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看到這位村民歎氣惋惜的樣子,我心裏差不多已經能夠想到別墅主人那一家的結局是如何了,但是雖然饒是如此,我還是很想從村民口中聽到答案。


    村民再次歎了口氣,然後看著我身後不遠處的那棟別墅,眼神有些飄乎,就好像回憶起什麽恐怖的事情來了似的,緩緩地說:“那家人,後來就消失了……”


    啥,消失了?我和王青山都有些吃驚,因為在我們心裏,心裏想的應該也是非死即傷,可是沒曾想到答案卻是消失了。


    我非常好奇,一家三口,都是大活人,怎麽可能消失啊?於是我就問那個村民,這怎麽可能呢,難道他們住進去後,就沒人再見過他們麽?


    村民愣愣地盯著我們,然後悠悠的來了一句:“當時他們住進這棟別墅後,就沒有人見過他們出來過。”


    我皺了皺眉,然後終於明白了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了。你想想,一家三口人,住進了這麽一棟凶宅裏頭,然後就沒曾見到他們出來過。要知道三口之家,不可能不出門吧?難道不用買米買菜?難道不用買衣買物?可以說,任何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上,都得與這個社會接觸,不可能做到與外界絕對隔離的。


    我很驚訝,繼續追問道:“一直都沒再見過他們?”


    村民點點頭,是的,剛開始大家也沒在意,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人見過他們出來過,十天,半月,半年,一年,他們這家人就好像被關在了這棟宅裏出不來似的,總之沒有再出來過。


    說到這,村民又皺眉道:“不過……在這麽多年來,又有村民們說見過他們這家人,說曾見到他們在屋裏的窗戶上看著外麵,當時可把那個村民嚇壞了。”


    “那你們怎麽知道他們消失了?你們就沒曾進去看過?”說話的是一旁的王青山。


    村民說:“當時這凶宅鬧得那樣凶,誰還敢進去看呀?更何況這事跟村民們也無關,所以沒有人曾提起要進去找這家人,必竟當時時間也過去了那麽久,就算進去查看,他們出了事也肯定遲了,所以大家就這樣誰也不提這凶宅的事情了。不過就在前幾年老村長退休時,他曾帶了一兩個村民進入了這棟宅子,不過據說進去後人沒見著,倒是聽到有人喊村長他們的名字,村長他們嚇得直接就跑出了別墅,之後就將別墅上了鎖,然後就再沒有人進去過了。”


    聽到這話,我在想,如果我說王青山前些天就進入過這棟別墅,而且還在裏頭吃過一頓飯,不知道這個村民會作何反應?是不相信,還是會嚇得臉色發青呢?


    再看一旁的王青山,此時臉色已是一陣發白了,顯然是聽到村民們把這宅子講的那麽可怕,加之自己前不久就前進入過裏頭吃飯做客,所以不嚇壞才怪呢。


    村民跟我們講了這麽多,但是還從沒有提過任何一個人的名字,於是我就問他,這棟房子以前有沒有住過一戶姓端的人家?


    “姓端的?”村民想了想,然後搖搖頭說:“沒有,當時那些租客我倒都認識,沒有姓端的人。”


    我點點頭,然後想到了什麽,於是接著問他,租客沒有姓端的,那這棟別墅的主人呢,他們姓什麽?


    村民搖了搖說,稱自己從沒跟別墅主人打過交道,因為這個別墅的主人是個外地商人,跟他們這些普通農民不在一個階層上,所以沒有人跟他們交集過。隻知道他們是個外地商人,大家都稱他們老板,僅此而已。


    不過說到這,村民又補充了一句,看你們對這棟別墅好像很感興趣,不過我可警告過你們啊,這房子太邪門了,最好少些好奇的好,省得自找麻煩。


    我無奈的笑了笑,跟他說,我們此次的確是特意來這房子這裏,因為我們想找一個姓端的人,他以前就應當住在這棟別墅這裏。


    村民一聽這話,見我不似開玩笑,於是就說,租客裏頭沒有姓端的,除非那個房子的主人姓端。不過你們若真有事的話,建議你們去找一找老村長,他應當知道別墅主人的名姓,畢竟他曾幫別墅的主人出租過房子,而且這房子的鑰匙也在老村長那裏。


    聽到這,我也知道這個村民已經差不多把知道的都說給我們聽了,於是我們謝過了他,然後便按他所指的路,前去老村長家,因為我有很強烈的預感,端陽很有可能就是別墅的主人。而且就算端陽不是別墅的主人,但是別墅的鑰匙也在老村長手裏,要想進入別墅還得去老村長家才能拿到鑰匙。


    按村民所說,老村長家離此處還有一裏多地,順著另一條小山路,我們便尋了過去。走了大概有十來分鍾,我們到了老村長家。


    村長家住的還是土坯大瓦房,到了屋前,便有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迎了過來,略有疑惑的問我們找誰,是不是有事兒?


    我們點點頭,問他是不是就是這兒的老村長?


    那老頭點點頭說自己以前的確是這兒的村長,不過現在可不是什麽村長了,早沒幹了。不過他也十分好奇,問我們找他有什麽事。


    我也沒跟他繞圈子,直接告訴他,我們的確是特意來找你的,因為聽說你手裏有村裏那棟大別墅的鑰匙,而我們遇到了件麻煩事,要進別墅查看一下,所以我們想來您這借用一下鑰匙。


    老村長一聽這話,當下就臉色變了樣,驚恐萬狀地問我們,到底惹上了啥麻煩事,非得進那棟老房子,難道你們真不知道那老房子的厲害之處麽?


    我歎了口氣,知道若是不將實情說出來,眼前的老村長恐怕不會隨意借鑰匙給我們的。於是看了王青山一眼,王青山也會意,然後便將他女兒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跟村長說了一遍。


    聽完王青山所講的事情,老村長臉色都嚇白了,一臉的不敢相信聽到的是真的。


    他穩了穩心神,他說,那別墅明明好些年沒人住了,怎麽可能裏頭還有人呢?而且外麵的鐵門及別墅的大門都被他上了鎖,外人是沒有鑰匙的,王青山是怎麽能夠進得了屋的?


    我說,我們也就是為這事覺得好奇,所以才來找您借鑰匙一用,進屋去查看一下。


    老村長點點頭,隨後又說,你提到的這個端陽,我是認識的,他就是別墅主人的兒子,不過當初他們搬進別墅後就沒再出來過。而後來我也進入過別墅,可是沒有見到他們人,當然也沒有詳細去尋找。不過就算找到了,想必也是早已成為了一堆白骨了。


    一聽這話,我和王青山對視一眼,總算是打聽到了這個端陽,看來果真如果我之前的猜測,這個端家,還真就是別墅的主人。


    老村長說,他們端家是上海的商人,往上幾代據說就是咱們這裏的人,不過在解放初那些年死掉了,他們他們父輩就搬到了外地。後來端家發了家,想著回到這個老家土地上蓋座房,於是這才特意跑到咱們這個山裏頭蓋了這麽一棟大別墅。隻是沒曾想到啊,花大價錢蓋出來的別墅,卻會是一棟取人性命的凶宅。


    說到這,老村長歎了口氣。然後說,如果你們真要進別墅去的話,我倒是可以把鑰匙給你們,不過我可有話說在前頭,那裏可真的很邪門,可以說是凶多吉少,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我點點頭,說這個我們心裏清楚,然後便在老村長那兒拿到鑰匙,離開了老村長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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