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你知道劉嬋所說的那個女人,是嗎?”那時,她就注意到他眼底的閃爍了,可那是,他們都在,她不便開口問,此刻就隻有她和宿兩人,還有什麽不好問的呢。


    宿點點頭道“其實公主你也見過的。”


    赫蓮火想了想,她得罪的女人可不少,可劉嬋說的那個,她確實沒什麽印象,不禁問道“見過?是誰啊?”


    宿據實以報,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了。“她是狐主身邊的姬妾,名為媚姬,千年前,狐主為了與你相遇,因此選擇附在仇傲的身上,而媚姬不甘心狐主拋下了她,因此為了追隨狐主到人界,她也轉世投胎成為柳溪,對,就是那個以蠱蟲控製你的女人。”


    “可柳溪不是死了嗎,她的身子被我的好友帶到了另一個時空啊。”若不是出自宿的口中,她壓根就不會相信,可是她不明白柳溪為何還會出現呢?


    “就是因為她的身子被他人占據,她無法回到原本的身子中,為了不消失,她就隻得成為僵屍,才能再在這個世上存在著。”她隻得成為僵屍,永生永世,帶著一身的惡臭。


    “我懂了,所以她恨我是嗎?”她能理解媚姬的恨,可她不允許自己仍然處於危險當中。


    “公主,屬下已經在你的身邊布下了結界,因此媚姬是動不了你的,怕隻怕她接到殺人,借人類之手,那時防不慎防的。”就好似今日這樣,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或許以他的能力可以帶著公主和小公子離開,可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若不是劉嬋自己露出馬腳,公主將會身處於危險當中。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不過有時候就算她防,仍然防不慎防,而且如果做人總要防這防那的,那做人豈不是太累了,所以她還是選擇順其自然的好。


    來皇宮已有多日,她早就決定要離開的,即使其中發生了一些事端耽誤了些許時日,可她並沒有改變主意,反而更堅定了要離開的決定,皇宮有太多陰謀詭計,是在是不適合她。


    前幾日,鳳冥病懨懨的躺在床上,因此她也沒來得及提起,已經過了五天了,他已經可以上起床行走了,已經到了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看見鳳公子病體康複,我很高興,今日我們前來是來辭行的,我們已在皇宮逗留很久了,該回去了。”想一想是該回揚風鏢局,她出來已有兩個月了。


    聽到她說要走,心上一緊,不禁脫口而出“為什麽你就不能留下來?”


    赫蓮火輕聲歎息道“哎,我以為那一天,我說的很清楚了,我和你隻能當朋友。”若是早知有一天會這樣,回敘當初看到他時會選擇躲的遠遠的。


    “皓皓,你願意留下來嗎?皇宮有很多稀有的草藥,你都可以研究。”或許這樣做事有些卑鄙,他知道,仇皓對赫蓮火來說很重要,若仇皓決定留下來,她也一定會留下來的。


    仇皓撇了撇嘴“我才不要呢,當我三歲小孩嗎,那麽好拐,皇宮好比黃金做的鳥籠,沒有絲毫的自由,我和娘親又不是金絲雀,不屑進那黃金鳥籠,罕見的草藥確實吸引了我,可若是用自由去換,我情願放棄。”皇宮的草藥確實令他心動,畢竟太罕見了,他是喜歡研究藥草,卻還沒有沉迷到把自己的自由都賠在皇宮裏。


    最後的希望破滅了,可他還是不死心問道“火,你真的已經決定了嗎?你真的不考慮留下來嗎?如今劉嬋已死,皇後這個位置還空著,火,隻要你留下來,皇後的位置就是你的。”走與留,對他來說很重要,他真的不想放她離開。


    赫蓮火聞言大聲喝斥道“你還不夠了解我,你以為權勢對我而言有意義嗎?皇後,我從來沒有想要過,對我來說自由才是最重要的,你就算給我全世界,我也不換,你這樣說嚴重侮辱了我的人格,我想不選擇你是正確的,最重要的是我對你沒有任何愛情存在,一點兒都沒有,我心中的愛絕對不是你,看來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皓皓,宿我們走吧。”


    “火,我很抱歉,我隻是急了。”他隻是情急之下,沒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的話,並不是惡意羞辱她。


    “我接受你的道歉,鳳冥,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或許你將來會碰上一個比我好的怒子吧,局時,你會發現對我的隻不過是迷戀而已。”


    帶著憤怒,他們還是出宮了,她知道進宮這段日子裏沒有和封冶聯絡,他一定很急,可她卻不想再聯絡他,因為皇宮走一遭,讓她明白了,感情的事,真的不應該視而不見,鳳冥的事是意外,隻因她認定了鳳冥是九五之尊,而她是嫁過人的,皇宮是不會允許他娶她這樣一個女人的,因此倒也沒重視。


    可封冶,她是很清楚的,他從京城纏到揚風鏢局,從揚風鏢局又纏到京城,他的意圖她很清楚,卻漠視了,她該殘忍一些的,該是一刀兩斷了,拖的越久,對他的傷害就越大,待他能正視她對他隻不過是朋友的友情之時,或許他們還可以成為朋友。


    出了皇宮,他們並沒有在京城逗留,連夜離開了京城,一個月後,終於回到了揚風鏢局的她,第一件事當然是找爹娘兄長,可是他們都出鏢去了,沒辦法,開鏢局的就是這樣,忙起來,一家人要碰在一起時件難事。


    走到馬廄,看她的寶貝黑沙精神比她出鏢前好了許多,心終於放下了。


    原本想要帶著他出這趟鏢的,可臨出發前出了點狀況,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在黑沙的幹草中加了些巴豆,拉的它馬蹄都軟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雖然後來經過她細心照料下,好了許多,可馱著她和皓皓跋山涉水,真的就太難為它了,雖然它是她的坐騎,可她也是會心疼的。


    “黑沙寶貝,我回來了。”她伸手欲撫上黑沙那黑亮的鬃毛,卻不知為何被黑沙躲開了,眉毛微微抖動了一下,再次伸出手,再一次被它躲掉了。


    “黑沙寶貝,你怎麽了?”望進它清澈的眼底,發現了些許怒意。


    “小姐是不知道,黑沙啊在小姐出鏢這些時日,真是每一天消停的,吃的很少,看來是想小姐了。”一個喂馬小廝走了過來,小聲的說著。


    “是嗎?黑沙寶貝,想我了嗎?”望進它的眼底,她看見了怒火,心靈相通,她似乎是懂了,黑沙為何那麽生氣,原來是在耍小脾氣呢,為了她這一回沒帶著它去而氣著呢。


    “黑紗寶貝,不要這樣嘛,我這是為你著想啊,等你好了,我上哪兒都帶著你,好了,別氣了。”;拉住它的韁繩,撫上黑亮的鬃毛,低聲的安撫著它,當黑沙終於接受了她的撫摸,這說明它終於平複了怒意,不再生氣了。


    “娘親,我們回落葉穀好不好?”仇皓清澈的眸底掠過一絲期待。


    “回落葉穀做什麽?”她記得皓皓不是一直嫌落葉穀很悶嗎,這回怎麽急著回去呢?


    仇皓興奮的說道“我看過禦藥房的醫書記載,學了一些藥劑的製作方法,我想回穀做些藥劑。”


    赫蓮火淡笑一眼掃去“小子,最近你對研製藥劑已經到了入魔的程度了,這不打緊,在這裏研製也一樣啊。”


    “可這裏的設備沒有落葉穀設備齊全啊,而且一些草藥隻有落葉穀才有的呀,娘親,我知道你剛接了一趟鏢,實在無法送我回去,就讓宿叔叔送我去吧。”這一回他不再是詢問而是堅定的告知。


    “好吧,可是你要記住在你外婆大壽那日之前一定要回來啊。”對宿,她很放心,他會保護好皓皓的。


    仇皓知道赫蓮火答應了,連忙點頭道“知道了,我會記得帶賀禮回來的。”


    這一次出鏢,皓皓不再身邊,感覺有些怪怪的,想來,他們很少分開那麽就的,每一次的出鏢,他都在她身邊。


    這些年來,他們一直都在一起,失去了憶,她有了皓皓這個兒子在身邊,才不至於總是想起悲哀的事,後來羅脩失蹤了,若不是皓皓在身邊,或許她會想東想西的亂想一通的,皓皓對她很重要,是她生命的重心之一,她是真的把他當做自己親生的,她也明白他也是將她當成親生的娘親,否則在她殺了玄颯附身的仇傲,在他的眼裏,她確確實實殺了他親爹爹,可他沒有責怪她,反而對她更是親昵。


    有時她會想,當皓皓推開她展翅高飛之時,她該高興他能獨立自主,還是該憂傷他不再需要自己了。


    記得當初她救起他時,眼底隱隱散發的懼意讓她心疼的緊,後來,他也一直粘著自己,幾乎寸步不離,把她的話當做是金科玉律一般,每夜都要纏著和她一起睡,如今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怯懦的小男孩了,反而有著屬於自己的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見到殺人害也麽有絲毫的驚慌之色,這次還提出以人回落葉穀,或許他已經到了改獨立的時候了,她不應該再綁住他,阻擋他的腳步,該房他展翅高飛了。


    一個人去,一個人回,好寂寞,沒人可以說話,少了皓皓,這一趟鏢有些無趣了。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一個怕寂寞的人,想要有一個人可以做伴,想脩能夠回來,從前不覺得自己愛他愛的那麽深,可當失去的時候卻發現原來她也付出了那麽深的感情。


    寂寞的夜,她望著夜空的星光點點,每一刻星星都化成了他的臉,孩子長大了要非,脩不見了她等,可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他真的不想她嗎?為何不回來。


    越來越困,漸漸她靠在窗欞之上,沉沉睡去,自眼角處滑落的晶瑩淚滴卻讓她此刻看來很脆弱。


    一道黑影站立在她的身邊,窗欞上的她披上一層銀紗,夜風帶來一絲涼意,她微微一抖,卻未醒來,將她抱放在床榻之上,拉上被子。


    “脩,你為何不回來。”即使再睡夢中,她仍然未安穩入睡,雙目緊閉,眼角的淚滴未幹。


    “火兒……我……”輕拂過她水嫩的臉頰,卻在碰觸到她的一瞬間迅速收回了手“對不起,火兒,我不能回來,忘了我吧,對你,對我是最好的結局。”一年來,他無時不刻不想回來的,卻無法再留在她身邊了。


    床榻上的人兒緩緩睜開雙目,眸底是空洞的,沒有絲毫焦距,從床榻上起身,越過黑影,打開門,走出門外。


    黑影換過神跟了上去,跟著她來到月下,躺在了地上,再一次閉上雙目,低低地喃喃著“脩,回來啊,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啊。”


    心疼她,他知道,她是個死心眼,可他無法再回到她身邊了,她不該等的,將她抱回房間,再次將她放在床榻之上,拉上被子,再次拂過她嫩滑白皙的雙頰,輕輕的吻過她的額頭,在她的耳畔低聲喃喃道“對不起,別再等我了。”他也下定了一個決心,就算是傷了她的心,他也必須那麽做,這樣對她對他都是最好的選擇。


    黑影再度掠過夜空,消失在夜幕之中,帶著非做不可的堅定。


    當太陽冉冉升起,日光照耀進她的眼中,緩緩睜開雙目。


    她做了一個夢,夢好真,她夢見了脩,夢見他對她道歉,說他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說他不再愛她,應該說沒有愛過她,隻是暫時被她所迷惑了而已,如今他已經有了所愛的人,才明白,原來對她隻不過是一時的糊塗,如今清醒了,為了他所愛的女人,要她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麵前。


    醒來一身冷汗,才知自己原來是在做夢,吐出一口長氣還好是夢,若是真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的主這樣的打擊。此刻那夢中心碎的痛仍然殘餘在她的身上,撕心裂肺的痛仍然不斷的在心上蔓延著。


    前生,隱劍等著她的愛,她卻執著於一段已然過去了的恨中,因而錯過了他,今世,她很慶幸自己並沒有執著於一段已然過去了的愛中,沒有錯過他,他們相愛著。


    可若是失去了這份愛,她會變得怎樣,她自己都無法確定,安撫下心中的不安,心上的痛,她慶幸著,那隻是一場夢。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當夢境變成了現實的時候,她心上的痛,就好似被撕成了千片萬片一般,讓她無所適從。


    看著手中的一封信,她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即使她努力讓自己不要傷心,不要哭,不要讓三哥擔憂,眼淚仍然忍不住掉了下來,從小到大,她哭的次數是屈指可數,可這一次,止不住的痛楚,撕裂著她的心,一陣一陣的痛,吞噬著她。


    她等了他整整一年,她沒有哭,如今找到了他,她卻哭了。


    “火兒,怎麽了?聽說是脩的信,你應該很高興啊,他沒有死,他還活著,等他來找你,你們就可以繼續那場未完的婚禮了,你應該笑啊。”赫蓮淼低笑著說道。


    從來是理性的她,卻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悲傷在她的神情中泛開,止不住的淚滴自眼角滑落。


    “火兒,究竟怎麽了?你為何哭的那麽傷心,信上究竟怎麽說的?”才送鏢回鏢局就聽聞,有人送信而來,是失蹤已久的羅脩的信,他還很替自家妹子高興,終於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了,終於讓火兒等到了。


    他一直以為火兒是很冷情的一個人,畢竟麵對仇傲這樣一個出色的男子,她卻可以斷的那麽決絕,沒有絲毫轉緩的餘地,羅脩出事後,隻是見她有微微的難過,之後就再也沒有很大的情緒波動了,可後來他才發現,火兒並不是不難過,隻是她堅信羅脩還活著,這樣的信念支撐著她,所以她一直在等。


    如今她等到了,羅脩終於寄信給她了,當他把信交到火兒手中的時候,他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欣喜若狂,可為何看了信以後,她卻哭的如此悲傷,這究竟是為什麽?信上究竟寫了什麽,讓她哭的那麽傷心?


    赫蓮火什麽也沒說,隻是一個勁的落淚,今日的眼淚似乎比她今世所掉的眼淚加起來都多。


    “火兒,你說呀,不要隻會哭啊。”這是他第一次看火兒哭的那麽傷心,那原本稚氣的臉蛋掛滿了淚痕,他這個做哥哥的好心酸啊。


    “三哥,為何會這樣,他為何要那麽說。”眼淚滴在了信上,信上的墨劃開了,卻化不開心上的痛。


    赫蓮淼有些不解,搶過了她手中的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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