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碰到一個陌生女人,在這樣的時刻,我幾乎是會毫不猶豫地下重手,即便不是死人,也務必讓對方重傷昏迷,難以對我的營救計劃有所威脅。


    但問題在於,這個女人,我不但認識,而且淵源很深。


    肥花。


    小院夥伴之一的她被馬一嶴當做親人一般對待,與小鍾黃、馬一嶴和王虎、海妮等人一起,有著最為深厚的感情。


    她當初與我們在霸下秘境之外失散,後來被馬丁的同伴賣到了一家生物研究機構,而後來為了找尋她,我和馬一嶴找遍了華中、華南地區的好多個省份和地區,卻一直都沒有找到任何蹤跡。


    為了她,我們還在情報販子的那兒掛了很高的價錢,就是想要將這個家人給找尋回來。


    然而讓人意料之外的,是她居然就在這柴房裏,一臉錯愕的看著我。


    她在這兒,是什麽情況?


    我的腦子裏無數的可能飛速掠過,而她卻沒有給我太多思考的空間,張開嘴,就要大聲叫嚷起來。


    我嚇了一跳,直接貼身上去,伸手過去,捂住了她的嘴巴。


    肥花被捂住嘴,下意識地反抗,猛然抽手,用手肘來頂我,我給她頂到了胸口,疼得直抽冷氣,使勁兒地咬住牙齒,感覺到肥花的這狀態,有些不對勁,便順勢將她給撲倒在地,隨後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後低聲喊道:“肥花,肥花,我是侯漠小哥啊,你還記得我麽?”


    然而不管我如何表明身份,肥花都在拚死掙紮。


    她本來就胖,好大一坨,此刻拚命掙紮起來,我還真的有點兒按不住她。


    我想到我可能是帶著人皮麵具,她慌亂之中,可能認不出來——這玩意緊緊貼著我的皮膚,因為我對燭陰之火的力量控製得當,所以即便是我渾身灼燒,那衣服都燒透,它也沒有任何的損傷——我趕忙從八卦袋中摸出了配置妥當的鹹液,往臉上一抹,將人皮麵具脫了下來,收起,再跟肥花說道:“你看,你看我是誰?”


    然而即便是我露出了真麵目,肥花卻依舊奮力掙紮著,對待我,如同一仇寇。


    隻到這時,我終於明白了,肥花恐怕是和當初的王虎一般,神誌已經被人奪去,變成了受命於人的一個軀殼和奴才了。


    而對她動手的人,很明顯就是黃泉引的人。


    可惡!


    我心中怒火蔓延,但人卻越發理智,感受到身下的肥花反抗力越發增強,沒有再多猶豫,陡然出手,重重一下砸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砰!


    我這一下的力道談不上有多精準,但力量是足夠的大,陡然往下,肥花雙眼一翻,終於挨不住這力道,昏迷了過去。


    瞧見昏迷倒地的肥花,我也是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


    這胖妹天生一股好蠻力,如果不是我剛才果斷出手,真的讓她發起瘋來,隻怕我也未必能夠壓得住她。


    我歇了一會兒,站起身來,左右打量,發現地上散落著一堆木柴。


    很顯然,肥花剛才正好到柴棚這兒來抱柴,然後準備離開,卻好死不死,正好碰到了我。


    她,在這兒的地位,就是個粗使丫頭?


    我將昏迷過去的肥花拖到了柴房深處,想了想,用那木柴將她給掩蓋住,隨後湊在了柴房的透氣孔,朝著外麵張望過去。


    外麵一片平靜,風平浪靜,好像那靜謐的湖水一樣,但我卻知道,隻要一顆石子投進去,這兒立刻就會變得沸騰起來。


    而到時候湧起的波濤,會一瞬間就將我給淹沒。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變得鎮定一些,隨後我回頭,看向了肥花。


    曾經,我和馬一嶴為了她跑遍好多個省份和地區,吃盡苦頭,而現如今,她就這般擺在了我的麵前。


    按道理說,我不應該放棄肥花的,但作為一個有理智的成年人,有的時候,我們不得不麵臨著一些必須的選擇,就如同現在,選擇肥花,還是馬一嶴。


    如果我選擇了肥花,現在就可以想辦法將她帶走,用不著再四處找尋。


    但是這樣一來,我就會打草驚蛇,從而失去了營救馬一嶴的機會,不但如此,此刻的肥花已經成為了敵人的奴仆,也就是被洗了腦,如何讓她回到以前的狀態,對於這事兒,我一點兒也不懂。


    事實上,之前從黃泉引手中營救回來的王虎,現在還癡癡呆呆,什麽也不懂呢。


    而如果是救馬一嶴的話,我根本沒辦法管得了肥花。


    等等,試一試煉妖球。


    我拿出煉妖球來,試了一下,卻發現此刻的肥花,完全進入不了狀態。


    為什麽會這樣呢?


    王虎可以,為什麽肥花不行呢?


    我思索了一會兒,麵前能夠判定,大概是此刻的肥花,實力比之以前,有著太多的增長,已經到了我手中的煉妖球無法承載的地步——就如同我的這煉妖球,無法攜帶那幾頭食鐵獸一樣的道理。


    而八卦袋,又無法裝有生命的存在。


    我長長歎息了一聲,將散落一地的木柴收拾幹淨之後,瞅準四周無人,便小心翼翼地摸向了主樓去。


    我不確定這兒是否有暗哨,所以行動的速度一定要快,幾乎是箭步而走,很快就落到了那主樓的牆邊,我沿著牆,小心翼翼地走著,來到了一處窗戶前,瞧見裏麵沒有人,便翻身,爬了進去。


    這兒是一個儲藏室,裏麵滿是糧油和蔬菜,旁邊還有一個小冷庫,我往門口摸去,結果聽到那兒傳來動靜,趕忙閃身,將自己藏在了貨架之後去。


    我這邊剛剛藏好,就聽到門被打開了,走進來兩人。


    這兩人在翻找蔬菜,兩人一邊翻,一邊說道:“四季豆在哪裏?唉,這幫家夥的嘴真叼,又不是孕婦,想吃啥就吃啥,真難伺候。”


    原來是廚子。


    另外一人笑了,說你就別抱怨了,剛才不說了麽,吃完飯馬上就走——再說了,他們不是自帶了一廚娘麽,隻是讓咱做點下麵人的夥食,至於那幾位大人物,也用不著咱們來管。


    前麵那人繼續抱怨,說哼,大清朝都亡了多少年,這幫人還一副天生貴族的作派,真不知道老大是怎麽想的,居然會屈身於這樣的一幫家夥。


    另外一個人聽到,有些緊張,說老胡你可別亂講,小心隔牆有耳——前天小六子一不小心得罪了那個娘娘腔貝勒爺,現在已經在他最喜歡的石榴樹下躺著了,這幫人殺人不眨眼,都不拿我們當人看的,你要是給他們聽到了,活不到明天的。


    老胡說怕什麽,那幫人不是抓到一個人麽,都擱地下室那裏呢,誰會跑過來?


    他說著,越發氣憤,說就是因為小六子,我才這麽一肚子火,唉,老霍,你說要不然咱們往菜裏麵放一包砒霜,爽死那幫孫子吧?


    這老胡戾氣十足,顯然是因為小六子的死,對於黃泉引這幫人恨之入骨,而那老霍卻是清醒得很,說道:“都跟你說了,無論是那個什麽大司馬,還是那幾個陰陽怪氣的貝爺、總管,人家都自帶廚子,你真的要毒,估計死的也就是那幫泰國人,而咱們這兒的小蝦米而已,到時候咱們跑不了,有的是人治你——別胡思亂想了,趕緊找到四季豆,拿去廚房吧,那個廚娘去柴房拿柴,很快就會回來了。”


    老胡給勸住了,戾氣卻不減,罵罵咧咧:“媽的,真的是不信我們啊,連燒火用的木柴,都自己去選……”


    兩人大概是找到了四季豆,發了幾句牢騷之後,又離開了去。


    我聽到,終於明白了肥花的身份。


    黃泉引的禦用廚娘。


    這……


    她並非無關緊要的人,也就是說,她的失蹤,應該不可能持久太久,一定會有人注意到她的,所以我的時間,也很有限,必須趕在肥花被發現之前,我得找到馬一嶴。


    好消息是,那幫人還沒有轉移,馬一嶴也沒有轉移。


    他們給我提供了一個最重要的信息。


    人,在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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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佛說:大年初一來拜年,小佛祝大家狗年快樂,萬事如意,大吉大利,晚上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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