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為知己者死。


    威爾找到了這兒來,並沒有跟我們聊太多的東西,上來就直接賦予了老鬼自由的身份,隻承認了彼此的傳承,而並沒有要求他如傳統的血族後裔一般。進行封建式的效忠,這是一份很大的人情。


    除此之外,威爾確確實實地救過他。


    盡管這事兒老鬼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然而隨著自己對於這東西的理解越來越深,就多了最終的認識。


    從本質上來說,威爾並不是一個討厭的人,他跟龍澤喬這樣的家夥,有著根本的區別。


    麵對著威爾的邀請,老鬼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然後回過頭來看我。


    我還沒有從與小米兒分離的悲傷之中走出來,心思亂糟糟的,不過此前就已經有過深思熟慮,知道荊門黃家一旦回過神來。將那黃家家主身邊的得力助手黃漢以及那秘密部隊獵鷹派出,隻怕我們很難能夠再如之前那般輕鬆應對。


    想清楚了這一點,我也沒有再多的思慮。


    畢竟我跟老鬼說過,一人力短,這漫漫長路,需要風雨同舟,並肩走過。


    得到了我們的點頭,威爾表現得十分高興,不過他不得不提醒我們。說此次前往歐洲,並非度假,而是需要麵臨著十分艱難的鬥爭,與那勢力龐大而恐怖的魔黨較勁兒。


    這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情,希望我們能夠有所預見。


    有些話,現在說,總比事到臨頭了說要好得多。對於這一點,我們表示了理解。


    此時此刻的情況,國外對於我們來說。或許危險,但畢竟比麵臨荊門黃家這頭江湖巨鱷要來得輕鬆一些。


    畢竟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在確定了行程之後,我們離開了麻栗山,乘車前往湘湖省,然後坐飛機抵達南方省的白雲機場。


    一路上,那個龍魔兒沉默寡言,顯得十分低調,我甚至都沒有聽過他說話。


    那是一個沉悶到了骨子裏的男人。


    老鬼也沒有與他聊過一句,雙方似乎達成了一種默契,那就是對於龍魔兒的歸屬,表達了一種閉口不談的態度。


    不過威爾與我們倒是挺多的話,他告訴我們,在此之前。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岡格羅血族,崇尚自然與返璞歸真,常年都在原始叢林、荒野和雪山之上獨自行走,磨礪自己的內心,害怕陽光以及一切灼熱的東西,也渴望鮮血,不過作為一名密隱同盟的成員,他遵循著隱世的規則,不食活人之血。


    然而這所有的一切,在遇到了兩個人之後,就變得不同了。


    這兩人,一個叫做陸左,一個叫做蕭克明。


    聽到這兩個人,我下意識地一愣,繼而響了起來,當初威爾之所以對老鬼進行二次初擁,就是因為陸左的關係。


    老鬼是陸左的同鄉,而且還是他堂弟陸言的同學。


    有了這兩層關係,使得老鬼在那個最黑暗的時候,最終還是活了下來。


    威爾告訴我,他通過不斷的研究,終於發明了一種叫做“該隱的祝福”的藥劑,這種藥劑能夠讓血族能夠如同尋常人一般正常行走於陽光之下,並且不嗜鮮血,與此同時,還不會喪失作為血族而擁有的一切力量和手段。


    這種藥劑的作用,是終日裏生活在黑夜和陰冷地下的血族,說不能夠想象的,它的出現,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他從而變成了一個全新的種族,甚至重新定義了血族。


    然而這樣的藥劑,由於原料的關係,隻有三管,他服用了一份,給他的愛人安吉列娜用了一份,最後一份,準備用來進行研究,找到替代品,從而量產。


    然而消息走漏了,威爾找到了追殺,而他的女友安吉列娜則也受到了同樣的待遇。


    她甚至已經變成了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即便如此,還是被人給搶奪了去。


    威爾在歐洲大陸上掀起了一場風暴,甚至引發了隱世不出的十二氏族關係的重新定義,現如今,是他第二次返回中國求援。


    我和老鬼並不是他唯一的幫手,還有兩個人,也將隨我們而行。


    那兩人就是傳說中的陸左和蕭克明。


    除了這些,威爾還跟我們談起了許多血族的隱秘往事,這是一個十分有趣的男人,他給我的感覺,更像是好萊塢電影裏麵那種麻省理工畢業的高材生,或者博士之類的高智商人物,而不像是一個血族。


    對於我的印象,威爾解釋,說通常來說,血族是一種擁有漫長生命的種族,為了打發時間,他們通常都會學習很多的知識。


    每一個血族都是知識淵博的學者。


    這話兒聽得我好想讓老鬼咬一口——當年的秦始皇要是能夠遇到一個血族,哪裏還用費心找徐福出海?


    當然,這樣僅僅隻是開玩笑而已,作為血族,其實也是一件很困擾的事情。


    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這一路暢通無阻,有人幫著我們安排好了一切,看得出來,威爾在國內混得還算是不錯,而到了南方的白雲機場之後,有個男人開了一輛商務車過來接人。


    威爾與那人相擁,稱呼他為董先生。


    那個董先生年紀看著也就比我們大幾歲,但是氣質卻十分沉穩,戴著一雙黑框眼鏡,與威爾交流過後,轉過頭來看我們,微笑著伸出了手來,與我們相握道:“你們好,老早就聽說過你們了,現在才見到真人。認識一下,董仲明。”


    我們有點兒弄不清楚這個男人的來曆,與他握手寒暄,那人瞧見我們有些拘謹,不由得笑了,不過也沒有多說話,而是問威爾,說需要去跟陳先生打聲招呼不?


    威爾說這是當然,不過已經約好了陸左,過兩天再登門拜訪吧。


    董先生點頭,說好,我送你們。


    威爾顯得很客氣,說您事情這麽多,還勞煩你親自跑一趟,真的是怪不好意思的。


    董先生微笑,說岡格羅先生是我們的親密盟友,地主之誼,還是該盡的。


    雙方客套一番之後,驅車朝著東官方向行進,這個地方對於我和老鬼來說,那是十分熟悉的,車子一路行進,並沒有進市區,而是來到了莞城郊區的一處山區附近來。


    車子一直在走小路,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蠍子養殖場。


    一路上不斷有危險的標誌,而到達了門口的時候,那鐵門緊閉,好像廢棄了一般,喇叭響了好久,方才有人過來開門。


    是一個滿身肥肉的女子,一臉警戒地看著我們,說你們找誰?


    董仲明說你是二春吧,我們找陸左。


    那二春警惕地又問,說你們找他啥事兒?


    瞧見這女子防賊一般的樣子,董仲明不由得苦笑道:“你告訴他我來了,他自然就會過來的。”


    女子將門一關,說你們等著,剛剛回身準備走,這時有一個梳著可愛西瓜頭的小女孩兒從遠處走來,董仲明連忙揮手喊道:“朵朵、朵朵,我是董叔叔!”


    那個小女孩兒抬起頭來,小臉兒精致無比,就好像瓷娃娃一樣,可把我給驚豔到了。


    我忍不住地心中就想著,回頭的時候,我也給自己家的小米兒,也弄一西瓜頭。


    那小女孩兒走到了車前來,瞧了董仲明一樣,咧嘴笑了,說秘書叔叔,你怎麽有空過來啊?


    董仲明說我過來找你陸左哥哥有事。


    而就在這時,威爾也開門下了車,衝著朵朵喊道:“我的朵朵寶貝兒,你瞧瞧誰來了?”


    “威爾叔叔!”


    那小女孩兒瞧見了威爾之後,一下子就衝到了他的懷抱裏來,威爾將她高高舉起,轉了一圈,大聲笑道:“我們家朵朵,真的是越來越漂亮了呢。”


    他伸頭去親朵朵,那小姑娘一把推開,奶聲奶氣地喊道:“陸左哥哥說了,不能隨便給人親。”


    威爾一臉無奈地大聲喊道:“威爾叔叔不是別人啊。”


    朵朵笑了,說那也不行。


    如此親熱一番,那個胖妞大概也看出來了,便不再攔我們,而是引導著車進了養殖場,在門口附近停下,然後說道:“我師父他現在應該在蠍池那邊取毒呢,我去叫他。”


    說罷,她匆匆離開。


    沒多一會兒,有一個穿著個大褲衩子、人字拖的男人就匆匆趕了過來,那人穿著隨便,不過舉手投足的氣質,卻給人一種深邃的感覺。


    他的右臉之上,眼睛附近的區域,有一個很細微的疤痕,娃娃臉,不過卻沒有給人予幼稚的印象,反而多了幾分帥氣和成熟。


    那男人走到了我們麵前來,與董先生握手,然後朝著威爾哈哈大笑:“你可算來了。”


    威爾衝著那男人張開雙手,兩人抱在一起,他說道:“我的老板,好久沒見。”


    男人揮了揮手,說事務所都已經解散了,我可不是你老板了。


    威爾說不是老板,那就是兄弟,是朋友。


    兩人聊了幾句,男人的目光注意到了我們這邊,最終落到了老鬼的身上,眉頭一揚,驚訝地喊道:“唉,你不是聞銘麽?”


    講到了答應威爾的要求,然後我們乘車前往南方省匯合,與陸左和蕭克明的會麵,聊天,久仰。


    南無袈裟理科佛、 說:


    這兩天在梳理苗疆蠱事裏麵的劇情和文字,更正了一些出入的地方,也將在實體書上麵進行訂正,不過都隻是一兩句涉及細節的地方,不會影響太多,比如陸左在老屋得道的時間點,曾經聽說過聞銘被一個老道士帶走的消息,那裏訂正過了,大家多多理解,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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