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劇組那麽多人的麵,眼前一黑跪倒在地上時,祁燃腦海裏閃過的念頭全是那隻過期的抑製劑果然不能亂用。他回酒店睡足了覺,狀態卻沒有好轉。依舊帶著渾身疲憊去工作了。拍的那場戲又是多人的大群戲:在應執被校方開除的消息傳出之後,由之前那個被他救過的女孩牽頭,其他被他教過或施以恩惠過的學生聯合起來向校方施壓,去給教授請願讓他留下。應執被叫到現場,本來是過去控場的。他倒好,剛入鏡台詞都還沒說幾句,撲通給人跪下了。從第三視角看應該挺滑稽的。再醒來就是在醫院的病床上,祁燃睜開開眼睛,周舟哭喪個臉,坐在旁邊握著他的手,“……燃哥!你終於醒了哥!”“……幹什麽。”祁燃哭笑不得,掙紮著坐起身,“你這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得癌症了。”“別動!小心點手。”周舟連忙護住他還在輸液的那隻手。自責道,“怪我,忘了你跟別人體質不一樣。不該讓你自己那樣用抑製劑的。”祁燃抬頭望了眼已經滴空一大半的吊瓶,覺得身上的疲憊感減輕了些,想起正事立刻說,“替我跟導演道歉了沒有?劇組那怎麽樣?”“放心燃哥,我都幫你打點好了。導演說給你兩天假讓你好好休息。”祁燃點點頭,又歎了口氣。總覺得自己搞出這檔子事拖累拍攝進度了很過意不去。這時才問,“醫生怎麽說?是那隻過期抑製劑的問題吧?”“那倒不是。跟抑製劑關係不大。”出乎意料的,周舟搖了搖頭,“醫生說還是因為你的體質原因。身體不能接受這種直接注射的方式,無法負荷才會罷工的。”“這樣啊。”那以後就不能再直接朝腺體下手了。祁燃心裏還沒緩過勁兒來,又聽他說,“剛剛紀老師給我打電話,到醫院來看你了。急得不行。”“紀老師?”祁燃想起自己前一天才跟人約過,原本這時候他應該去找紀寒景的,估計是等久了沒見著他才找到這兒來,“他在哪?”“在跟醫生說話呢。”周舟體貼道,“放心,我跟醫生打過招呼了,醫院不會泄露患者隱私。紀老師問起來的話就說你最近拍戲太累了才消化不了抑製劑的。”“紀老師那麽聰明的人……”祁燃感到頭疼,“總覺得他不會這麽輕易相信這個說法……”“咳咳咳燃哥!”周舟刻意地打斷他,“你醒啦!感覺怎麽樣!”“……”祁燃意料到什麽,抬眼望去,紀寒景果然就站在病房門口,看他的眼神幽深得讓人感到不安。“我去問問護士還要再掛幾瓶藥水才能結束。”周舟看準時機立刻先撤,“你們聊。”“……”祁燃被吊針封印著想跑也跑不了,隻能硬著頭皮,露出一個笑來,“今天拍攝怎麽樣?”“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討論什麽拍攝。”紀寒景冷著臉說,“躺下休息。”“……”紀老師今天好凶啊。祁燃判斷形勢迅速認慫,一點年長者的威勢都沒有,躺平的姿勢又快又標準。甚至自覺地把被子拉高到下巴,連手都放進被子底下去。“……”挑不出一點毛病來。紀寒景坐在床邊揪了揪被角,依舊冷著張臉,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口。他對醫生的說法沒起什麽疑心。反而是聽完祁燃的狀況描述之後,升起幾分自責的心思。不管到底是因為什麽導致了現在的結果,如果他昨晚不要那麽孩子氣的耍別扭,跟平常一樣陪著他哥的話,一定能提前發現什麽不對勁來。或許祁燃自己也並非沒有意識到身體不適,但以他的性格,肯定不願意向導演開口耽誤工作。紀寒景想,如果自己能早點發現,至少能跟導演商量做些合理的工作調動。那他哥就不用再硬撐一天,在片場倒下那麽狼狽。可他隻沉浸在自己鬧別扭的那點小心思裏了。祁燃等了許久都沒見他開口說話,試探著找話題,“紀老師?晚上吃飯了沒?”“……”紀寒景一個眼神過來,他就又自動地消音,往被子底下躲了躲。紀老師今天有點……怪怪的。紀寒景移開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又過了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般低聲說,“你嚇到我了。”“如果……我沒有標記你就好了。”如果沒有被他標記,祁燃就不會需要向腺體內注射抑製劑,這之後的一切事情就都沒有機會發生。“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沒好好注意。”明明不關他什麽事,他語氣倒像個認錯的孩子。祁燃心裏又酸又暖,說不上什麽感受,就很想摸摸他的頭,“不許放在心上。別擔心啊……就這一次,我以後都注意,肯定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燃哥。”話音剛落,紀寒景突然抬頭,盯著他的眼睛問,“你就那麽討厭我的標記嗎?”“……”祁燃好像忽地明白了他這兩天反常的原因。急著打抑製劑是為了讓自己身上不出現信息素氣味的現象合理,他隻顧著自己,卻忘了這行為會給紀寒景帶來什麽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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