一顫,以為元宵還在被幻境所控製,舉起刀來就準備再紮第二次。


    可就在我快要紮進去的時候,元宵忽然間大叫一身,“啊,疼死我了!”緊接著用手一摸自己的頭頂,一下摸了一手血,元宵頓時就慌了,“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受傷了!”


    我一邊感歎元宵的反射弧這是長的驚人,一邊簡要的和元宵說了兩句,就一把拉起他,向文墨的位置跑過去。元宵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深陷險境,被我拉起來還一個勁的抱怨,“哎哎,輕點,我好歹也算傷員這還流著血呢!”


    我頭也沒回的說道:“再磨蹭,你就得留下命了!”


    元宵一開始還不太明白,可是當他看到我們後麵兩側出現的五竅石人和全身戒備的二叔和文墨的時候,終於完全明白了,罵了一聲就把槍掏了出來,“這麽多石人,這怎麽辦?”


    二叔一邊警惕的看著兩邊的石人,一邊說道:“先把阿娜朵背起來,咱們想辦法出去!”


    “那咱那古墓就不探了?”元宵有些猶豫的問道。


    “探!”我聽到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都什麽時候了還忘不了拿冥器,於是對元宵說道:“你留下放心的探墓吧,我們就先走了,明年的今天我一定給你多燒紙!”


    “呸呸呸!”說著,元宵把阿娜朵背了起來,“好好,我錯了,走行了吧!”說完,他就開始慢慢的試探性的往回撤,可是剛剛走了沒幾步,周圍的五竅石人,就像被打開了開關一樣,一瞬間裏麵的陰冥蛇藤全都鑽了出來。


    刹那間,我們的周圍全都是舞動著的紫黑的的觸手,有一些幹脆直接對著我們席卷而來,文墨和二叔立刻揮刀防禦,元宵抽身就又跳了回來,“他大爺的,自打進了這個破地方,淨遇上這種藤條玩意了,前麵是什麽鬼藤花,現在又是陰冥蛇藤!我現在看到條狀物就肝顫,以後吃炸醬麵都有陰影了!”


    我轉頭看元宵,本想擠兌他幾句,可忽然看到在他的身後,一根陰冥蛇藤從灌木叢裏突然伸出來,我一把將元宵推開,舉起短刀對著這截蛇藤就砍了下去。看著剛才文墨出手對付這些東西,猶如砍瓜切菜一般,可如今自己動手,才發現遠遠沒那麽簡答,這些紫黑色的陰冥蛇藤比我想象的要堅硬的多。


    我這幾乎用盡全力的一刀,竟然並沒有將它砍斷,不知道這種奇怪的物種,有沒有痛覺神經,不過我這一刀砍中,這根蛇藤卻瞬間就縮了回去。


    可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文墨突然大叫:“小心腦袋後麵!”


    我急忙一轉頭,隻見一個黑影就直奔我的臉上撲了過來,我下意識的向後一仰,緊接著抬手一檔。這截蛇藤撞在我手裏的短刀上,不由得一偏。它快速的擦著我的額頭穿過,我趕緊舉手就砍,但是這次陰冥蛇藤的速度比我快了一點,一下就卷上了我的手腕。


    我用力的拉了兩下沒掙脫,反而被蛇藤拉了一個跟頭。旁邊的元宵眼看我就要被拉進灌木叢,急忙放下阿娜朵一下撲過來抱住我的腿。重量瞬間的增加,讓陰冥蛇藤一下吃力不住,竟然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二叔一步跨過來,舉起短刀一下將捆住我手腕的陰冥蛇藤砍斷在了地上。這讓我不禁汗顏,是該說二叔老當益壯呢,還是說我太沒用了。


    擺脫了束縛,我揉了揉被拉疼的胳膊,趕緊站了起來,卻忽然發現又有兩根蛇藤,靠近了地上的阿娜朵,我立刻大叫一聲,“救人!”與此同時我就撲了上去,但是文墨的速度比我更快一下,刀光一閃,兩根蛇藤齊刷刷的被砍斷。


    此時的情況,簡直是凶險萬分!


    我問向二叔和文墨:“咱們下麵該怎麽辦?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


    二叔回手砍斷了纏向他的陰冥蛇藤,“最好的辦法就是點火!看看這周圍的灌木能不能點著?”


    “在這點這些灌木?”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二叔你開玩笑呢?先不說這些灌木都是新鮮的,裏麵所含的水分很大,再加上這裏的環境本身水汽就大,想把這裏點起來,太難了,除非用汽油!再說了,真要是一旦點起來,這麽茂密的叢林,我們也跑不了啊!”


    二叔一邊躲閃,一邊說道:“那你們說怎麽辦?有沒有什麽好法子?”


    一時間,我和元宵麵麵相覷,完全想不出什麽對策,安靜之中,文墨突然開口說道:“所有人一會兒跟緊我!”


    文墨的話讓我們心中一喜,看來他似乎有辦法!我看到文墨一邊對付身邊的陰冥蛇藤,一邊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包裏,我趕緊衝過去,幫他分擔一部分壓力。


    很快,我看到了文墨從包裏掏出來的竟然是一個小瓶,這個小瓶我並不陌生,裏麵裝的就是液體石蠟。當初遭遇到那些巨型蚊子的時候,文墨借助這個東西口噴烈火的情景,至今我還曆曆在目。


    陰冥蛇藤,屬於極陰寒的物種,最怕的就至陽至烈的東西,火也是其中的一種。


    我一見這種情況,急忙站到了文墨的身後,然後對著二叔和元宵招了招手。由於文墨當初噴火的壯舉隻有我一個人看到了,因此二叔和元宵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他們還是毫不猶豫的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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