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舉高手電,踮起腳尖,認真的看向麵前的這座雕像,上麵的這個人長跑散發,手持弓矢。很明顯是當時的勇士的造型,也許這個人是部落的首領,或者某種意義上的英雄。我曆史知識,除了來自於書本,大概也就是來自於我的爺爺和二叔的隨口一提了。因此我對於這方麵的內容知之甚少,我無從考證這個人到底是誰,當然我也不感興趣。


    我轉頭看向阿娜朵,“你以前見過這種石像嗎?”


    阿娜朵搖了搖頭,“不,我從來沒見過!”


    聽了阿娜朵的回答,我隻好無奈的點了點頭,這時,我聽到阿娜朵接著說道:“不過,怎麽覺得這個雕像不對勁啊!”


    “是嗎?”阿娜朵的話立刻引起了我的共鳴,“我也覺得它很奇怪!可是一時間又說不出來是哪裏?”


    於是我們兩個站在雕像的跟前,聚精會神的觀察者雕像的樣子。


    忽然間,阿娜朵拉了我一下,“哎!你蹲下!”


    “蹲下?”我不明所以,“我為什麽要蹲下?”


    “哎呀!你快點!”說著,就伸手按了我一下,“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我還把你踩死啊!”


    我無奈隻好乖乖的蹲了下來,阿娜朵抬腳踩在了我的肩膀上。阿娜朵雖然身材很好,但是絕對不是那種瘦小幹枯型的,她屬於該纖細的地方纖細,該豐滿的部位豐滿,所以她點的分量真是不輕,這一踩下去,我還真是有點吃力。


    阿娜朵在我的肩膀上,站了好一會兒,後來甚至還點起了腳尖。鞋尖的位置正好點在我的肩胛骨上緣的位置上,這下我可吃不住勁了,“我說阿姐,你可快點啊!有結果了嗎?”


    阿娜朵在上麵說道:“我覺得它的臉上有問題!你再站直一些!”


    “什麽!”我擦了擦臉上的汗,咬了咬牙,用力的撐住腿半蹲了起來。


    這時,我口袋裏的對講機響了,“卓然!卓然!你還沒找到我呢?”


    我費力的把對講機掏出來,“元,元宵,你再等會兒!我這有點事!待會兒聯係!”


    很快元宵的聲音又傳了回來,“卓然,你沒事吧,你這氣喘籲籲的,幹嘛呢?”


    我一隻手拿著對講機,一隻手撐著腿,肩膀上還有一個阿娜朵,我幾乎快要撐不住了,於是沒好氣的說道:“我們這邊有點情況,你別tm瞎問了,一會兒見麵再說!”


    “有點情況?”元宵似乎還是沒完沒了,“啥情況?阿娜朵呢?”


    我甩了甩頭上的汗,下意識的說道:“阿娜朵在我身上!”


    “在你身上?”元宵的語氣中充滿了驚訝,“我去,那你們?這個時候你們兩個......”


    我立刻明白元宵這個齷齪的腦袋又在想些什麽,罵了一句,“我去你大爺!”然後就把對講機關閉了,重新塞進了口袋。


    我用力的抬起頭看向上麵的阿娜朵,“我說大姐,你再搞不定,我就真的被你踩死了!”


    “我看到了,看到了!”阿娜朵的聲音從上麵傳來,語氣中帶著驚訝。


    “你看到什麽了?”我開口問道。


    “這個雕像的眼睛被人挖掉了!”阿娜朵開口說道。


    “挖掉眼睛?”這個情況倒是讓我疑惑不解,為什麽要挖掉一尊雕像的眼睛?而且是誰幹的呢?


    我正在想著,突然覺得阿娜朵的身體開始往一邊歪過去,漸漸的她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我一邊的肩膀上,使得我的重心也開始不由自主的偏移,眼看就要站立不穩了,我趕緊對上麵的阿娜朵喊道:“喂!大姐你幹嘛呢!哎!!”


    話音剛落,我就再也支持不住了,一下子歪倒在了地上,我身上的阿娜朵也驚呼一聲,摔了下來,不過她的反應還是很敏捷的,在落地的一刹那立刻就地一滾,穩穩的蹲在了地上。


    阿娜朵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你怎麽回事?”


    “我怎麽回事?”我一下也跳了起來,“我還想問你怎麽回事呢?站就站吧,你晃什麽?”


    阿娜朵立刻拍了一下手,“我有重大發現!當年這裏一定出事了,你來看這個。”說著,就把我來到了雕像的後麵,指著上麵說道:“你看那裏!”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用手電一照,竟然發現在雕像的後背上,就然斜插著一把石斧!


    我原本以為這石斧是連同雕像一同雕刻而成的,表現的是一個人英勇殺敵,最終慷慨赴死的場景呢。可是在阿娜朵的指引下,最終我驚訝的發現,這柄石斧根本不是雕刻在上麵的,而是時候被人砍進去的!


    這可情況簡直讓我難以置信,這是什麽樣的力道和速度,才能讓一柄石斧砍進一尊石雕裏麵。而且我覺得做這件事的人,一定和這尊雕像的原型有著深仇大恨。看來,當年在這裏發生的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阿娜朵看著這尊雕像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猜這裏當年一定發生過一次政變!”


    我饒有興致的看了看她,開口問道:“你為什麽會這麽說?”


    阿娜朵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想啊,能夠被修造雕像的人物一定身份顯赫,不是部族首領,也是部族英雄。肯定是當時的掌權者。而敢於毀壞這個人雕像的人,一定是他的對立麵,所以很有可能就是發生了一場政變。”


    我不禁佩服阿娜朵的心思縝密,她分析的確實很有道理。於是我說道:“嗯,很可能是這樣,而且砍下這一斧子的人一定和雕像上的人,有著很深的仇恨,很有可能是受到了雕像上的人所在勢力的迫害,也許是底層的平民奴隸,也有可能是部落中的其他勢力。你看雕像後背這一下砍得多狠!”


    阿娜朵也點了點頭,“不過,也不僅僅隻是這一斧子,你看雕像的眼睛。”


    我不由得眉頭一皺,“你是說雕像的眼睛被挖掉了?可是這有什麽含義嗎?”


    阿娜朵告訴我,在他們這裏流傳一種說法,人死之後,靈魂尚存,以石造身,以目為路,終有一日會魂歸故裏。大概的意思就是說,人死了之後,如果用石頭雕刻出他的身體,有一天就能夠實現和他靈魂的交流,而而靈魂交流的途徑,就是雕像的眼睛。


    我接口問道:“也就是說,雕像上的人死了,於是曾經被他壓迫過的勢力開始複仇,恨不得把他的靈魂砸碎!”


    阿娜朵點了點頭,“我想是這樣的?”


    “可是,”我看了看四周,“如果是政變,必然會有爭鬥,而這裏除了這尊雕像之外,完全看不出什麽,似乎很平靜的樣子。”


    阿娜朵沉吟了一下說道:“也許是爭鬥之後,勝利的一方進行了清理。”


    我卻搖了搖頭,“要清理的話,不管哪方勝利,最先清理的應該就是這尊雕像。所以現在這種情況,說明了兩件事情,第一,這裏並不是雙方爭鬥的焦點區域。第二,這次政變之後,冥族走到了窮途末路的境地,再也無暇顧及其他。”


    阿娜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麽。


    我歎了口氣,“好了,這些不是咱們應該去考證的東西,有那麽一天,這裏重見天日,這將是留給那些考古學家的巨大課題。走吧!”我拍了拍阿娜朵的肩膀。然後離開這座雕像繼續前進。


    然而,讓我們沒想到的是,在這片空間的盡頭竟然出現了兩個通道。這個情況,讓我一下沒了主意。


    可是當我走到兩條通道入口處的時候,卻發現其實它們之間還是有區別的。雖然兩條通道中確實都有壁畫,而且壁畫上畫的都是眼睛。但是一條通道裏的眼睛全都是睜開的,而另一條通道裏的眼睛卻都是緊閉的。


    這種情況,反而倒好辦了,隻要問一問元宵就全都清楚了。


    我從口袋裏掏出了對講機,剛一打開開關,元宵充滿怨念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卓然!你大爺!!重色輕友!不管我!隻顧自己!收到回話!”


    阿娜朵還在旁邊,我擔心他說出什麽過分的話來,到時候場麵就尷尬了。於是我抓住一個空檔,趕緊對元宵說道:“別廢話了!趕緊告訴我!你所在的那條通道的眼睛是睜開的還是閉著的?”


    元宵很快回話,不過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嘿!你小子完事啦!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倒好有美女作伴,我就一個人空虛寂寞冷!”


    元宵說完,我趕緊罵道:“你tm趕緊回答我的問題,再這麽多廢話,你就自己待著吧!”


    “得得!”元宵說道:“你等我看一下啊......我這邊的壁畫上的眼睛都是睜開的,你快來吧!”


    我讓元宵耐心等待,然後就和阿娜朵朝著壁畫是睜開的眼睛的通道走了過去。可是剛走到通道口,阿娜朵突然提出要去方便一下,我想也沒想就點了點頭。


    可我在通道口等待阿娜朵的時候,不經意的一轉頭,忽然間看到我們來時的通道裏隱約有手電的光亮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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