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的腿最終踢到了我的手上麵,然後給我擒拿在地。


    十三層大散手。


    近身擒拿的頂尖手段,並不是隨便說說的,程程被我料敵預先,最終按倒在了地上去,然後我雙手一擰,將她給擒獲。


    程程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小屁孩兒之一,不過她最強的地方,還在於自己詭異莫測的身法,至於力量,即便是很強,但也不及我那擁有著磅礴龍脈之氣的龍脈社稷圖強大,最終給我死死壓倒在地上,掙紮不得。


    這個時候小米兒也衝了過來,從懷裏摸出了一把蠶絲來,三繞兩絞,卻是將她的雙手和雙腿給捆住了去。


    我們父女兩人將程程給擒住,那小女孩兒還奮力掙紮不休,顯得十分勇猛,居然還張嘴,咬了小米兒的胳膊一下,弄得小米兒尖叫了一聲來。


    我的心情本來就因為剛才黃養鬼的逝去而心煩意亂,暴躁得很,幾乎沒有半點兒猶豫,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扇在了程程的臉上,又響又脆,這回她倒是沒有再咬小米兒了,而是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我。


    她就好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眼神裏麵流露出來的憎恨,幾乎能夠殺死人。


    我給她的目光刺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就想起了小米兒來。


    雖然程程比小米兒要大上一些,不過到底還隻是一個孩子。


    雖然這個孩子的戰鬥力有些嚇人。


    我心中不由得一軟,不過還是硬著心腸,指著她的鼻子說道:“把黑舍利給交出來。”


    程程卻死死地盯著我,胸口不斷起伏,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敢打我?”


    我伸手抓過了旁邊的三尖兩刃刀來,架在了程程的脖子上,然後說道:“我不但敢打你,惹急了我,我還敢殺你,怎麽的吧?”


    程程就仿佛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孩兒,委屈地哭了,說你居然敢打我,敢打我……


    呃……


    她竟然陷入到了無限委屈之中去,讓我也是有些醉了,好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小米兒伸出手來,在程程的身上搜了一下,摸出了一個袋子來。


    袋子的口子處被某種封印給紮住了,她試了一下,沒有能夠解開,扔給了我。


    而我也試了一下,發現那袋子很緊,無法解開,而低頭打量了一會兒,發現這袋子的材質密布絲線,呈金色,外麵有一個活潑的陰陽魚,十分玄妙,我打量了一番,覺得應該和桃花扇之類的一般,都是能夠藏納東西的法器。


    我遞到了程程的跟前來,說你解開。


    程程視我為仇敵,哪裏會讓我如願,隻是瞪了我一眼,卻並不說話。


    倘若對方是個膀大腰圓的大老爺們,我絕對不會客氣,一刀上去,斬斷手腳再說話,不過麵對著一個小女孩子,我到底還是有一些於心不忍,下不了那個狠手去。


    而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不遠處突然走來了一個人影。


    此刻的我對於周遭的變動十分敏感,那人影一出現,我立刻就感知到了,當下也是提著刀,猛然站起了身來,抬頭望去,卻見剛才不見了蹤影的酒陵禪師居然出現了。


    而在他懷裏,居然還抱著一個人。


    此刻天色一片漆黑,我也是借著遠處的微光,方才打量清楚,那酒陵禪師的懷裏,抱著的居然正是剛才被人搶走的短發女子。


    久丹鬆嘉瑪,又或者說叫做黃養神。


    我心中一陣激動,將那個袋子收在了內兜裏,又讓小米兒看住程程,然後跑到了酒陵禪師的跟前來,說禪師,人給你抓住了?


    酒陵禪師搖頭,說我找到她的時候,人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了。


    我此刻還在想著黃養鬼,說有沒有見到我的朋友。


    酒陵禪師抬頭看了一眼,說黃養鬼?


    我點頭,說對。


    他搖了搖頭,說沒有,當時這女人身邊就跟著一個人了,我將那人給製服之後,左右找了一圈,聽到這邊有動靜,就趕了過來。


    我將目光移到了黃養神的身上去,充滿了防備,而酒陵禪師則告訴我,說他已經封印住了這女人的一身修為,隻要他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那女人就不會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我鬆了一口氣,然後將剛才的事情說給酒陵禪師知曉。


    當得知這具身體裏麵很可能藏著兩個意識,而剛才黃養鬼用自己的生命,呼喚出了兄長黃養神的意識之後,酒陵禪師點頭,說難怪剛才這女人如此難纏,結果這會兒卻是昏迷在地,原來如此。


    說罷,他手掌一翻,亮出了一個台球一般的小骷髏頭來。


    這精致的小骷髏頭十分詭異,表麵上仿佛一層鍍金,散發著微微的光芒,而那光芒開始凝結,化作了無數流淌而動的符文來。


    酒陵禪師說道:“她剛才便是憑借著這嘎巴拉碗將我的法力拘束的。”


    我眯著眼睛,還想認真打量一下,不過酒陵禪師卻並不給我機會,手掌一翻,那玩意便消失不見了去,而隨後他問我道:“你過來的時候,山門已經崩塌了?”


    我點頭,說對,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酒陵禪師說她們偷走的黑舍利在哪裏?


    我拿出了那古怪的袋子來,說這是我從那個小女孩兒手中搜出來的,懷疑是某種納須彌於芥子的空間法器,而黑舍利應該就在其中。


    酒陵禪師伸手接了過去,掂量了一下,點頭說對,我能夠感受到黑舍利的氣息。


    我說既然如此,那便有禪師保管吧,留在我這兒也是無用的。


    酒陵禪師看了我一眼,點頭,說好,另外我再麻煩你一件事情。


    我點頭,說您盡管講。


    酒陵禪師說青城山此番遭難,我不能袖手旁觀,所以我決定前往山門去交戰,而這個女人她的修為已經被我鎖死了,你能留在這裏,幫我看管她,一直等到我回來麽?


    我聽到,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激動地說道:“太行了,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酒陵禪師盯著我,說你確認?


    我說對——不過一會兒她醒了,我能夠盤問一下她麽?我師父南海劍妖的下落,可都還在她這兒呢。


    酒陵禪師點頭,說隻要不把人弄死,問題都不大——如果按照你所說的,那黃養神回歸本體的話,我覺得還是得保存她的性命,因為黃養神此人是宗教總局認定的烈士,有著很大的功勞,所以將此人交給宗教局官方,方才是最妥當的事情。


    我表示理解,說放心,我不會下黑手的。


    酒陵禪師交待妥當之後,身子憑空而起,然後宛如一陣狂風,朝著山門方向飛了過去。


    這邊離山門那兒挺遠的,而且隔著好幾重的山,什麽也看不到,但是能夠瞧見有衝天的火光,顯示著那邊正在燃燒著洶洶戰火。


    酒陵禪師的離去,代表著這邊戰場的結束。


    本來黃養神能夠按照自己的計劃渾水摸魚,將那黑舍利給偷走,然後再奔襲峨眉金頂,將那一邊的也都給拿到。


    然而半路卻殺出了我這麽一個程咬金來。


    她考慮了許許多多,甚至連如何對付鬼仙都提前想好了,但是卻忘記還有一個我在旁邊虎視眈眈。


    我終於讓她付出了代價。


    一番酣戰下來,我也有些精疲力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著躺倒在地,陷入昏迷之中的那短發女人,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招呼小米兒,說把她給我捆了,然後搜一下她身上有什麽東西。


    小米兒十分乖巧,走過去搜了一遍,然後將人給捆了起來。


    酒陵禪師之前應該是弄了一遍,所以什麽也沒有搜到。


    而不遠處的程程瞧見了被同樣捆住的黃養神,激動地痛罵道:“你這個混蛋,放開我媽媽,你會不得好死的。”


    我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結果程程還在拚命詛咒道:“父神總有一天會降臨於這個世界上,到了那一天,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我瞧見她陷入了一種歇斯底裏的瘋狂,便走到了她的跟前來,居高臨下地望了她好一會兒。


    然後我對準了她的脖頸之處,猛然一記手刀斬了下去。


    此刻的我對於力道的把握已經十分精準了,使得程程在收到了重擊之後,陷入了短暫的昏迷之中去,而這個時候,我左右望了一會兒,對小米兒說道:“你去幫我找一下養鬼阿姨的遺體,不管怎麽說,還是得找到她,讓她得以下葬,入土為安。”


    盡管不是很理解,但小米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在偌大的千佛林石場中搜尋了起來。


    我將程程和黃養神拖到了一處高大佛像的陰影之中去,仔細打量了好一會兒那短發女子,然後拍了怕那女人的臉,試圖將人給弄醒過來。


    不過不知道是什麽緣故,黃養神一直都沒有反應,仿佛一植物人似的,如此持續了三兩分鍾,她突然間睜開了眼睛來,瞧見麵前的我,不由得皺眉說道:“你是誰?”


    聽到這女人的口中,發出一低沉的男聲,我也有一些懵逼。


    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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