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海中邪了!


    瞧見他這一副猙獰恐怖的麵容,無論是我,還是郝晨和宋加歡,在第一時間都明白了過來,不過我們都沒有立刻爆發。而是順著他說道:“不、我們不搶,你自己拿著便是了。”


    一邊說話,我們三人一邊散開了來,將蕭海給圍在了中間。


    似乎是這話兒給了他一點兒安慰,蕭海直愣愣地笑了笑,說是麽,你們不要騙我哦,要不然我打死你麽。


    宋加歡忙不迭地點頭,說對,我們不騙你。


    這時蕭海低下了頭來,開始認真地打量著那一塊巴掌大的鱗甲,仿佛女人看鑽石珠寶一般,眼中滿是迷醉之色。


    而就在這個時候。宋加歡出手了。


    他咬破了右手中指,然後朝著半空中化了一道扭曲的符文,然後猛然一拍,化作金光一道,朝著蕭海的頭上罩了過去。


    然而眼看著這符文即將籠罩住蕭海的時候,他仿佛背後有眼睛一般,扭身避開了去,緊接著猛然扭轉了身體,朝著宋加歡望了過來。用一種格外陰森恐怖的話語說道:“早就知道你要搶我寶貝,我要殺了你。”


    他手中的爛銀槍陡然刺來,宋加歡扭身避過,用鐵劍擋住,沒想到蕭海的右腳卻是悄無聲息地踹了過來。


    砰!


    宋加歡身手其實不錯,不過之前被人綁著鞭撻,受了許多外傷。行動難免會有一些遲滯,結果被蕭海一腳給踹下了三米高台,跌落到了下麵去。


    瞧見蕭海毫不猶豫地踹飛宋加歡。旁邊的郝晨也沒有再顧忌什麽,對我大聲喊道:“王明兄弟,幫我一起,製服海叔。”


    其實不用他說,我都已經縱身向前撲了過去。


    我們現在的情況十分危險,白頭山的人時時刻刻都會衝到這裏來,雖說我憑著偷襲可以幹掉幾個,但若是正麵對陣,我未必能夠占到太多的便宜。


    郝晨一開口,那蕭海立刻怒氣衝衝地轉身,抬槍就刺,怒聲罵道:“你也想搶我寶貝?”


    他朝著郝晨一連刺了七八槍,槍槍都要命。郝晨雖說得我龍脈之氣滋潤,但病根深入,身體到底還是有一些虛弱,並沒有能夠與他硬拚,而是對拚了幾下,然後翻身,跳下了高台。


    而就在郝晨給我吸引注意力的幾秒鍾,我卻宛如一頭猛虎似的,一下子就撲倒在了蕭海的身上來,將他撲倒在了地上去。


    我一路跋山涉水,腰間纏得有繩子,沒有任何猶豫,解開繩索,就準備將這家夥給捆了起來。


    然而這個時候,那蕭海卻仿佛沒有骨頭一般,身子一扭一扭,居然就脫離了我的掌控,而當我想要再次將他弄到的時候,這家夥猛然蹬來一腳,我並未有在意,隨手一撈,結果感覺到一股巨力奔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騰空而起。


    我在半空中翻了一個身,落在了地麵上,瞧見不遠處的宋加歡和郝晨都爬了起來,而那蕭海則並沒有跟著跳下來。


    不過石壇之上,卻傳來了歌聲。


    我心中詫異,豎耳傾聽,很快察覺出來,這並不是什麽歌聲,而是一種類似於吟唱的訣咒。


    幾句咒訣之後,我能夠感覺到這個巨大的空間裏,似乎有某種東西活了過來。


    是什麽東西?


    我的目光一掃,突然間就是一陣心髒劇烈跳動,隻見這周遭哪裏是什麽灰白色骸骨,分明就是一個個剛剛死去不久的腐屍,它們破衣爛衫,有的臉上還有無數腐肉和活蛆,正從地上緩慢地爬了起來。


    我定睛一看,瞧見這些直立而起的家夥,個個都有比姚明還要高一個腦袋的身高,頭頂雙角,臉上的五官倒是和人相似,手中有的握著石棒子,有的是狼牙棒,有的則是破爛長刀。


    隨著那咒文的持續,這大殿之中,居然有四五十個渾身腐爛的家夥站了起來。


    如果宋加歡跟我說的那些是真的,那麽這些應該就是曾經離奇失蹤的石勒羯,也就是一群長著角、身材高大的異族。


    它們才是這個地下宮殿的主人,而我們是闖入者。


    瞧見這些腐爛的石勒羯越來越多,我沒有再做等待,緊緊抓著邱三刀給我的那一把短刀,大聲喊道:“不能讓他再念咒了,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裏。”


    我說完話,一個箭步衝,就朝著那石壇跑去,然而前方正好有三兩個石勒羯,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就朝著我攔了過來。


    正麵對上第一個的時候,我沒有半點兒退縮或者躲避的心情,而是揚起了手中的刀。


    亮劍!


    一聲呼嘯聲,我的短刀以一個極為詭異的角度,朝著對方的右臂斬落而去,那腐屍幾乎沒有任何躲避,就給我一刀卸了下來,連同著右手之上的狼牙棒,重重跌落地上。


    然而就在這時候,那家夥手臂的斷口處居然有一股黑煙升騰而起,朝著四周擴散。


    我能夠感覺得到那黑煙之中蘊含的劇烈毒性,沒有敢嚐試,身子一轉,繞開了這裏,然後憑著南海龜蛇技的詭異步伐,三兩下就從那幾頭石勒羯的圍攻中衝了出來,然後踏步走上了石壇之上。


    台階沒幾節,我很快衝到了那石壇之上,瞧見蕭海正在中間瘋狂舞蹈著,那根爛銀槍被他像破爛一樣,扔在了一旁,而他則是手舞足蹈,眼眶變得一片漆黑,有淚水滑落,帶出長長的黑色淚痕來。


    他的臉上一片僵硬扭曲,就好像是惡魔附身一般。


    瞧見這場景,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衝到了他的跟前來,抬手就是一拍。


    我這一拍,直指對方的額頭。


    我並不是想要殺了蕭海,而是覺得他中了邪,身體裏麵有惡魔,這一掌用的是巧勁,應該能夠將他身體裏麵的惡魔給拍出身體裏去。


    然而那家夥卻是格外機警,在感覺到我來的一瞬間,雙手一交錯,卻是將我的手掌給架住了去。


    我這一掌,混合了大摔碑手的技法,十分沉重。


    然而他卻輕鬆招架了去,我感覺到封擋住我力量的,除了蕭海本身的修為之外,還有一股陰沉恐怖的氣息在裏麵不斷縈繞。


    果然……


    我心中歎了一口氣,收起了短刀,然後開始與中邪了的蕭海作近身搏擊。


    一說到近身搏擊,就繞不過我南海三大基本功法——南海龜蛇技、十三層大散手和玄武金剛劫。


    師父傳授我的二十五種技法之中,就這三種是最讓我受益的,而經過那麽長時間的修行和生死搏鬥,使得我對它們的理解,也到了一個頂峰之處,再配合著軒轅內經的運轉,和雙核心的爆發,讓我沒有任何畏懼。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就交手了十來個回合。


    蕭海是天池寨之中的外姓高手,帶藝入山,能夠混到現如今的地位,自然有著值得人稱讚的手段,再加上他身體裏那股邪惡力量,兩兩累積,有一種凶惡難服的恐怖。


    不過中邪之人,力量上麵或許多了許多值得稱道的地方,但是就技法和反應力而言,卻又有了幾分疏漏。


    這個卻正是我所擅長的地方。


    又交手了二十幾招,我終於瞅準了一個機會,陡然出手,先是避開了對方的奮力一撕,然後滑步而上,一個分筋錯骨手,將他的兩條臂膀都給卸了下來。


    就在我準備動手一盡全功的時候,周圍突然衝來了源源不斷的石勒羯,將蕭海給護住。


    我衝擊不成,反而身陷重圍。


    就在這個危險的時刻,一根爛銀槍刺破了人牆,卻是郝晨殺到,而宋加歡也持著一把闊劍衝到了我的跟前來。


    我拔出短刀,與他們形成了鐵三角,然後與這些蜂擁而至的石勒羯拚鬥。


    不過這一番周折,那被我卸掉了胳膊的蕭海居然倒退離開,跳下了石壇,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間聽到了很遠的地方,傳來一陣機關運轉的聲音。


    正在與一大幫腐爛石勒羯拚鬥的我聽到這一道奇怪的聲音,心中卻是一陣狂跳。


    我太熟悉這個聲音了,它的出現,代表前來這兒的地道口被人開啟了。


    是誰呢?


    我們三人在這裏殊死搏鬥,而蕭海中了邪,來的人,隻有是白頭山的追兵。


    前有死而複生的石勒羯,後有白頭山的追兵高手,我們還能活下來麽?


    不可再纏鬥了。


    我的心中一定,立刻抬頭,看向了不遠處的盤龍柱,瞧見它豎直朝天,而在頂端之上,則有一個洞口,有風從上麵徐徐吹了下來。


    得走!


    我沒有再做猶豫,大聲喊道:“郝晨,長槍開路,我們撤往盤龍柱,爬上去。”


    郝晨對我的吩咐沒有半點兒打折,長槍一擺,一大排的石勒羯倒了下去,而我們則殺出重圍,相繼來到了盤龍柱前。


    這珠子並非光溜溜的,那凸出來的蟠龍石雕,足以借力,三人都不是菜鳥,手腳並用,卻是快速往上攀爬而去,不過那幫石勒羯並非坐視不管,有的在下麵跟著攀爬而來,有的則將手中的武器朝著我們投擲而去。


    我快速攀爬,來到盤龍柱上半部分的時候,瞧見那邊的出口處,居然湧出了一堆人來。


    為首的,卻是那個不苟言笑的白頭山少主。


    他也來了?


    南無袈裟理科佛、 說:


    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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