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文墨一連串又找到了六個雕刻,加上我們身邊的這個什麽壁水狳正好是七個,我不禁有些疑惑,難道這就是剛才文墨所說的什麽二十八星宿?


    文墨指著這幾個雕刻說道:“這就二十八星宿的北方七宿,鬥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虛日鼠、危月燕、室火豬以及剛才發現的壁水貐!石刻上麵就是對應的星宿動物化出來的象征。”


    我知道其實文墨在這方麵的造詣,絕對不會比二叔和袁安差。所以,對於我的一些疑問,我相信文墨哦也能回答,於是我上前問道:“老大,為什麽要在這裏雕刻這些東西,這和剛才我二叔他們所說的什麽天地互化,有什麽關係嗎?”


    文墨抬頭看向上方,淡淡的說道:“這不是實際上的天地互換,這隻是理論上的天地互換,當然也包括天地盤。”文墨說道這裏,就戛然而止,沒有了下文。


    我聽完文墨的話,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旁邊同樣一臉茫然的元宵,顯然他也是什麽也沒聽懂,而我剛才好不容易明白一些,現在被文墨一說,也糊塗了。


    我不禁搖了搖頭,文墨不可否認是一個好的夥伴,但卻真的不是一個好的老師!


    這時,二叔看到我們的樣子,笑了笑走了過來,“其實文墨說的沒錯,從風水堪輿上來說,確實分為天盤和地盤,所謂天地盤,屬於七政四餘之變,它最早源自於河圖洛數,其中天盤是基礎,天盤分為經緯,二十八星宿為經,十一曜為緯。”二叔講的頭頭是道,旁邊的袁安也是聽得頻頻點頭,文墨則像是沒有在聽若有所思。


    可我和元宵則有一種聽天書的感覺,元宵用力的按了按太陽穴,對二叔說道:“二叔,您講的這個雖說你覺得是基礎,但是我一個字都聽不懂。您就把這些話,翻譯成通俗易懂,接近掃盲班的水平,來給我們講講就行了!”


    二叔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其實,在風水中,對於天地的標識,或者天地之間的聯係,是通過天地盤來表示的。剛才說了天盤的組成就是二十八星宿和十一曜,那麽地盤呢,則有穿山七十二龍,透地六十龍,以及一百二十分金。”說著,二叔抬頭指了指頭頂樹根盤繞之間的那些方形石刻,“那些被固定在上麵的石刻,就是穿山七十二龍的格局,我想其他的透地六十龍和一百二十分金,也許也蘊含在其中,隻是樹根過於緊密,現在還看不到。”


    二叔回過頭來,看著我們呆滯的表情,隻好進一步解釋道:“本應在上的天盤二十八星宿到了地上,本應是地盤的穿山七十二龍,卻到了上麵,還有一個細節,上麵石柱為方,地上的石柱為圓,所謂天圓地方,在這裏也是相反的,包括這裏樹根所代表的樹木生長的方式,也是從上向下的,我這樣說你們能明白了吧?”


    我眉頭一皺,沉吟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啊,我明白了,難怪剛才文墨說,這裏是理論上的天地互換,確實從風雨堪輿上來講,咱們現在踩著的確實是天!”


    元宵似乎也轉過這個彎來了,微微的點了點頭,“我還是有點不適應,得把思維硬掰一下。”


    我不禁也感歎道:“真是沒想到,這個地方竟然還隱藏著這麽大的學問,如果你們不說,從外表上跟根本看不出來,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上古先民們,費盡心機的在這裏修建一個這樣的風水奇局,到底是為了什麽?”


    二叔抬起手遙指樹林的深處,“答案應該就在裏麵!走吧!”


    通過對於這個樹林的分析,我們從最初的獵奇心理,到此時每個人的心裏都變得有些沉重緊張,甚至於,我有了一絲的不安。


    我們又向前走了不久,就在地上發現了一些奇特的腳印,腳印單一,但是很深。很明顯是夔所留下的。


    袁安走到夔的腳印跟前,站點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抬頭對眾人說道:“大家跟著夔的腳印!恐怕它就是這個天地互化奇局的局心。”一邊說著,就加快腳步,順著夔留下的腳印跟了過去。


    田老四微微一怔,立刻擺了擺手,招呼袁家的人快速的跟了上去。


    元宵眉頭微皺的撓著頭,然後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接著他轉頭看向了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似乎對於袁家夥計包括田老四的這種不求甚解的盲從心態,很不以為然。其實我也有同樣的想法。田老四確實忠心耿耿,但是這也是他跟著袁安這麽多年了,除了身手,其他都沒有什麽長進的原因。


    我轉頭問向二叔,“二叔,剛才安爺說夔是這個天地互化奇局的局心,我不太明白,夔這種東西是活的,活物也能作為風水格局組成的一部分?”


    二叔眉頭微皺,不由得“嘖”了一聲,“我覺得這次老袁是有點匆忙了,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夔作為上古異獸,確實非同一般。這個天地互化格局需要一個核心的點睛之筆,夔就有這個效果,夔的叫聲如雷,古代也稱其為雷獸。自古以來雷自九天的說法,夔位於地上的天盤之中,正好應了九天直說,使得天地互化格局更加確鑿,也添加了一絲生氣,將這個天地互化局盤活。”


    我們聽了二叔的解釋,立刻點了點頭,這樣一看,袁安似乎說的很有道理啊。不顧二叔話鋒一轉,“不過我覺得夔這個東西,雖然理論來說沒問題,但是它的流動性和不確定性太大,我相信這在這裏一定還有其他的格局中心!”


    “那咱們怎麽辦?”元宵向二叔問道,“咱們是不是要撇開袁家各自為政啊!”


    二叔當即搖了搖頭,“這樣不太好,畢竟目前來說咱們還是和袁家一起行動,比較有勝算,別忘了,這裏還有另一股勢力!”


    元宵立刻眉頭緊鎖,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吐沫!


    夔留下的痕跡很好辨認,所以我們跟蹤起來並不算難。就在我們覺得已經距離夔不遠的時候,一陣密集的槍聲響了起來。


    我們立刻矮下身子,停下腳步,仔細的辨認了一下方向,元宵從我們做了一個兩點鍾方向的手勢,然後舉起手槍,就率先靠了過去。我們擔心元宵莽撞於是也趕緊跟了過去。


    剛跑到前麵不遠,就看到了緊張戒備的袁家的人。看樣子他們剛剛遭遇到了偷襲,而我們剛一露頭,他們的槍口馬上轉向了我們。我嚇得趕緊大叫,“別開槍,別開槍,自己人自己人!”


    袁家夥計中田老四站了起來,向我站著的方向看了看,然後對著其他人揮了揮手。


    “出什麽事了?”我開口問道:“剛才我們聽到了槍聲!”


    田老四往四周看了看,“剛才已經看到夔的影子的時候,卻忽然有人朝我們開槍,好在沒有人員受傷!”


    “那些開槍的人呢?”元宵開口問道。


    田老四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推測大概是朝夔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袁安也在兩名夥計的簇擁保護下走了過來,他眼神有些怪異的看了看元宵,“我看剛才的人裏麵有一個人很眼熟,似乎是湯家的人吧?”


    元宵罵了一句,然後點了點頭,“那混蛋應該是我大伯的兒子湯建安!”


    “湯建安?他為什麽會在這裏?”袁安不由得眉頭一皺,“論本事,他可能都不如你,他是怎麽走到這兒的?”


    元宵微微一怔,“安叔,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呢?”


    這時,我身後的二叔麵色有些嚴峻的說道:“憑他自己當然不可能,但是有人幫他。”


    “幫他?”袁安也是有些意外,“能有本事帶人走到這裏的恐怕不多吧,你我一定都知道。”


    二叔點了帶頭,“確實是知道,不過我其實並沒有真正見過他的樣子,當他說起他的身份的時候,還是讓我很意外。”


    “是誰?”袁安繼續問道。


    二叔輕輕的說道,“鴻先生!”這三個字讓袁安臉色瞬間就變了變,“他還活著,這個人差不多消失了將近二十年了,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露麵了!”袁安定了定神,低頭不語。


    能夠讓袁安露出這樣表情的人,我就知道這個鴻先生的身份一定不一般,我無意間轉頭看了文墨一眼,卻忽然間注意到了文墨露出了十分奇怪的表情,盡管他的表情仍舊平靜淡然,但是從他的眼神中我竟然看到了一絲哀傷。


    這倒是讓我大吃一驚,我沒想到竟然還有什麽事,能讓文墨如此動容。十有八九就和這個鴻先生有關。這倒是讓我對於這個鴻先生的真正身份,更加好奇!


    元宵的關注點倒不在這個鴻先生身上,他咬了咬牙說道:“看來不跟這個湯建安來一個了斷,是甩不掉這塊狗皮膏藥了!要我說,”元宵說著掃視著看了看我們,“既然咱們雙方聯合,咱們就先把這個禍害先解除了吧,不然隨時對咱們都是個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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