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入通道,我們便多留了幾個心眼,一邊走一邊觀察著通道的樣子及一些細節,時不時還會故意吹滅燈道裏的幾盞油燈,算是做個記號,證明我們曾走過這裏。當然,另一方麵我們也提高了警惕,畢竟如今我陽火滅了兩把,很是擔心再次著鬼怪邪崇的道。


    雖然我們一路都留心觀察著腳下所走的通道,但是卻也依舊一頭霧水,因為這裏的通道都是一樣的,都是差不多寬,每條通道都沒有什麽很大的區別。


    就這樣,我們一直順著通道往前走,走著走著,我突然感覺陰風大了許多,一陣一陣的陰風直往我脖子上吹來。於是我不由停下了腳步,轉頭問曹奇龍,有沒有感覺到這裏的陰風變大了?


    不知道是曹奇龍神經太大條,還是他根本就沒有注意這些細節,他聽完我這樣問他,於是搖頭說:“沒有呀,這陰風一直都是這樣的大小,並沒有突然變大。”


    難道是我感覺出錯了?我心中疑惑,於是說:“那為啥我總感覺到陰風變大了許多呢?”


    見我不相信,曹奇龍就指了指通道兩旁石壁上的油燈說:“你看看那些油燈,火苗的晃動和之前相差不多,如果陰風變大了的話,那火苗肯定會晃動的更加厲害。”


    聽他這麽一說,我倒是更加奇怪了,曹奇龍說的並無道理,通道石壁上的燈火的確沒有比之前晃動的更厲害,說明陰風沒有變大。


    我摸了摸脖子,這時放在脖子上的手背上也感覺到了吹來的陣陣陰風。這次我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覺沒有錯了,的確是陰風更大了。


    可是當我看向石壁上那些油燈時,卻發現那些油燈卻並沒有更加搖曳。望著油燈火苗那忽明忽暗不斷搖曳的樣子,我不由一驚:“我終於想出來哪裏不對勁了,因為我脖子上吹來的陰風和通道裏吹來的陰風正好是相反的!”


    隻見通道石壁上油燈的燈火都是迎著我們搖晃,顯然通道裏的陰風是對著我們迎麵吹來的。可是,我脖子上吹來的陰風卻正好是相反的,它是從我身後吹來的。


    聽我這麽一說,曹奇龍當下就變了臉色,驚訝道:“啥,不會吧,哪有同一條通道裏會有前後兩個方向吹來的風啊?”


    是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才覺得不對勁。我摸著自己的脖子,疑惑道:“如果這風不是從外麵吹過來的,那我脖子上的陣陣陰風會是怎麽吹過來的?”


    說到這,我和曹奇龍同時一驚,叫道:“難道是鬼吹燈!”


    想到這,我當時就後背全濕了,心頭猛得一顫,急忙將天眼打開然後回頭一看,接著嚇得我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因為我回頭一看,竟然看到一個老頭站在我的背後。老頭七八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古代的長衫,臉色蒼白如紙,長的是骨瘦如柴,而且駝著個背,此時正不斷的朝著我的肩膀在吹著氣……


    我一看到這個老頭我就知道這個老頭不是人,而是鬼。此時的我哪裏會不知道呀,這老頭顯然是在吹我的燈。隻是之所以吹了這麽長時間還在吹,那是因為我本身雙肩上的兩把陽火早就熄滅了,如今雙肩上隻不過是兩枚銅錢,所以他無論怎麽吹,總是吹不滅。


    看到這,我整個人都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如果他知道我雙肩上的不是陽火,隻不過是兩枚銅錢的話,他直接吹我頭頂上的陽火,那麽一早就被他給吹滅了不可。三把陽火俱滅的下場,想想都讓我心膽懼寒!


    所以,當下我就嚇得跳了起來,狂退數步,然後直接一個五雷劍指對著那老頭就打了過去,把他逼退了好幾步。


    而此時的曹奇龍也是嚇得不輕,就在我五雷劍指打出去後,他直接就將他肩膀上的那枚銅錢摘了下來,打著法指然後將銅錢打到了那老頭的身上……


    銅錢上本身就沾有曹奇龍的指尖血,加上施法念咒打過去,這一下那老頭可就傷得不輕,整個人發出一聲慘叫,然後身影一閃,便逃得無影無蹤了。


    老頭被我們打跑了,我和曹奇龍卻並沒有鬆半口氣,而是更加擔心了起來,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出現另一個老頭啊?


    這次算是有驚無險,不幸中的萬幸,幸虧我發現及時,也幸虧那老頭沒有直接吹我頭頂上的燈,否則這回我這條小命就該交待在這兒了。


    經過這次的教訓,我和曹奇龍都不敢再大意了,雖然銅錢置放在肩膀上,能迷惑住鬼怪邪崇,讓他們以為我們三燈俱在,但是誰又能保證下一次鬼怪邪崇不會先吹我頭頂上的燈呢?


    之前一直是曹奇龍在前,我在後前行,而接下來換成了我在前帶路,他跟在我後麵。主要原因自然是我隻剩下一盞燈,不能再被鬼吹燈了,而他還有兩盞。


    就這樣,我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著,大約又走了一袋煙的功夫,接著我們就停下來了,因為一個三岔路口又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果然還是出現了三岔路口,我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冷汗直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又繞回來了,還是這個地方真的這麽多三岔路。


    帶著憂心忡忡的心情,我們急忙朝三岔路口前走了過去。人還未到三岔路口前,曹奇龍遠遠的就指著三岔路口的地方驚叫道:“看那地上,是符!”


    是的,三岔路口的地上的確是有一張黃紙。看見那張黃紙,我的心都糾了起來,急忙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


    當我們終於來到三岔路口前時,我朝地上那張黃紙一看,整顆心都涼了,因為這張黃紙不是它物,正是我之前在上一個三岔路口時特意留下來做記號的那道符紙,一道破邪符!


    撿起這道破邪符,我整個人都驚呆了。這代表什麽?代表我們又繞回來了,這個三岔路口並不是新的三岔路口,而是我們之前走過的三岔路口!


    當下我就驚道:“這下壞了,看來咱們真的是一直在這裏頭繞圈!”


    曹奇龍自然也再明白不過了,之前故意留下來的破邪符就是最好的證明。當然,還有三岔路口前,石壁上的那盞早已熄滅的油燈,那盞油燈是曹奇龍之前吹滅的,它也在證明著我們之前的確來過這兒。


    我們兩個人一時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完全泄了氣,一屁股坐在了三岔路口前,無精打采。


    這一坐就是大半天,最後曹奇龍抬頭問我:“師弟,現在咱們該怎麽辦?難道這個地方是死路?”


    我歎了口氣,眼前三條通道,兩條不通風,一條通風,按理來講隻有通風的通道才會是活路,而隻有死胡同才會不通風。可是眼下這條通風的通道我們都來來回回走了三遍了,可是最後卻發現我們竟然一直在這兒繞圈。


    難道就這麽放棄?可是放棄的話,我們卻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啊,畢竟我們是從長江裏落水掉進來的,如今就算我們往回走,回到豐都縣城,但是也很難找到離開豐都縣,回到江麵上的路。


    左思右想,最後我從地上站了起來,指著三岔路口的另外兩條不通風的通道說:“這兩條通道咱們都還沒走過,要不咱們就每一條都走一遍試試,如果另外兩條也是死胡同的話,那也是天意,天要困死咱們。”


    曹奇龍歎了口氣,點點頭,無奈道:“如今也隻得如此了!”


    主意打定,於是我們又重新拿起了背包,開始往其中一條不通風的通道走了進去。隻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進入這條通道,我們差點就把小命都丟在了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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