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朵朵給王隊長打了個電話後,很快王隊長就帶著大隊人馬趕了過來。


    “屍體在哪兒?”王隊長找到我和慕容朵朵後,急忙對著我問道。


    我指了指一邊的地上,那塊地方和其他地方的泥土明顯不同,所以很好辨認。


    望夫陣,就是將一對感情深的夫妻或者情侶強行分開到兩個永遠也不可能相見的地方,比如眼前的墓園,墓園被人布下了七門封鬼陣,裏麵的鬼魂出不來,外麵的鬼魂也進不去,當然,如果是認為因素的運進去,就不一樣了。


    “王隊長,郭陽的屍體呢?”我一邊看著幾個警員掘地,一邊問道。


    王隊長歎了口氣說道:“我們通知了郭陽的父母,他們很快就來認領了,之後就送進了火葬場,可是到了晚上才發現,骨灰盒丟了。”


    我點了點頭,如此一來,更加印證了我的想法。俗話好說,落葉歸根,鬼也是如此。鬼也需要一個根,根在哪裏,那麽鬼魂就會圍繞做根所在的位置活動,即使是到了陰曹地府,回陽的時候,也會先找到自己的根才行。


    正常情況下,人死了以後,會被鬼差抓到地府,然而一些錯過了時辰,或者死於橫禍的鬼魂,沒被抓到地府,就會成為孤魂野怪鬼,他們會圍繞著自己的屍體,或者是身前的某個常用物體,亦或者是一根頭發,桌子椅子甚至是電視機,以它們來作為自己的根。


    布陣的人,將柳依依和郭陽的根,強行盜走,埋在了這裏,就是為了讓他們兩永遠都不能相見。我敢肯定,布陣的人會在柳依依和郭陽的根上貼上一些符咒,在詛咒他們兩的時候,也會折射到潘神保和柳依依身上去。


    警員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挖到了棺材木,我走到坑前,頓時傻眼了!


    “怎麽了?”王隊長上前問道。


    我沒有回答王隊長,而是急忙一把遮住王隊長的眼睛,與此同時,剛剛走上來的慕容朵朵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我的另一隻手也急忙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後我加大了音量說道:“除了看到棺材的人留下以外,其他的人都馬上下去。”


    “屌絲男,你幹嘛!”慕容朵朵憤憤地拉開我的手問道:“想占我便宜是不是?”


    她雖然嘴上這麽說,卻並沒有去看哪個挖開的深坑,因為她也知道,往往那些不聽勸的人,是死得最快的。


    “王隊長,除了挖墳的幾個人留下以外,你帶著其他的人趕快離開這裏,越快越好。”我說完之後,從兜裏摸出了一疊冥幣,交給了王隊長說道:“到了馬路邊上以後,將冥幣燒掉了。”


    王隊長有些不明所以,而慕容朵朵剛想問,我就對她說道:“豎棺!”


    聽到豎棺兩個字後,慕容朵朵愣了一下,隨後沒在問了,說了句小心,然後就跟著王隊長他們一道下山了。


    “曹大師,我們…沒事吧?”一個留下來的警察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止是他,留下來的四個人都麵露擔憂之色,不得不說,在這個漆黑的夜晚,這個布滿土墳的山丘上,任何人都會害怕。剛開始人多,他們也許不怕,現在看到大部分都下去了,就剩下了他們幾個,不怕就怪了。


    “暫時沒什麽事。”我說完之後,將其中一個警察手裏的手電筒拿了過來,對著裏麵的棺木照了照,然後說道:“把它抬起來吧!”


    四個警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就是沒人動。我不耐煩地說道:“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們都中邪了,我敢保證,明天太陽一出來,我們幾個,輕者傷風感冒,重者當場暴斃。現在不管你們動不動手,都逃避不了,還不如抬起來,說不定我還有辦法破。”


    “啊?”一個警員驚歎道。


    這時候,其他三個警員也慌了陣腳。


    中邪是通俗的說法,風水師更喜歡管這種現象叫鬼過身。一些慘死的人,時候怨氣不散,即使是化為怨靈,口中依舊還有一口怨氣,而吃陰陽飯的人可以將鬼魂這股怨氣提煉出來,從而超度怨靈。


    怨氣陰氣很重,生人觸碰到了以後,輕者傷風感冒,重則當場猝死。


    事到如今,我才知道我放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布望夫陣的人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讓我上當。


    豎棺葬,是指將棺材豎立著下地,其後,在棺材的頂端撒上黑貓、黑狗、黑牛、黑雞、黑羊,五畜血封棺。死者在棺材裏麵,穩了血腥味,會展開嘴巴吸陰,而這時候,開始填土。


    當棺材破土而出時,人看到了棺材,也意味著棺材裏的鬼魂看到了人,被鬼頂上後,展開嘴巴的鬼魂,會將口中的一縷怨氣吐出。這就好像是定位器一樣。


    我自知在劫難逃,率先走向土坑,然後拿起一邊的鐵鏟掘土,一邊的四名警察還在猶豫,我一邊掘土一邊說道:“還不快來幫忙?”


    他們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跑過來跟我一起挖棺。


    棺材出土以後,我們將它平放到了地上,用鐵鍬撬開棺材蓋,在棺材蓋打開的一瞬間,黑色的霧氣瞬間從棺材裏麵冒出來,嚇得四名警察急忙閃到一邊,與此同時,一縷月光照射進棺材裏,我眺目看去,看到了一具赤裸著身體的屍體。


    這具屍體當然是柳依依的,不知道什麽緣故,她的屍體直到現在,還有一些屍斑,而且最為古怪的是,她頭上烏黑亮麗的頭發居然被剃了個金光,取而代之的是一層血液的凝塊。


    看到這一幕,我不禁皺了皺眉頭,與其說,布陣的人是想用柳依依引我過來,不如說,布陣的人,是看中了柳依依的苦命和鍾情,想要打造一個護身鬼。


    “曹大師,接下來我們這麽做?”一邊的警察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就地埋了吧!”


    這次下葬自然沒有再用豎葬了,但是我知道,即使是埋了柳依依的屍體,也無濟於事了。柳依依的鬼魂,早已經不在這裏了,而柳依依的根,顯然也不是這具屍體,而是其他東西。布陣的人,就是要利用柳依依來對付我。


    等到天亮以後,我才對做四名警員回到了警局,王警官早已經在警局等候了,見到我回去後,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麽樣了?”


    “我已經知道凶手是怎麽犯案的了。”我淡淡地說道。


    王隊長聽了後,急忙找來了一個女警員,接著,我將我的所有猜想和王隊長說了一遍。


    簡單點說,整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布局的人,我所能想到的人,就隻有劉老二。


    柳依依和郭陽,本來是一對相愛的情侶,但因為柳依依的病,所以沒法過上幸福的日子,而這時候,劉老二碰巧看到了柳依依,然後看中了柳依依和郭陽的癡情,便開始布局了。


    他的做法很簡單,就是讓柳依依和郭陽的矛盾一步步激化,等到激化到一定程度之後,劉老二就親自動手,害死了郭陽,而柳依依清醒的時候,想到郭陽已經死了,倍感內疚,痛不欲生,而這時候,劉老二再將郭陽的屍體刨出來,送給柳依依。


    柳依依因為太愛郭陽了,所以即使知道是郭陽的屍體,也不忍心火化,隨後便有了藏屍的打算,而這時候,劉老二隻要以陰陽先生的身份接近柳依依,就可以幫柳依依將郭陽的屍體藏在玻璃後麵。


    劉老二之所以做了這麽多事,說到底,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培養柳依依,他要將柳依依培養成一個怨靈。


    “那照你怎麽說,凶手就是劉老二了?柳依依是被劉老二所殺?”王隊長問道。


    我搖了搖頭,“嚴格說起來,柳依依的確是自殺,隻是她割了手腕之後,劉老二做了一些手段,比如找了一個野鬼上柳依依的身,將鋼筋插入她的下體。這樣一來,布下了望夫局後,柳依依就成了一個十足的怨靈,不但怨氣衝天,而且還是一個無根鬼,這樣的惡鬼,是最難對付的。”


    無根怨靈,除了難找到以外,還有一個最大的不利點是它很強大,而且除非打得它魂飛魄散,否則不可能滅掉。但是,鬼魂是可以穿牆的,想要打到魂飛魄散談何容易?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十分厲害的怨靈?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但總之一句話,就是凶手是劉老二,對吧?”王隊長總結了一句問道。


    我再次搖了搖頭,“也不一定,這隻是我的猜想而已。我除了劉老二以外,並沒有什麽仇人。而如果不是我的仇人,根本就沒有必要布下這麽局來害我和潘神保。”


    王隊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想,我什麽事都推給劉老二,反正劉老二也抓不到。但目前,我還真沒法不然他這麽想。


    接下來,我離開了警局,來到了有良飯店。答應過姍姍的事,我並沒有忘記。我被賣紅裙子的小女孩和柳依依兩個同事瞄上了,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答應了女神的事,就必須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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