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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貴妃聞言瞬間站起了身來,叮囑了不安分的五公主兩句便轉了出去。


    裴貴妃原以為隻來了裴郅,出來看到坐在裴郅身邊的人才知道寧茴也來了,這兩人同時出現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那日撮合的婚事,這可真真兒是拍馬屁拍在了馬腿子上,她有些不自在地坐在上首,沉默了一會兒麵上還是揚起了笑,道:「好些日子沒見著你了。」


    「內宮禁地,哪能隨意走動。」


    裴郅態度冷淡,裴貴妃也習以為常,她幹笑了兩聲,「本宮找皇後娘娘有事商量就不和你們說話了,碧心,帶世子和少夫人去公主那兒。」


    裴郅直接起身,寧茴也跟著起來,兩人便隨著碧心一道去了五公主住的屋子。


    這兩人不見了身影裴貴妃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伺候的霧心無奈的很,「娘娘,你怎麽說也是世子的姑姑,不要每次見著人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奴婢看著都不對味兒。」


    裴貴妃拎著帕子擦了擦唇上的茶水,「好了,別說了。」


    霧心聞言心中歎氣,她這主子的膽子也是小的沒邊兒了。


    五公主靠在床上正玩兒著宮人搜尋來的貓兒狗兒的木雕,裴郅一進來她立馬便將手裏頭的東西扔了,規規矩矩地衝著來人大聲叫道:「表兄!」


    裴郅點點頭,走前兩步露出了身後的寧茴,五公主圓溜溜的大眼睛露出一絲疑惑,旋即恍然,對著她叫了聲表嫂。


    這是五公主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表嫂,她扒著床沿探出身子,緊盯著寧茴左看右看,對她的好奇甚至淡化了看到裴郅的害怕。


    她看著寧茴,寧茴也看著她。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差點兒沒把眼睛瞪穿了。


    屋內沉陷在詭異的安寂之中,裴郅坐看著寧茴又瞥了一眼五公主,扯了扯嘴角沒打擾她們比誰眼睛更大。


    寧茴瞪得眼睛有點兒酸,她眼睛雖然大,但這麽瞪還是有些受不住,垂下眼簾眨了兩下緩解酸乏,她和五公主不熟,也挑不起話頭,真是尷尬的不行,遂湊到裴郅身邊小聲道:「我們什麽時候回去?」皇宮雖然好看但怎麽地也還是有些不自在。


    她突然斜著身子湊近來叫裴郅拎著茶蓋兒的手一頓,不緊不慢地又將茶蓋兒放了回去,回道:「隨時都可以。」


    寧茴撚了撚他手邊的袖子,笑道:「那我們現在就走。」


    裴郅頷首,他們這個時候慢悠悠地回去,想必聖旨也已經被送出去了。


    在瑤華宮待了不到一刻鍾兩人又正門口離開徑直前往宮門,皇宮之景裏裏外外的其實都差不多,看了兩回新鮮感也沒那麽強了,裴郅又不說話,青青草原窩在深坑裏睡的天昏地暗,這隻熊起床氣特別大,寧茴是一點兒不敢吵它的,一路無聊得她直打嗬欠。


    走著走著突然想起明天是昭元帝萬壽,她側了側頭看著裴郅,「明日你要進宮來,我要來嗎?」


    迎麵搬送木桶的推車過來,裴郅抓著她的手腕兒把人往邊兒上拉了一把,輕抿著唇回道:「自然要來的。」


    寧茴被嚇了一跳,哦了一聲注意力又被旁邊的推車吸引去了。


    源源不斷的暖意讓裴郅腳下一頓,不著痕跡地收回自己的手,目光平視著前方思緒飄忽的有些遠。


    寧茴這些天每到午間都要睡差不多半個時辰,今日事多耽擱了,馬車輕微搖動著,很快就靠在角落裏打起了瞌睡。


    裴郅斜靠著另一側,腦子無比清明,他半垂著眼簾,視線正好定格在對麵的人身上。


    她歪著頭擱在木質的車壁上,蹭晃著發髻難免有些散亂,綴了一縷下來搭落在側臉上,那樣子看起來著實有些好笑。秋風掀卷起車簾子的一角偷偷鑽了進來,那縷頭發便在臉上忽上忽下,寧茴迷迷糊糊地睜了一下眼睛,手指一勾捋在耳後,很快的下一刻又闔上了眼。


    裴郅看著她顫動了一下又很快趨於平靜的眼睫,想起她方才在瑤華宮和五公主瞪眼睛的樣子。


    馬車裏有些發悶,裴郅半掀著簾子虛看著外頭,遠處的天陰沉著像是要下雨,近處的樹枝頭搖晃落了一地枯葉,他抬手將沾在簾布上的葉子拂落下去,又有些索然無味地收回視線來往裏頭偏去。


    青青草原從美夢中醒來窩在坑裏伸了個懶腰,調轉視角正好迎上裴郅的目光。


    它眯了眯還有些模糊的眼睛,抓了抓大腦袋,今天好像睡的有點兒久啊。青青草原晃了晃頭稍微清醒了些,從坑裏爬出來找到自己的小鋤頭給草原鬆土。


    它往外探了探頭,又正好對上裴郅,熊貓眼裏有些茫然,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是它睡昏頭了嗎?


    「崽?崽?你醒醒。」青青草原叫了兩聲,寧茴沒有回應,它便收了聲兒一邊挖地一邊在心裏腹誹。


    聖旨確實要比裴郅他們先一步出宮,朱家接到的是張公公親自跑腿兒口傳的訓斥,朱大人聽到那一連串的話從張公公嘴裏滋溜出來,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朱夫人身體要強健些還能撐著,戰戰兢兢地送走了一行人才軟下腿去。


    朱府裏亂成一團,顯國公府上也好不到哪裏去。


    朱家傳的是口諭,這邊來的是聖旨,裴朱氏是家宅婦人,昭元帝自然不可能自降身份直言訓斥,而是正麵苛責了顯國公這個臣子,明裏暗裏的卻也把那些事情點露出來。


    再加上朱府裏的那一通訓斥,外頭的人該明白的都會明白。


    公公剛走,寧茴和裴郅進了府中就看見庭院裏顯國公手上的明黃聖旨,在這色調微暗的秋日裏顯得格外紮眼。


    其他人都已經起身了,下人們這個時候都忍不住在一邊竊竊私語,隻有裴昕和裴都還呆呆地跪在地上。


    裴昕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愣愣地抬頭,她整個眼睛都是紅的,臉上也俱是淚痕,「為什麽長兄要如此無情?」


    母親都已經死了,她已經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了不是嗎?以父親的無情,外祖的剛直和人言的可畏,裴昕現在就已經能夠想象得到這通聖旨的後果。


    裴郅冷眼看著她,心裏沒有任何波動,她又不是現在才認識他,何必擺出這副樣子?


    他不說話寧茴卻是開了口,「你難道不應該是問你母親當年為何要如此狠心無情嗎?」


    寧茴這心裏的氣又被挑了起來,語氣難免有些重,「身為朱氏的女兒,你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對著裴郅問出這句話。」


    裴昕跌坐著,整個肩膀都頹然地鬆放了下來,再沒有說一個字,隻垂著頭默然地抹掉臉上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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