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隊顯然是毫無主見了,一晚上掛了六個同誌,外加一個重傷,這是他帶隊以來從未有過的情況,所以此時的他已經亂了陣腳,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想了想告訴王隊:“那女屍可能是詐了屍,回劉家村了。王隊,現如今我們眼下一團糟,咱們還是先處理一下眼下的事情吧,劉家村的事咱們先放一放,因為劉家村的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其實我想叫他別再管劉家村的事了,以免再徒增傷亡。但是我知道,他是不可能放棄的,已經死傷這麽多人了,依他的性子隻要沒有將事情查出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是不可能就此甘心的。


    王隊看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一死一傷,有些悲憤的歎了口氣,說也隻得如此了。


    隨後,急救中心的人也來了,將受了重傷的小劉送進了醫院,而老張的屍體運到了殯儀館。王隊開始處理起眼下那一團糟糕的麻煩事。


    在天將蒙蒙亮時,我離開了市局,我沒有回馬真人的紮紙店,而是直接打了一輛車前往劉家村的鎮子趕去。


    是的,我想去一趟劉家村,想看看那具女屍是否重新回到了劉家村七號老宅。我想一個人去看看,之所以不叫王隊他們陪我一起去,是因為一來刑警隊死傷這麽多人,王隊他們根本就擠不出時間了,二來我也不想再讓他們出現死傷了,必竟他們對於陰陽之事來說,隻是普通人。


    出租車將我丟在了進山外頭的山腳下,進山的路昨晚剛走過,所以我也不用擔心會走丟。山路原本茂密的雜草昨晚進山時已被開路的刑警劈開來了,所以這次進山好走了許多。因為是白天,所以也沒有再遇到凶魂惡鬼擋道,一路比較順利,大約半小時後,我出現在了劉家村的村口。


    劉家村還是昨晚見到的那樣,雖然此時已是白天,但是劉家村依舊是一片死寂,殘破不堪的房屋靜靜地立在雜草叢中。


    我順著村裏的小路,直接朝七號老宅走去……


    就當我經過昨晚那棟有人上吊的破屋時,忍不住我多看了兩眼,接著看到那破屋裏頭竟然站著四五個人,那四五個人身穿白衣,有老有小,男的兩眼無神,女的披頭散發,他們就這樣直挺挺地站在大門口,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當時就感到頭皮一陣發麻,知道那一家人肯定是鬼魂。那一家人見到我也看向他們,於是竟然舉起手對我做出了一個叫我過去的手勢!那樣子像極了再衝我喊:“快來,快過來……”


    我一時心慌了起來,因為昨晚我曾進入過那棟破屋裏頭,裏麵吊著四五個死人,而且屋內陰煞氣極重,顯然那一家人變成了凶魂惡鬼。若是我就這樣聽他們的話,直接過去了,會不會被他們把命給索了啊?


    我就這樣愣了一會兒,然後當我再看向眼前那棟破屋時,竟然發現破屋的門口什麽也沒有了,剛才那幾個衝我揮手示意叫我過去的一家人不見了。


    看到這般,我不由心裏奇怪,心想這到底是我看花了眼,還是他們躲起來了啊?於是我歎了口氣,隻不過是幾個凶魂而已,我還不信大白天的他們還能拿我怎麽樣。想到這,於是我便順手從包袱裏拿出了幾道鎮鬼的靈符捏在了手裏,然後朝著眼前的破屋走了過去……


    前腳一進屋,氣溫驟降,陰氣特別的濃重,打開天眼往四處一看,並沒有發現剛才那幾個凶魂的身影。我抬頭往頭頂上方看去,昨晚那幾個吊在半空中的屍體依然還在。陰風一吹,吊在半空中的屍體一陣輕微晃蕩,繞在屋梁上的麻繩發出一陣讓人汗毛直栗的“吱吱”聲……


    我對那幾句屍體說:“死了這麽多年了,還這樣吊著,也太可憐了,我就幫忙將你們放下來吧!”


    正所謂死者為大,死後還一直保持著上吊的樣子,不得安生,也是十分可憐的。別說他們死的蹊蹺,就是正常死去的人,死後還被這樣吊著,時間一長也會變成凶魂怨鬼不可。


    當下,我便順著門梁爬上了屋梁,然後將這幾具屍體都放了下來。


    雖然這些人死了有二十來年了,但是他們的屍體卻並沒有腐爛,反而因為吊在半空中,所以已經被風幹了,成為了幹屍。


    看著眼前的這一家子,我歎了口氣,心裏覺得他們很可憐,眼睛不由多打量了他們幾眼。可是就是這麽多看了幾眼,卻被我看出了問題,因為我發現他們的表情竟然也是咧嘴獰笑!


    雖然他們一家子的屍體已經風幹成了幹屍,皮肉早已幹癟皺巴巴的,但是注意去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他們兩眼笑的眯了起來,嘴角輕輕咧起,死後還保持著一種詭異的怪笑!


    當下我就一驚,不由叫道:“紙醉金迷勾魂術!”


    是的,看見眼前這一家子人那獰笑的表情,我就想起了昨晚吊死在老槐樹上的那五名刑警,因為他們死後的表情竟然是一模一樣的。


    馬真人曾說過,這種死相是被人施用了紙醉金迷勾魂術害死的,這才會連死了還做出怪笑的表情。難道眼前這一家子也是被人用紙醉金迷勾魂術害死的?


    想到這裏,我不由震驚的心嘭嘭直跳。因為如果他們這一家子也是紙醉金迷勾魂術害死的話,那麽豈不是說明二十多年前,這個村子裏的村民都是被這種邪術害死的?而且當初害死這些人的那個邪師至今還在,因為昨晚他們又害死了五名刑警!


    想到這裏,我不由倒吸了口涼氣,而就在這時,突然背後一陣濃濃的陰氣襲來,我頓時一驚,急忙回頭一看,隻見不知何時,背後竟然站著四五個人,這四五個人很眼熟,不就是剛才站在門口對我招手叫我過來的那幾個鬼魂麽?


    我一見到他們,不由急忙退後了幾步,然後瞟了一眼身後的那一家子屍體,這才發現,原來來的這幾個凶魂竟然就是上吊死的這一家子。


    當下我就指決一打,幾道靈符捏在手裏作出要攻擊的樣子,喝問對方:“大膽妖孽,朗朗乾坤,青天大白之下,你們竟敢在本師麵前現身,真不怕本師收了你們麽!”


    我這麽一喝問,對方顯出了一絲懼意,不由退後了數步。不過他們並沒有離去,而是就在在數步開外直勾勾地看著我,那感覺,直看得我頭皮發麻。心裏想著,這幾個鬼魂是想幹嘛啊?


    就這樣,我與他們對視著。好一會兒後,他們其中一個婦人開口了,她看了一眼我手裏捏著的符咒,眼中有絲懼意,她說:“大仙,救我,我們要報仇!”


    聽到這話,我倒是心裏鬆了口氣,顯然,對方並不是想要害我,而是有求於我。明白對方的意圖後,於是我便說:“有何仇冤,快快道來,隻要本師力所能及,定當為你們作主。”


    其實我這樣說也是有目地的,我想知道到底是誰害死了他們,因為害死他們的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害死昨晚那五名刑警的人。


    那女人說:“我們一家老小,乃至全村的人都是被一個紮紙匠害死的,我們死的冤啊,求大仙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啊!嗚……”


    說到這裏,女人悲痛傷心了起來。


    果然是紮紙匠!看來馬真人說的沒錯,隻有紮紙匠才會施用紙醉金迷勾魂術。隻不過聽到對方說到紮紙匠,我就不由想到了我自己也是一個紮紙匠,心裏有些難過的感覺。紮紙匠,紮紙匠,馬真人好像認識這個紮紙匠,要不然他昨晚幹嘛說是冤家路窄呢?


    我越加的對這個害人的紮紙匠好奇起來了,於是問女人:“你認識那個害你們的紮紙匠嗎?他姓甚名誰,為何要害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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